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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墨玉话昭阳 > 第21章 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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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书院,最近不论什么时辰都很少见学生在院子里嬉戏打闹,反而在假山上,草坪上,亭子里,随处可见她们用功读书的样子。

    天公作美这几日的天气一直很好,温暖和煦的阳光带着一丝丝的微风,撩起了姑娘们头上的发丝,不知道是晨光衬托了她们的雅韵还是姑娘们温暖了古朴的书院?

    程家小姐正在晨读时看到了拿着书本找位置的王妙玉,甚是惊讶,跑了过去便问:

    “王大小姐,平时从来不见你读书写字就连上课也是昏睡玩闹,今天怎么这么用功?文老说这次考试得第一名的奖励纹银二百两银,你是为赏银来的吗?”

    “我又不缺钱,每年文老设置的奖励都是什么古琴了,字画了,今年怎么是银子?太俗了吧!”

    “文老说我们都是女孩子要攒点私房钱所以才会设立银子作为奖赏。”

    “这里的人谁缺二百两银子?就是两千两怕是没人放在眼里吧!两万两黄金倒是可以拼一拼。”

    王妙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两千两银子还真入不了她的眼,她甚至怀疑文老在打发要饭的。

    程家小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王妙玉把书扔在一边,躺在草坪上,绝望的说:

    “银子多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文老说了这次考试他会亲自把我们的成绩装订成册,并附上他的寄语送到我们各家府上供家里长辈查阅。

    查阅之后家里人要回传书信写上对书院的看法,文老果然不是善茬!我这次一定会被我爹打死。”

    众多学生听到王妙玉在说文老也都围了过来,读书读倦了的钟晏?Y也跑了过来,她笑着问:

    “传闻说你最怕王太傅,是真的吗?”

    “别看我爷爷已经不问世事,可是老爷子在家里比我爹还厉害。他不嫌弃我没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不允许我不学无术,要不是怕待在家里被他看着,我可不想来清雅书院遭罪!”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王太傅可是当今皇上年少时的老师,你看看逢年过节皇上都要亲自召见你爷爷还会赏赐数不清的宝贝,怪不得你根本不在意银子。

    再看看文老,你整天在课堂上不守规矩,回答先生的问题也是信口开河,文老哪天罚过你?还不是因为文老是你爷爷的门生?你身在这种书香世家就偷着乐吧!”

    王妙玉被人掀了老底顿时觉得脸面上挂不住,爬了起来盘腿坐在钟晏?Y的对面气呼呼的说:

    “你连这个都知道,说,你是不是成天赖在谷曦?她们家?”

    钟晏?Y红着脸,怯生生的问:

    “这话从何说起?”

    “你姑丈是谷曦?他爹,谷曦?他爹是户部侍郎,以前谷侍郎的头上有子桑大将军压着他哪敢放肆?现在没人管了事事如意,想挖谁家祖上的事情就挖?

    文老是我爷爷门生这事,举国上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我爷爷淡泊名利,皇上知道我爷爷的脾性每次封赏也都是避人耳目。

    要不是因为你姑丈,你能知道这么多?难不成因为你爹钟鸿逸?就他?一个礼部从五品芝麻官而已,朝中大员的事他敢过问?”

    王妙玉只顾自己爽快把气全撒在了钟晏?Y身上,可是她刚说完钟晏?Y就红了眼眶,敢怒不敢言,她这才后知后觉,钟晏?Y的软肋被她捅了个底朝天。

    钟晏?Y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我爹爹从五品怎么了?”泪水如泉涌,“难道你也因为我娘是谷家身份卑微的庶出女儿才对我们这样不屑?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呢?”

    王妙玉看着钟晏?Y掩面哭泣,心里满是愧疚,她把她弄哭了跟当时欺负她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那日的情景浮上心头:

    第一天上学堂,她就看到钟晏?Y跟在谷曦?后面亦步亦趋,可是谷曦?根本就不待见她。

    别的小姐都围着谷曦?团团转,钟晏?Y被挤到一边无人理会,一些嘴碎的学生话里带刺挤兑她出身卑贱不能跟谷曦?平起平坐。

    其实她们这样说倒也没错,谷曦?她爹是谷家的嫡长子,谷曦?的姑姑是嫡长女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皇贵妃,而钟晏?Y的母亲是谷家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妾室所出不被谷家主母待见。

    主母听说身边的老嬷嬷家里有个亲侄子一直找不到媳妇,当场就把钟晏?Y她母亲指给了老嬷嬷的侄子以此表彰老嬷嬷侍奉她的忠心。

    从此,钟晏?Y一家就成了谷家的笑柄。她爹钟鸿逸还算争气从洛阳的一个小小的举人一步一步挤进了京城,做到了礼部的从五品,他非常宠爱唯一的女儿钟晏?Y。

    清雅书院不是只要有钱有权势就能进来的,当朝正三品大员的嫡长女硬生生的被文老拒之门外,钟鸿逸一个小???馨炎约旱呐????椿拐媸遣患虻ァ

    学院开学那日她看到一群嘴甜的小姐们为了拍谷曦?的马屁当众羞辱钟晏?Y上不了台面,还嫌弃钟晏?Y的穿着打扮寒酸。

    钟晏?Y想走被她们拦着不让走,她表姐谷曦?还乐在其中故意看笑话。

    王妙玉自小在京城横着走就喜欢打抱不平,她一生气硬生生的拨开人群把钟晏?Y从里面拽了出来撂下狠话说:

    “文老最厌恶恃强凌弱,蛇蝎心肠的女人,颜昭学长对最心肠恶毒不顾旁人感受的女人们更是恨之入骨,谁在像个长舌妇搬弄是非,我就去学长那里告发你们,看你们谁能继续留在书院待下去?”

    在场的人都被她镇住了,她当时就拽着钟晏?Y大摇大摆的进了书院,从那以后钟晏?Y日日都跟在她的后面很是欢喜。

    但是刚刚她说了让钟晏?Y伤心的话,钟晏?Y一定不会原谅她。

    钟晏?Y哭着跑开了,王妙玉不顾旁人的嘲讽和戏弄,在后面追,边跑边喊: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等等我……“

    “你如果看不起我,那我以后不烦你便是,我爹爹他很勤奋对我和母亲都很好,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我没有看不起你父亲方才就是一说,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

    钟晏?Y还在生气不说话只顾跑就是想甩开王妙玉。

    王妙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着钟晏?Y说:

    “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行不行?”说着撅起屁股从嘴里蹦出了一个不太雅观的声响。

    钟晏?Y忍不住噗嗤一笑:“哪有小姐像你这样的?”

    王妙玉看钟晏?Y笑逐颜开指着下学回家的学生们说道:

    “还有七天就考试了,你看看人家都着急回家,我们也赶紧回家复习功课吧可不能考最后一名,不然我真的会把我爷爷给气死。”

    “嗯!”钟晏?Y跟着王妙玉去学堂拿东西。

    七天后考试,文老到时辰就下课也不留堂,因为文老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所以一到点,学子们就急急忙忙往家跑,谁家里还没个先生,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就想拔得头筹。

    王妙玉和钟晏?Y出门时恰好看到了戴着纱笠的周沫桑,周沫桑似乎是去往琴室,王妙玉拽着钟晏?Y抄了近道挡在了周沫桑的前面,故意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

    “周沫桑都下学了你怎么还往琴室走?莫不是你又被文老罚了?”

    “借过,谢谢。”周沫桑冷冷的说。

    “我们好歹是同窗上次你被罚我还陪着你一起受苦,虽然我中间先跑了但也算你半个有难同当的挚友了,你不能仗着了琴技比我就这么不近人情吧?”

    王妙玉故意挡着去路,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只能容纳两个人走路,她就是不让。

    周沫桑对王妙玉这种大小姐作风很是反感,想了想说:

    “颜昭学长好像在学堂等着你交今天的文章,你?”

    “差点忘了……”王妙玉一改方才的小人得志赶忙拽着钟晏?Y悄悄的说,“赶紧走被学长逮住就等着受罚吧!”

    她们二人动如脱兔,转眼间就出了书院大门,哪还管周沫桑去哪?

    子桑叶不禁摇头,这个王妙玉说的好听点是陪她一起受罚,其实就是为了跟颜昭学长独处,奈何颜昭学长只抚琴不谈其他,她看着无趣就跑了,这会在她面前邀功真是好笑。

    要不是因为考试她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前几天她就打算带蔺嬷嬷,小竹,雪儿,去铺子看看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可是嬷嬷听说马上就要考试了死活不让她出门,没办法只能天天泡在书院学习,唉!赚钱才是王道。

    冷月阁没有像清雅书院这么好的环境也没有那么多书,子桑叶很喜欢坐在这里温书,待所有人走后,她去了琴室慢慢钻研唐乐师新谱的曲子。

    因为没人了,四喜从外面走进琴室陪着小姐。

    近日来他可没闲着先是驾车先把小姐送到书院来,再和富贵两个人一起去状元街打扫铺子,修坏了的椅子,修整盆景,时辰差不多了赶回来接小姐回家,早出晚归日日如此,此刻太困了,随即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月上树梢,寂静的夜把整个书院笼罩,书院散发着书香气变得静谧而厚重,原来已经到了戌时。

    文老和楚颜昭,还有其他学科的老师从内院走了出来,他们一行人为七天后的考试做最后的准备。

    考试内容是很早之前就定下来了但是细节方面还要大家一起探讨,他们对今天的讨论结果很是满意,这才安心了。

    文老带着楚颜昭送走了所有人,他们二人也准备回家,无意间透过竹林隐约看到了烛光,文老随口便问:

    “老夏今天不在?琴室的灯忘了灭?”

    楚颜昭仔细一看烛光确实是琴室里的,便说:

    “估计是夏伯不在,小师弟们贪玩忘了吹灯吧!”

    “正好顺路,我们过去看看。”

    “是,老师。”

    两个人一起来穿过小路走到凉亭,看到琴室里有一个修长的人影还带着一顶纱笠,一想便知此人是谁?他们相视一笑,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门外。

    只见周沫桑的仆人四肢张开席地而睡,周沫桑手捧古籍嘴里小声的诵读,来来回回踱步,她沉浸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有人。

    楚颜昭看到这样用功的周沫桑心中疑虑重重,那日他教她抚琴,以为她并非勤奋之人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便问:

    “老师,按理说结业考试于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她为何还要如此认真?”

    文老摸了摸胡须笑着说:“许是着急用钱呢?二百两也许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先生,我记得当时您说的是奖励五十两银子,现在为何涨到了二百两?此举为何?”楚颜昭百思不得其解。

    “颜昭,你的意思我的清雅书院连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即便我没有二百两难道你们楚府就不能接济为师一二吗?”

    “老师您可真会说笑,书院虽然清雅但不清贫,您想清雅就清雅想世俗就世俗,要不是顾忌周沫桑的脸面,老师说不定会把书院都送给她,是不是?”

    “你呀!”文老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你一个堂堂御史大夫怎么能说出这么迂腐的话来?”

    “老师言重了,学生不敢。”楚颜昭最怕老师拿他的官职说事立马毕恭毕敬赔礼。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去找找令宸让他不要着急锁门,什么时候里面没人了什么时候熄灯锁门。”

    “是。”

    离开时,文老又看了看里面的周沫桑,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楚颜昭把老师送出去之后,就去后院找令宸没找到,又转了回来,打算去练功房找找看,偶然间看到周沫桑放下书走到仆人身边似乎要叫醒仆人但又忍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端起桌前的茶盅喝了好几杯,又坐回位置上继续读书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周沫桑从晌午待到了现在,肚子指定咕咕叫了,他赶忙去寻令宸,恰好夏伯走了过来。

    夏伯拱手施礼说:“公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颜昭拉到了墙角。

    “嘘!”楚颜昭示意夏伯不要出声,“劳烦夏伯找点吃食来。”

    夏伯心想:他给各位师长送宵夜也不过半个时辰之前,楚颜昭是吃过了的,现在又饿了?看向楚颜昭发觉他的心思不在这,在琴室里,顿时了然于胸,他笑着说:

    “沫桑姑娘还真是用功,别人下学回家她秉烛夜读,先是练琴,然后是下棋自己跟自己下,紧接着读书,最后是练舞。”

    “她平日里什么时辰回家?”

    “平日酉时就回去了,今天说要在等等有几篇文章还没默下来,她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家里人,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会疼惜沫桑姑娘?”

    “我知道了,夏伯你先去准备吃食,做两个人的。”

    “是,公子。”夏伯就转身去了后院。

    这时,周沫桑从书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字谜著述》去了练功房。

    楚颜昭隐隐有些生气,大晚上的明明已经饿了却还要去跳舞?照这样折腾下去能熬到考试那天吗?天下竟然有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女子?

    转眼周沫桑已经开始热身,一会伸长了双臂,双脚分开,左扭扭右转转,一会摁住纱笠上跳跳下跳跳,动作过于夸张一点不像万师姐在课堂上教的那样,他越看越好笑。

    “公子。”

    提着食盒的夏伯悄悄的喊了一声,楚颜昭走了过去,打开食盒里面有叫花鸡,猪肉炒青菜,蛋花汤,卤牛肉,外加四碗米饭,他对这份食盒很满意,说:

    “劳烦夏伯给他们送过去。”

    “公子你不去看看沫桑姑娘吗?”

    楚颜昭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进去了,对了,文老方才交代书院的学生什么时候走了什么时候再锁门,不要催,他老人家希望今年能出几个更出色的学生。”

    “是。”

    楚颜昭转身走开了,夏伯提着食盒朝练功房走去,楚颜昭纵身一跃落在了凉亭顶上练功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沫桑小姐,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夏伯躬身问道。

    “夏伯?今天怎么有饭吃?”

    周沫桑不解的问,她在书院这么多天了从来没见过晚上还有饭吃。

    “厨房给老师们做宵夜做多了,我看你还在读书索性带了过来让你尝尝,希望你不要嫌弃。”夏伯面带笑容的说。

    “哪能嫌弃?多谢夏伯还惦记着我。”周沫桑朝夏伯福了福以示答谢,她站在门口朝隔壁的琴室喊了一声:

    “四喜……四喜……”

    “在,在……”四喜还在梦中就听到小姐在喊她,立马爬了起来,跑了出去,“小姐怎么了?”

    “今天有饭吃,我都快饿死了,赶紧进来吃。”

    周沫桑拽着四喜坐在地上,赶忙打开食盒被精致的饭菜惊到了,二话不说递给四喜一碗米饭一双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四喜一边吃一边打趣道:“老夏,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不仅没有赶我们还送吃的?”

    夏伯心虚的说:“这你可冤枉我了。”

    “四喜不要乱说话。”周沫桑怕夏伯难堪说,“您去忙吧,等我们吃完就走,走的时候会像往常一样把门窗都锁好,您放心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有劳沫桑姑娘了。”说完夏伯就起身离开了。

    四喜对夏伯难得的盛情困惑不已,他看着夏伯的身影并未发觉异样低头啃着小姐递过来的叫花鸡,目光扫过门前的凉亭时,顿了顿,假装什么都发生过一样悄悄的问:

    “小姐你练琴下棋读书时,有没有摘下纱笠?”

    “没有啊……你瞧瞧我现在吃饭都是在纱笠里面吃的。”子桑叶特意侧过身让四喜看。

    “那就好。”

    子桑叶自顾自的说:“起初我觉得纱笠特别碍事干什么都不方便,现在习惯了摘了纱笠反倒是觉得少了什么。”

    “噢!”四喜再次看向凉亭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忧虑。

    子桑叶看四喜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他太累了,便问:

    “今天富贵不在,你一个人赶车回家,行不行?”

    “小姐,每次赶车都是我在出力好不好?那个死胖子就知道偷奸耍滑,你可要辨忠奸啊。”四喜开玩笑的说。

    “好,好,算你厉害,等吃完饭我练完最后的动作,我们就回。”

    “小姐你别太累了,我们不要那二百两银子也能开张,大不了管如意娘子那里借点日后加倍奉还不就行了?”四喜眼中满是疼惜。

    “你就笃定我赢不了书院的学生吗?”子桑叶不乐意的问。

    “这倒不是。”

    “书院的赏银我志在必得。”

    子桑叶信誓旦旦的说,其实在加练的这段时间里她能感受到心灵深处的“她”正在跟自己慢慢靠近,“她”的技能一点一点在绽放,绽放的花蕊融入了这具躯体,不像她刚来时那样冷漠。

    “她”好像还有点小情绪,会因为抚琴、跳舞而开心也会因为她的畏惧而生气,也许“她”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就喜欢把玩这些东西。

    只盼到了考试那天,“她”能助她一臂之力,平步青云。

    坐在房顶的楚颜昭对这对主仆的对话听的真切,他这才明白周沫桑是为了开铺子需要银子才会这样拼命。

    顿时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周沫桑举止优雅、见解独到、敏而好学、握瑜怀瑾,这样一位奇女子为何要染指红尘?她本该立于闺中,执笔于窗前,赋诗一首,与志同道合之人煮茶话桑麻,如此不好吗?

    他缓缓起身,如轻燕一般飞出了墙外,骑马回府。

    楚颜昭看周沫桑如同水中月,不过是一纱之隔却像隔着万里河山,悠然一瞬,他却为此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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