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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的守卫看到太子殿下来了,赶忙拱手行礼:
“太子殿下安好!”
“谷大人可还在里面?”
“在,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不用了。”
说着百里玉把马鞭扔给了侍卫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
院中,户部的大臣们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拨着算盘,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三两个人忙里偷闲站在树荫下喝着茶聊的火热。
他们看到太子急忙起身行礼,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从屋子里传来的阵阵笑声。
“谷大人,什么事让你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
坐在主位上的谷元煜看到太子走了进来,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盅起身行礼:
“臣叩见太子殿下。”
“吆,今个是什么好日子?林大人和楚大人有空在户部闲聊?刑部和御史台这么闲吗?”
百里玉在户部看到楚颜昭倒是有几分意外,他不知道有关严锣的事,楚颜昭是否参与其中了?
“臣……”
林泊和楚颜昭,被太子殿下这么一问不知道如何回答?站的笔直,静候殿下发话。
“本王闲来无事到处闲逛,你们猜猜本王在大街上看到了谁?”
百里玉转身坐在主位,用稀松平常的口吻问。
“这?”谷元煜不知道太子殿下所指何意?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严锣,严锣是何人?”
百里玉故意装出一副请教的姿态。
谷元煜紧绷的脸庞稍有松弛,眼角露出了丝丝笑意,他缓缓直起躬着的腰身,字正腔圆的说道:
“殿下,严锣这等泛泛之辈不提也罢。”
“哦?本王最喜清静但黎民百姓街头巷尾的议论,扰了本王清静,如果传到谏言司孙大人那里不知道他会怎么看?”
百里玉知道现在的谷元煜到了这把年纪终于混到了皇亲国戚的身份,皇家自然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有违江山永固之事从孙大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万民请愿了,父皇怎会怠慢?程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时,谷元煜有些坐不住了毕恭毕敬的说:
“回殿下,严锣此人枉为我天朝子民。”
“谷大人此话怎讲?”
“去年开春子桑翎羽还是我朝正一品大将军时,他说天朝万民皆有护佑我朝江山的职责!
他提出天朝男儿成年之后必须从军,家中有两个及以上的男丁时,只需出一人即可,剩下的人在家耕种。
若家中人丁单薄者,可以找旁人代为从军,只是需给朝廷交两倍的税银还要代为照顾代替从军之人的家中老小。
当时,皇上同意了子桑翎羽的提法,在京城率先实行,但是严锣他抗旨不遵且故意煽动旁人对抗朝廷,当时子桑翎羽就将他绳之以法。”
“有这事?”百里玉佯装震惊的问。
刑部尚书林泊看太子殿下似乎忘记了这事,于是站出来接着说:
“殿下,严锣不识抬举他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儿子,兵部负责征兵的典军校尉去他家要人。
严锣不仅不放人还拒缴税银,当众辱骂子桑大将军新提出的兵役制就是祸国殃民,他啊差点就惹出乱子来了。
最后被当时的兵部侍郎潘启明潘大人带人给抓起来了,这一关也有一年多了。”
“听林大人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来了。”
百里玉若有所思的说,他装着气愤的说:
“严锣既是这等刁民,今天为何又被放出来了?”
“回殿下,当时兵部下的抓捕文书写的是羁押严锣一年半,今天期限已满,所以也就……”谷元煜诚恳的说。
“就这么放了?”百里玉匪夷所思的问。
“严锣这人被关的这一年半总算是想通了他一口气出了十倍的罚银。
当时拒缴罚银的人看严锣交了银子争相效仿,之前人满为患的大牢现在总算有空地了。
这些人交了不少银子在全国推而广之,户部干瘪的钱袋子又能鼓起来,是不是谷大人?”
刑部尚书笑容满面的说。
“您说呢?殿下?”谷元煜故意问太子。
“如此,也算是对天下人有个交代,本王也就放心了。”百里玉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臣等替万民多谢殿下挂念。”
谷元煜和林泊两个人拱手称赞太子殿下仁德。
“黎民百姓有你们这样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人,也算是百姓之福了!”
说完,百里玉若无其事的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原来是楚颜昭跟了出来:
“殿下!”
百里玉回头看了看楚颜昭没说话。
“收罚银,放严锣,这事是陛下点头了的,因此殿下您在御前说什么都是无益。”
百里玉冷笑一声楚颜昭居然猜出了他的心思,没错他现在准备进宫去问父皇,去年他还在朝堂上表彰子桑翎羽提出来的这个征兵制最合适不过了,现在却悄无声息的压了下来?
“臣方才亲耳听到谷大人说,昨天他请示了皇上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皇上也默认了谷大人受罚银放人的做法,皇上也说了这等小事就没必要在早朝之上再议了,所以……”
“是吗?”
百里玉似乎能猜到父皇不让谷元煜上奏时,心中早就料想到他会过问,索性瞒着他,他不过是父皇手中的一把利刃,借刀杀人时才有用武之地。
“实不相瞒,臣对于子桑将军提出的新兵役制万分推崇,既保证了军队的战斗力还能保证老百姓的日常劳作,百利无一害。”
“楚颜昭你想说什么?”
“殿下,来日方长,臣恳请殿下为了千秋基业从长计议,切勿意气用事。”
楚颜昭通过上次和太子携手查官银一事时发现太子并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其实太子殿下是一位知民间疾苦光明磊落之人,他不想太子殿下因为此事惹得龙颜大怒。
“子桑翎羽在京时,本王没见你这么支持他,怎么他走了,你反倒对他念念不忘?”
“臣……”
楚颜昭话还没说出口,太子殿下早已离开。
百里玉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一路疾驰,他的心里又一次对子桑翎羽充满了怨恨:
子桑翎羽你比起师傅真的差远了!师傅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可你呢?你把人抓了,也没写清楚刑满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是写清楚了,白纸黑字父皇能轻易推翻你的言论吗?
还记得你当时提出新的兵役制时疯疯癫癫的样子吗?你可曾想到今日你的处心积虑会功亏一篑?愚不可及!
现在你让我怎么办?跑到父皇面前像你一样高谈阔论一番?本王不是你不会做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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