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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咧得有些酸楚的嘴角，三位当家互视一眼，无不从对方眼神中瞧出某种复杂的颜色。
找了个仙儿做靠山，底气那必须是有了。
但问题是这个仙儿……好像有点奇葩……
正经事一点都不考虑，自己兄弟三人会不会被张洁派人追杀，他好像半点儿也不在意。
说了句：“放心大胆回南城”后，给自己哥仨安排了两项任务，他就拍拍屁股走了……
一想到这两项任务，三人的脸色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的黑亮。
“大哥，回、回去吗？”
花衬衫瞥了一眼黄毛，没什么好气的道：
“废话，不回去，站在路上等过年吗？”
“我是说回市内……”
“再、再缓两天，先帮李凌老大把事情盘一盘。”
朝黄毛屁股踢了一脚，花衬衫带着两个兄弟，一言不发的下了山。
星期一的早上，乌云压顶，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与奔走在路上的行人心情，配合得无比默契。
李凌刚一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了屋内四处蔓延的脱力感。
眼圈黑如墨染，如同在蜀州专业学习了大熊猫cosplay的车真贤，面带一种垂死挣扎的微笑，挥手招呼李凌等人进入了会议室。
“剩余预算我都已经核对清楚了，情况很不理想啊……”
车真贤像是一滩烂泥一般滑陷在办公椅中。
“是有多不理想？”
“不说别的，单是运营经费和发团队工资，就只够这两个月的了。如果你们启动营销活动，我预计下个月的工资都要发不全。”
“申请紧急预算，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面对闵如一的提问，车真贤半是无奈，半是自嘲地笑道：
“张洁总已经给财务部下了死命令，我们部门的预算问题，一概不予以受理。”
雨水毫无征兆地打在会议室的玻璃窗上，噼噼啪啪充满萧瑟气息的bgm，让本就阴沉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呢，不至于这么悲观。车总，给个明白话，具体要做到什么地步，卖几辆车，才能至少熬过下个月？”
“我的大少爷，其实我们卖车根本不赚钱！何况就是一次性卖出去十几二十台，也最多有些流水，勉强撑几天，不是长远之计啊……”
“不赚钱？”
李凌有点愣住了，卖东西都不赚钱，活该你关门啊。
卖一台赔一台，这不扯犊子呢么？
本尊活了几辈子了，第一次见人大张旗鼓做赔本买卖的，你搁这儿积功德呢？
“新能源汽车嘛，是未来的趋势，也就是说未来市场前景很大。谁肯赔本赚吆喝，谁就有可能占领未来市场，老董事长亲自提议配置拉满，价格拉胯，目的就是在这儿……”
“扯淡，江北集团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烧到把华夏的全部市场吞下来的地步。”
李凌见闵如一听了他的话都微微点头，更加坚信无疑的继续开口：
“整块蛋糕你吃不下，未来要盈利怎么办？难道提高产品价格吗？你提别人降，蛋糕就要拱手让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
李凌的话十足在理，闵如一听了之后都不禁对李凌有些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家伙最近不光性格变硬汉，身体变强壮了，好像经商的思维，也变得活泛起来了。
“知道，这怎么能不知道呢……所以我们按计划，即便未来，相对的利润空间依旧不会有大比例的提高，但我们依旧有机会赚钱，因为我们瞄准的是后端市场。”
“后端市场？”
对于汽车本身的一些知识，李凌早早就补齐了，但说到什么后端，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车辆保养、车辆保险、汽车金融、车辆维修这些，都算是后端市场，只要我们品牌立住了，这些后端市场的利润，比卖整车要高得多！”
“所以不管怎么样，江北的汽车只能走先烧钱，后赚钱这条路子了？”
“新能源汽车，造车新势力、造车新理念，咱们走的就是互联网思维！”
“狗屁的互联网思维，饮鸩止渴，这叫做生意么？这就是赌博，赌赢了庄闲通吃，赌输全家吃土！”
李凌气的直拍桌子，吓得会议室里的人无不畏畏缩缩，后背紧紧的贴在椅子背上。
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准以为李凌才是部门老大。
“先别扯那些个摸不着边的事情，你告诉我，卖多少辆车，流水能填上之后半年的窟窿。”
“一个月，怎么也得卖个十几二十辆，才能勉强维持部门下个月的运转。”
“二十辆嘛不就是，我已经卖好了，一个个别都耷拉个脸，还没死呢！都给我撑住！”
二十辆车已经卖出去了？？？
在座众人脸色都是一惊，什么营销、策划都还没启动，就卖出去了二十辆车，不是在开玩笑吧？
“下午有人来签合同，赶快安排人去备车，越快交付越好，要是能现场交钱，现场提车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凌也不客气，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车总监。
这、这难道就是来自销冠的压迫感吗？
车真贤乐的腿都要合不拢了，之前说白了，就是因为没有半点希望。
人在垂死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看到一丁点希望的小火苗。
只要有希望能多活一秒，任谁都绝不会放过。
小火苗此刻来了，车真贤就跟欲火焚身了一般，浑身拧着麻花地蹦起来道：
“李总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放着一屋子人不管，车真贤一边哼着“好运来”，一边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闵如一见他走了，偏过脑袋看向李凌：
“二十辆车，说卖就卖了？你卖给谁了？”
“买的人你认识啊，就昨天给咱们送外卖的～”
李凌笑了笑，忽又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
“互联网思维，你懂不懂？有空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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