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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盛祈年推开她，在椅子上，颓然坐下。
“朕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应该要求回报的，可朕就是自私，朕想要你的回应，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盛祈年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地道：“朕知道，朕配不上你。可非是朕自夸，朕从小身份尊贵，天赋异禀，文韬武略，莫不精通。继位之后，朕治理南魏使之四海安定，天下太平，列国之内，赫赫扬名。朕，从来没有过求而不得。”
太过舒适的顺境让他难免自负，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只要他肯用心，明瑟也会喜欢他的。
可千媚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九五至尊又怎么样？夜明珠唾手可得，月亮却永远在天上，谁让他要喜欢月亮的？
“不是你的错。”明瑟背对着门站着，日光投射在她身上，她看上去连头发丝都会发光。
“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明瑟也说不出什么了。
明瑟其实也很震惊，她终于想通了当初为什么久龄长老笃定她最适合修无情道，为什么她修行会进步的这么快，二十岁就变成了一方尊者。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不要跟朕说对不起，朕何德何能，让清墨真人费心演戏给朕看。”盛祈年垂着眸子，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知道，他有些不讲道理了，明瑟没有情骨又非她所愿，可他此时实在太过难过了。
明瑟抿了抿唇：“我骗你是我不对，现在你知道了，你…还要喜欢我吗？”
“怎么？”盛祈年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
明瑟斟酌着开口：“我看你是长寿之相，人的一生，不一定非要喜欢一个人。或许你可以试着去喜欢…”
盛祈年轻嗤了一声，贸然打断了她：“你说得对，朕会喜欢上别人的。可是瑟瑟，失去朕，你就不遗憾吗？”
他的爱如此轰轰烈烈，以一国之尊，对她关怀照顾，喜爱至极。
明瑟抬眼，平静地问道：“遗憾，你就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吗？”
不会的。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盛祈年不会把自己的爱源源不断地糟践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因为他是人，他会累的。这样浩瀚的相思，赋予到谁身上，谁都会受宠若惊。
唯独明瑟，是那个不会回应的人。
盛祈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那朕走了。往后，你照顾好自己。”
他说的是要回养心殿，可却又像是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明瑟点头。
盛祈年笑了：“罢了，你这么厉害，也不过是白嘱咐你。朕走了。”
他又说了一句走了，才转身，朝着坤宁宫外慢慢走去，心想往后大约不会再见了。
“等等。”明瑟又叫住他。
盛祈年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转过了身，速度这么快的原因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他还在等待着明瑟的一句：我喜欢你。
只要她说，他立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明瑟说的是：“等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随时来废后。”
明瑟或许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现在就自请废后，难不成还是留恋这个皇后之位吗？
盛祈年又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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