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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等她处理好了就回家,你乖乖的,知道吗?”
“嗯,好吧,妈咪忙完了你就快点让她给我打电话,我好想她哦,曾祖父曾祖母也好想她。”
“好。”
手机挂断了。
顾少擎蹲到寒若汐身旁:“北宸还有爷爷奶奶都盼着你回家呢,我们去安顿好夜生,回去好不好?”
“你先回去吧。”
寒若汐不想跟他走。
她要去安顿夜生,她想自己去安顿夜生所有的一切。
“若汐……”
“让她去吧。”
墨冰殇从身后而来,声音淡淡,眼中透着一抹了然。
寒若汐回眸冲他感激一笑,抬脚走下台阶,越走越远,顾少擎想要追过去,却被墨冰殇喊住:“给她点时间吧,她需要独处。”
“你就不怕她出事?”
顾少擎不放心,他怕,经历过一次南暮的离开,他已经草木皆兵,怕到了极致。
“不会。”
“以我认识的若汐,不会这么脆弱。”
墨冰殇唇角浅浅的扬了扬,上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
顾少擎不放心。
远远的,开着车,偷偷的跟着寒若汐,看着她抱着骨灰站在路边,怔然了许久,才叫车离开。
她没有回家,而是抱着夜生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公寓。
那里有夜生的一切。
寒若汐走进夜生的房间,骨灰盒轻轻落在床上。
她的手抚过办公桌,满脑子都是夜生的音容笑貌,好似他还在,还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老大,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她去哪,他就去哪。
即便到了海城,一个电话,他也毫不犹豫的跟过来。
然后他没了。
她寒若汐再也没有夜生了,再也没人会赖着她,非要喊她老大了。
“骗子!”
寒若汐趴在床上,感受着夜生仅存的气息,终于痛哭出声:“说好了要互相陪伴一辈子的,你凭什么说走就走,你凭什么啊?”
“骗子!”
“你走了,我怎么办?”
“到时候没人记得我了,到时候我变成南暮了……”
她嘶吼着。
沙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卧室里尖锐刺耳。
没有人回应。
夜生走了,再也不会回应她,这个世界上唯一可能会认出她到底是谁的人消失了。
“你要我怎么办?”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幽凉,最后变得安静,整个卧室就像活人墓。
顾少擎就守在楼下,看着楼上始终没有动静的样子,灯也不开,心在一点点的提起。
终于。
灯亮了。
女人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他的心才终于落下。
寒若汐在收拾夜生的东西,很多书,一本本的放进行李箱,还有很多手工艺品。
夜生很爱做手工。
他说这个过程可以让人很平静,很容易有新的灵感。
一个上锁了的密码箱,寒若汐小心翼翼的输入他们的共同密码,看到了夜生的遗嘱,上面列明了他财产保险等等,遗嘱继承人赫然写着寒若汐的名字。
寒若汐从来不知道他还准备了这些东西,周全得好像他早就意料到他会先走一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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