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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圣谦一旦开始用这种“我在跟你讲道理”的语气说话，就是他准备开始讲歪理的征兆。
好在这次的歪理不是给自己讲的，许芝云欣赏着东鹿一言难尽的表情，只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阿加莎意识到韩圣谦进入了某种状态后干脆采取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就当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都是自动消音的“哔——”。
“装傻的角色偶尔也会用直击灵魂的句子吐槽，这样才更具趣味性、给人惊喜不是吗？”
歪理邪说进行了两个小时，负责烹饪的机器人忙前忙后服务在场的四人。
没有酒足只有饭饱，许芝云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许芝云：“其实，导演是让我来通知你……”
韩圣谦：“难道我可以直接回家了吗？”
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想上通告到期待被开除的地步。
看着韩圣谦充满真诚与期待的星星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导演说，希望你接下来的几天按剧本来，不要太出格。”
“你的跳关可以作为个人特色应用，但不要再搞现场教学了，这种操作有一个就够了。”
韩圣谦摸了摸鼻子，“我没想到导演这么关注我。”
东鹿忍不住吐槽：“你是被上面交代要关照的人吧？不关注你关注谁。”
就像突然触发了某种开关，韩圣谦开始装傻：“是吗？我竟然有这样的殊荣？”
把“其实我更想回家躺着”这种摆烂情绪发挥到了极致，韩圣谦夸张的装傻只让人觉得牙痒，倒也不至于真的仇富。
终究还是许芝云的神经更加强强韧，不光没被韩圣谦带跑题，还重申了一遍：“总之，接下来的五天，请控制住你自己，不要再搞出新的幺蛾子了。”
生活不易，谦谦叹气。
“知道啦。”
这种撒娇一样的口吻，这种耍赖一样的语气，真让人心里没底。
许芝云抱着手臂看他：“其实还有一种能督促你的方法。”
“什么？”
“再作妖，回家之后你就去睡沙发吧。”
想起上一次自己上不去床还是在要求自己写方案的时候，韩圣谦不免心生怨念。
又是因为工作。
不过怨念归怨念，这种威胁对韩圣谦来说还是有点力度的。
“好吧，我会老实一点的。”
许芝云：“你猜节目播出来之后，你能有多少种新的cp？”
韩圣谦瞥了一眼自己的两个队友，“至少这两个，如果口味狗血一点还能再加上姜黎。”
躺枪的东鹿炸毛：“我大好的直男怎么能……”
韩圣谦点头，“你大好的直男怎么能够知名基佬组cp。”
阿加莎觉得自己很无辜：“那关我什么事？我都在他性取向之外了？”
韩圣谦居然跟着一本正经地分析：“我的恋人是男人，但没说我不能是双啊。”
“你是双？”
“我不是啊。”韩圣谦摊手。
许芝云也跟着胡闹：“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比起你的队友，温景铄和周斯都挺有可能的。”
东鹿为了撇清自己，竟然也表示认同：“有道理。周斯第一天就说他有趣，温景铄一见面就跟他相谈甚欢……”
阿加莎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观众都这么瞎的吗？”
韩圣谦：“导演组那边只要做一下暧昧的bgm和滤镜，就会有人愿意来嗑这种精神代餐。”
阿加莎：“人类的无聊莫过于此。”
刚才跟许芝云借了光脑稍微了解了一下参加这期节目的其他人，虽然只看了些基础的资料，也能揣测出一些东西。
“低级趣味？”韩圣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想过。”
韩圣谦：“你现在这样说年轻的时候，真是充满了违和感。”
吐槽归吐槽，韩圣谦还是做出一个一听就不靠谱的提议：“就没想过继续唱歌吗？”
阿加莎学着韩圣谦常做的样子那样一摊手：“唱歌不赚钱，能靠一种特长成为一个标志的时代都过去八百年了。”
“比起唱不赚钱的歌，经纪公司更希望我能去做点赚钱的事。”
“以前在女团，还能靠粉丝经济赚一些，现在平均下来也就是普通上班族的水平。”
说到最后，阿加莎有些自嘲的意味做出总结：“胜在提供员工宿舍和假期超多。”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东鹿也是处于差不多的境地，才听着听着就悲伤了起来。
短暂地一点人气让他以为自己能逐渐成长，然后站在更高的地方。
然而现实只有反转和打脸。
韩圣谦心血来潮一般提议：“要不咱们自己做一个经纪公司，签一些这样逐渐边缘化的艺人，就叫边缘娱乐？”
两个队友都用一种“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他。
东鹿清了清嗓子，“虽然我身上是没有卖身契一样的合同和天价违约金，但跳槽这种事还是要慎重的。万一没有工作，那还不如现在，勉强还能苟延残喘。”
韩圣谦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没有光脑对他来说非常不自在。
“其实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有人在给我开路。或许只是上面的一句话就有这种力度。”
韩圣谦并不避讳提起自己有背景，这种借势是他从小到大见多了的。
“我在台前，这种优势是给我一个人的。但我做幕后的话，这种优势是否能辐射到我的团队呢？”
这话确实有蛊惑人心的效果。
许芝云第一次见到咸鱼提出创业，觉得也是蛮新鲜的，决定先听他胡言乱语一会儿。
“未必所有人都要做艺人，如果只是想换个工作，普通地打工，也可以做经纪人，做公关部等等，根据个人的情况来决定。”
“每年都有资本强捧不火的艺人，可见资本方的审美远离群众基础实在太常见了。在这个混乱的娱乐事业大染缸里，为什么我们不能分一杯羹呢？”
蛊惑人心的本事这条咸鱼是点满了。
虽然心动，但没有更具说服力的实际，也不足以让他们抛弃老东家跳槽过来。
韩圣谦很欣赏他们这种社畜味特别浓的冷静沉着。
“这么想就对了。毕竟要我创业……不出意外的话，下辈子吧。”
这话真是一点都不让许芝云意外呢。
只有两位队友一瞬间生出了打死这个混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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