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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问去哪，就坐在傅衍之的身侧。
他们是多年来的好朋友好兄弟，不管是多远的距离，相隔多少时间也不能冲淡他们之间的情谊。
可是这一刻，不管是傅衍之还是凌子然都感觉得到两人逐渐加大的隔阂。
两人谁也没说话，同样沉默不语，面无喜色。
车子驶向了一个酒吧。
傅衍之也没问过凌子然的意愿，长腿一跨就走了进去。
凌子然看着傅衍之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说话，随着傅衍之进去了。
一进酒吧坐下，傅衍之就让人上酒。
“既然你回来了，作为兄弟自然要给你接风洗尘。”酒一上桌，傅衍之就倒了两杯酒，拿起自己那杯一口气喝掉。
一下就连喝三杯。
这酒度数不高，但后劲也不容小觑，一上来就喝这么猛，胃就该受不住了，不管是出于兄弟还是医生的身份来说，他都不能见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喝。
“别喝了。”凌子然制止了傅衍之一个劲喝酒的动作。
“我今天高兴。”傅衍之盯着凌子然说着这些话。
只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傅衍之是在高兴，相反他在愤怒再痛苦，唯独不见他所说的高兴：“衍之，你冷静一点。”
傅衍之停了喝酒的动作，他退后靠在沙发上：“好，我冷静，我听你说。”
这下换凌子然无话了，他沉默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他知道傅衍之在等着他解释：“我今天回国的。”
抽上了一支烟后，凌子然能开口了。
傅衍之等着他说下去。
“我没想告诉任何人的。”他这话也不算是在搪塞傅衍之，他确实不想人知道他回国了，特别是傅家的人，看着傅衍之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这是真的。”
自从知道身世之后她就想离这个地方这些人远一点，这也是他当年选择出国的原因。
“抱歉，我也不想瞒着你的，我只是有我的苦衷，这杯酒就当我是我向你赔罪的。”傅衍之就静静的看着凌子然，不动不语。
凌子然也没催促，他就那么举着酒杯，等着傅衍之的回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凌子然手都酸了，也没放下，而傅衍之始终都没有动作。
“就没有私心？”傅衍之半天才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凌子然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将手上的酒杯放下：“不如你再问的具体点？”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只要你说一句没有，这里的酒我都喝了也没问题。”傅衍之叫了不少酒，桌子上满满当当摆满了，喝完这些不进医院也别想多好过。
两人又陷入了僵局，主动权从傅衍之转到了凌子然手上，只要凌子然说一句没有，他们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
“衍之，你和她已经离婚好几年了，这段时间都是我陪在她身边的，阿情是个好女孩，她身上有许多美好的闪光点，我承认我被她吸引了。”
随着凌子然每说出一个字，傅衍之身上的阴郁气息就要浓重一分，他脸上的表情更是阴鸷。
“她是我老婆。”傅衍之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明知道当初我和她是为什么分开的！”
“我知道，可感情的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衍之，我不想骗你，所以你问我的时候我才没有瞒着你。”凌子然选择了坦白自己的感情。
可是傅衍之并不想要这种坦白。
“我会照顾好阿情的……”
话还没说完，凌子然的脸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闭嘴！你闭嘴！”傅衍之攥着凌子然的衣服，狠声吼着。
凌子然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傅衍之那一拳的力道很大，嘴角都破皮了。
曾经的好朋友好兄弟，如今拳脚相向，那一拳砸的不止是凌子然的，更是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给亲手砸碎：“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过一点的话。”
傅衍之挥着拳头，却迟迟没动。
“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亲兄弟。”傅衍之紧握着拳头，眼眶通红。
就是遇到再难过的事，他也咬着牙自己一个人承担，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没办法承担。
凌子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傅衍之眼睛含泪的一幕，半晌都没有回神，他是第一次看到傅衍之如此脆弱的表情。
“对不起。”凌子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从此以后都远离她们。”傅衍之一点都不接受凌子然的道歉。
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痛苦，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最爱女人，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这无疑对他来说是双重的打击。
“我向你道歉，就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照你的想法去做。”凌子然依旧不改初衷，哪怕今天只要骗骗他，就能过去，还能维持过去两人的关系。
但他做不到，做不到欺骗他。
傅衍之僵在半空的手这时终于落下，狠狠砸在了凌子然的脸上，又添了一个伤口。
“我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在后面挖我墙角！”傅衍之是真的怒极了，凌子然对唐一情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背叛。
凌子然一点要息事宁人的意思都没有，一个劲在火上浇油。
“可是你们离婚了，你们分开了，每个人都在改变，只有衍之你还陷在原地走不出来，你为什么不尝试着走出来，而不是困住自己。”
傅衍之眼都红了，凌子然说的，都是他不想承认的。
在看到唐一情的那一瞬间他以为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让他们有机会再在一起，直到看到凌子然才明白这几年的空缺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原地。
他被时间，被所有人都抛在了身后。
傅衍之放开了凌子然，他甩了甩手：“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凌子然目光闪动，最后归于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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