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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到他问出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
她这么多年刻意遗忘高有达这个人，不愿意想起他就带着刻骨的恨意。
毕竟，当初丹田被毁的她，是他们三个的出现，让她顺利恢复过来。
但母亲的死，她更耿耿于怀。
如果母亲是一直在紫家，说不定她现在还活着呢，结果跟在她身边，反而害了她。
她转过头来看向高有达，眼里毫无波澜。
“其实，我过得还行。我们还是回到主题上吧。”
高有达喉结吞咽了一下：“其实，当年......”
要从当年的小比开始说起。
高有达发现自己对紫月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另外两位好朋友也不理解他，还都跟他闹了别扭。
他非常生气苦闷。
于是，他接了一个宗门任务，前往金乌山猎杀青鬃貂。
就这一次任务，改写了他的一生。
他在那里遇到了尘泽。
两人交谈甚欢，他是神机宗弟子的老底很快被尘泽套了去。
至于尘泽什么时候给他身上下了上古蛊毒，他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两人临别的时候，尘泽给了他一块留音石。
尘泽眉间耀眼的红痣让他记忆深刻。
“拿着吧，你会用得着的。”
他回宗门不久，他第一次毒发了。
他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他被人下了毒。
尘泽的第一个命令也下达了过来。
“他让我找机会接近你，然后出其不意把你杀了。”
紫月眼里毫无波澜，仿佛在听一个局外人的故事。
他没有这么做，一直在拖着。
然后是他第二次毒发，万蚁啃食骨髓的疼痛。
尘泽一再给他施压。
想让他尽快把紫月引出来，尘泽要亲自动手。
他一直在拖延，还撒谎了。
“我告诉他，你母亲也在神机宗。有你母亲在，你是不会出宗门半步的。”
尘泽知道你母亲的存在之后，他的想法更加恶劣了。
只要他把你母亲杀了，这样你就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需要天南地北找人追杀你了。
于是，那次你进入凤凰秘境，尘泽策划了这次行动。
紫月目眦欲裂，眼前的桌子被她一掌拍碎。
“你不告诉他八卦峰的路径，你不引他进来，我母亲能死吗？”
紫月说完还不解气，她直接一掌，把对面的高有达击飞出去。
高有达身子撞到墙上，他捂着胸口咳嗽。
“是，现在说再多也弥补不了我的罪过，可你不懂，毒发作的时候，我只想着活命，不管不顾。”
尘泽给他服下解药，等他清醒的时候，莫姨已经走了。
“当时，我也很难过。尘泽让我跟他走，我也没脸再见你。所以......”
紫月站着背对高有达。
她一点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要不是他，她的母亲不会死。
母亲虽然不是他杀的，但他毋庸置疑是帮凶，不可原谅。
“我现在不杀你，等尘泽死后，你自裁谢罪吧。”
“呵呵呵呵呵，你不杀我，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啊。”
高有达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多贪恋几秒两人相处的时间。
他也知道，可能这次一别，再无相见可能。
“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高有达眼前一亮：“什么机会？”
“我要你在尘泽身边当卧底，直到他死为止。”
高有达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我这毒，活不过一周。”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而且永远不能背叛我，不然我下次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
“我愿意，愿意。”
“夜晟，进来。”
夜晟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上。”
紫月递给他两粒上古蛊毒特制解毒丸。
“你监督他把毒解了，然后跟着他一起回北大陆潜伏。这次，我要尘泽死。”
“是，主上。”
紫月没有再看高有达一眼，她直接出了包房。
她靠在包房外边，微闭眼睛。
她也不知道，她这一步做得对不对。
她没有第一时间杀了高有达，忍辱负重，让他去卧底，但愿母亲不会怪她吧。
高有达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能绝处逢生。
他看着紫月从始至终没有再给过他一个眼神。
夜晟把两粒的丹药的基本用法跟高有达讲解了一下。
夜晟意有所指：“但愿你这次没有让主上失望。”
高有达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解毒丸。
他何德何能，让紫月对他以德报怨。
“我一定不辱使命。”
他坐下盘腿打坐，服下第一粒解毒丸。
夜晟悄悄开门出去了。
“主上，已交代清楚。”
紫月再次递给他一枚影像石。
这玩意儿还是她在仙府里找到的。
“拿着吧，有事的时候随时联络我，另外也替我监督他。”
紫月看了一眼包房门口。
夜晟点点头，收下了影像石。
紫月再次交代了一下影像石的用法，之后她准备离开了。
紫月走出去好几步，她突然回头看向夜晟：“你跟金如馨的事情处理好，北大陆她能不去就不要去了。”
“是，属下知道了。”
“我应该这两天启程回宗门了，有事我们影像石联络。”
夜晟手里握着影像石，目送紫月走远，消失在拐角。
紫月回了小院。
她揉了揉额角，一天之内接收太多信息。
她状态好一些后，她闪身进了空间。
她直接跪坐在母亲的墓碑前。
“母亲，我今天终于从高有达嘴里听到了全部的真相。但我没有立刻杀了他，反而还给了他解药，您会不会怪我？”
紫月一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母亲，明天我就启程回宗门了，也该去主峰看看我们住过的小院了。”
空间里的其他人，很有眼力，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
紫月没有管其他人，她直接出了空间。
刚把小院退了。
“听说，你要回中土了，我来送送你。”
紫月转头朝金景铄微笑点头。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夜晟告诉他的吧。
“嗯，这会就准备离开，你来得真巧。”
金景铄笑了，他哪里是不早不晚，他都在外边蹲半天了。
金景铄跟在紫月身边。
两人朝坊市出口走去。
紫月有意放慢脚步。
金景铄的心思她一直心知肚明，但她确认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
这只能是一场胎死腹中的暗恋。
宗门坊市外，紫月放出飞舟。
“既然，都要走了，拥抱一下吧。”
金景铄不等紫月回应，上前给了紫月一个拥抱。
紫月象征性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安慰。
“后会有期。”
紫月登上飞舟，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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