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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已经尝过了是熟悉的味道，吴氏一教就会学得很快，馒头片控完油之后吃着酥脆还不会腻，分出两个盘子一个撒上辣椒面一个撒上砂糖，今天这顿饭是下了血本了，“这是奶奶给做的炸馒头片儿，香吧？香就对了。”
林云捏了捏孙子的脸蛋儿，不错，这几日好吃好喝伺候着每个娃脸上捏着都有些肉了，怕在厨房热火热油的伤着孩子林云一人分了一块儿就把孙子们撵出去了。
锅里的面饼擀得薄加上石头温度高很快就熟了，林云掏出来一个尝了尝酥脆度还差了些，吴氏掰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后试探着说道：“娘，兴许是面团儿发的时间太短了，咱们等会儿再做下一锅试试。”
第二锅做出来果然不一样，吴氏又在面团里加了盐，吃起来口感更好，“娘，原来石头还真能用来做饭，您真是太厉害了！”
她从来不知道面饼子还能给做成这种酥脆的，闻着香吃起来更香，娘说这玩意儿还能保存半个多月，掰碎了泡在热水里就成了面糊糊，比烙的饼子好，果然娘还得是娘，连脑子都比自己的灵光。
吴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云正忙着擀面饼可没空管她。
“行了，眼瞅着面团也没了，这锅做完咱们就熄火准备吃饭吧。”
看到半盆金黄的饼子林云心里有些心疼，这可是费了五斤细面才做出来的啊，要不是为了老大跟老三在外头风餐露宿能吃好点她才舍不得这么奢侈，怎么说也得用粗面才行。
今日一家人上山忙活一天柴房都被堆满了，林云又收拾出一间空着的偏房来放柴火，总感觉屋子空着心就有些发慌，冬日里这么多间屋子都得烧炕大雪封山可不好找柴火烧。
今年本来该拿来换银子的粮食她也留着没卖，她可不想再过那种每日都肚子空空脑袋发昏的日子，至少基本的生活还是要得到保障的嘛。
第二日凌晨的送行林云也去了，晚上睡觉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吴氏一定要叫醒她，这么盛大的场面要是错过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损失。
沈家一行人来得已经算晚，坝上点起了不少火把，案几上已经摆好了祭祀的东西，族长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等村民来齐。
林云挑了一个离得近的避风处，这冷风吹得让人直打哆嗦，人群已经集在一起开始站队伍，老大紧了紧身上的包裹觉得安心，“娘，俺就带着三弟过去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
赵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之前两年林寡妇都是没让她来的，不过一想到丈夫要离开半个月心里的激动也被冲淡了，看着居昌默默抹眼泪，“当家的你在外头一定要顾好自己跟大哥，凡事儿别只想着往前头冲，我跟两个闺女都在家里等你呢。”
居昌抬手替媳妇抹掉眼泪，“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在家要照顾好娘跟两个孩子，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成百的火把照得坝上如同白昼，族长手里拿着昨日登记的单子开始点名，全村五十户共集合了八十八个青壮年参加此次狩猎，倒是个吉利的数字。
出发前祭拜山神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族长带着烧纸钱上香后吟唱祭词，林云听出了大意是让山神赐福保佑此行平安狩猎能有所收获，古老的吟唱带着神圣和希望盘旋在人们心头，也送到了深山最远的地方。
火把汇聚如同一条火龙蜿蜒前行，送行的人目送亲人远行后也都各自回家，吴氏和赵氏一左一右扶着林云，老二居安和媳妇走在后头。
因着天还没亮大家也都各自回房，林云边上躺着吴氏，往常沾着枕头就能打呼噜的人今日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还以为儿媳妇是因为老大走了心里不舍得，谁知道这货嘴里居然嘀咕的是一斤面可以做多少个饼子，这下她对老大在吴氏心里的地位算是有了一个最清晰的认知。
吴氏心里越盘算就越高兴，照这么来说那自家岂不是赚大发了，也不管林云有没有睡着伸出手指就开始捅咕婆婆的腰，说话声音跟做贼似的，“娘，您睡了吗？”
吴氏伸出小胖手继续捅咕，“娘，您能听得见嘛？”
林云没法子嗯了一声，有啥事儿不能等睡醒了再说，老年人的觉很珍贵的。
“娘，您今日用石头做饼的法子能不能告诉我大哥？”
怕婆婆误会又赶紧解释表忠心，“您放心，俺绝对不是心向着娘家想划拉好东西，您不是不让俺们做生意嘛，但是俺娘家可以呀，家里几个哥哥常常跟着镖局跑镖，每回出门在外头都啃那些冷硬的饼子，要是他们有了咱们这个饼那不就方便多了。”
吴氏语气越来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赚得盆满钵满的场景，“反正俺家也没出个读书人，几个哥哥平时也会做点小生意的，娘，这石头饼好吃耐放还管饱肯定能卖得好。”
林云一想也对，她好像被吴氏成功说服了，你说吴氏傻吧好像的确也不聪明，你要说她不聪明吧在有关于自己利益的事儿又绝对不含糊，这家伙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往常也没见逻辑这么清晰。
林云想了想提醒道：“咱们今儿个用的细面太奢侈做出来成本高，常年跑镖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价格高了不会买，你等会儿睡醒了去刘婶子家借二斤粗面试试，要是口感差不多这事儿就可行。”
“娘，还等啥睡醒啊，俺现在就去厨房把石头都给烧热。”
林云只感觉后背一凉，吴氏利索的翻身下地套上鞋子就出了门，她张了张口准备提醒人早就没影儿了，这脑子也没想想石头烧热需要时间难道发面就不用等吗。
困意袭来林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她现在不打算起床就随吴氏去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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