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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松笑起来脸上两个小酒窝，对着奶奶重重点头，自己拿着勺子舀蛋羹吃得像模像样，别看年纪小但是胜在手稳，还是个爱干净的，半碗蛋羹下肚愣是没把衣服弄脏，胖乎乎的身材随了吴氏，好在长相随了爹颜值不孬，林云越看越稀罕。
林云教育吴氏，“孩子小更要教，别动不动就打啊打的，道理要讲不能光靠动手，你看清松自己不是吃得挺好？你带着还没给人家吃两口，这是把人给饿着了。”
“清松啊，下次有事就说，可不能再掐人了知道吗？不然奶奶可得用戒尺惩罚了。”
林云一边打一棍子见娘俩都老实才安心吃饭，家里本来孩子就多吃饭时更是不清净，她是最烦孩子哭闹的，听着太阳穴就直突突，所以提倡能不打就不打，实在不行就拎回屋里去关上门来教育，这样对大家都好。
气氛莫名有些微妙也没人敢大声说话，屋里都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孩子敏感知道好赖也都老实的没惹事。
第二天林云还是没带李氏出门，有那么大个定时炸弹在她可不敢赌，居安两口子还是互相看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昨晚都跟老大交代好了让带着两个弟弟去田庄看看情况，一早吃了饭就分两拨出发了。
吴氏坐在牛车上还有些发懵，幸福来得太突然，没明白娘咋突然带着自己出门了，不知道李氏为啥惹了婆婆生气吴氏还是拘着的，拘着好啊，林云觉着耳根子是真清净，往常出门吴氏就在耳边叨叨一路上都停不下来，完全堵不住嘴。
牛车被老大几个赶走了，这样来回路上也方便，林云则是带着吴氏先坐牛车到镇上再租的马车，等到了县里已经快午时了。
林云没急着找铺子，先是带着吴氏在路边吃了一碗馄饨，猪肉酸菜馅的，满满一大碗十文钱，量很多绝对算良心了，一勺辣子浇上去油汪汪的好看得紧。
吴氏坐在路边搭的棚子里觉着新鲜，馄饨这玩意儿她还没吃过呢，“娘，这两碗馄饨都能换一斤多肉了，要我说还是没有俺们自家的饺子实在。”
林云也是第一次体验异世的路边摊，该说不说感觉不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啃饼子亏待自己，手工擀的面皮是真筋道，汤底还是大骨的，馅料加了酸菜吃着不会腻，酸菜这玩意儿各家有各味的，反正她觉着十文钱花的值，毕竟买个肉包子还得三文钱呢。
“人家这生意好也不是没道理的，味道不错量还多，自家包饺子那也得费肉，肉还是银子买的，吃现成的这不省事儿得多。”
吴氏嘴上吐槽还就她吃得最香，在林云这儿匀了小半去不说又叫人家添了一碗汤灌进肚子，吃饱喝足话不多了，十文钱的事儿提都不提。
不知道婆婆到底想干啥吴氏老老实实跟在后头，直到林云进了一间首饰铺子，“娘，您要买首饰啊？”
林云眼睛四处打量着，大白天铺子里还是有些暗，瞧着面积不小，二层楼的铺子装饰得中规中矩，零零散散几个客人在里头闲逛，伙计正坐在门口打瞌睡。
“醒醒醒醒，小兄弟，你们家的头面放在哪里？可否拿出来我瞧瞧？”
伙计惊醒一看是个老太太瞬间没了兴致，抹了抹嘴角无精打采地带着婆媳俩往铺子里走，“老夫人，头面的价钱可不便宜。”
林云笑着，“没事，咱不差钱。”
吴氏慌了，拉着婆婆的胳膊小声嘀咕，“娘，咱们家啥时候买得起头面了，您可不要开玩笑，等会儿要是被撵出来就丢人了。”
林云拍拍吴氏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伙计倒是也没有不耐烦，领头往二楼走，上了楼梯之后就更昏暗了，四扇窗户有两扇都是堵得死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晚上呢。
“掌柜的，有客人要瞧咱们家的头面。”
林云一上楼就闻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楼梯口桌子上趴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地上可不就躺着两个碰倒的酒壶。
伙计，掌柜，看起来没一个靠谱的，这铺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吴氏见里头昏暗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了，黑压压的有些慎人，双手仅仅拉着婆婆的衣袖挪着小碎步。
林云自顾自地往里走，柜子上的盒子里摆着些做工精致的珠钗和耳环，“小兄弟，方才我看对面一家铺子人多热闹得紧，不知道是卖的何物能如此受欢迎？”
小二哥没叫醒掌柜放弃了，垂头丧气走过来自己动手在柜子里翻找头面，“夫人不是本地的吧？对面铺子跟咱们家做的同样的营生，您要是在这儿没看上满意的不如到对面去瞧瞧，款式多着呢。”
林云笑出声，这伙计不会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吧，“你这小兄弟倒是有趣，不为自家铺子拉客反倒是把客人往对手那边推。”
伙计苦笑，“推不推的反正您都得过去，我何不做个好人，咱也是没得办法，不瞒您说，这铺子要是开不下去俺还想去对面找份活计混口饭吃呢。”
林云点头，“嗯，你家这铺子瞧着生意是不好，不会是首饰有什么问题吧？”
这话一出伙计急了，“老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这万宝斋刚开起来的时候可是让那些夫人小姐都趋之若鹜，为了一件首饰都差点打起来呢，喏，您要看的头面，这做工，这用料，拿出去比一比，我万宝斋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吴氏呛声，“切，可别吹牛了，看看对面再看看你们家，人都不见几个。”
林云跟着鲁师傅学了几天对料子和做工倒是了解些皮毛，头面看着没什么毛病，甚至能算得上物美价廉，那这就怪了，为啥生意不好呢？
伙计跟吴氏对上了，你可以说我做伙计的不务正业但是不能说铺子的东西不好，好歹在这干了好几年也有感情了，铺子的东西除了掌柜就是自己最了解，也就是时运不济被人给算计了，越想越觉着冤得慌。
伙计语气那是相当气愤，“还不是对面那家铺子嫉妒俺家生意好用的阴损法子，指着对门开铺子那不就是明摆着跟俺们作对，又带着人到铺子里闹了几次，俺家铺子没个靠山一来二去就没人敢上门了。”
伙计也是气狠了，绘声绘色把对面铺子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呸了一口唾沫，林云和吴氏听得那是相当有代入感，看给孩子委屈的，伙计眼泪汪汪的当场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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