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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军营总是灯火通明,大帐门前总有人进进出出,一盆盆清水端进去,换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平秦王、萧宴等人在大帐内来回渡步,几位军医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凤俏走了进来“师父怎么样了?”萧宴安慰道“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大帐内火盆烧的正旺,温度比外面要高不少,浓烈的草药味充斥着整个大帐,即便是经过打扫,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丝血腥气。床榻上的人面色惨白,一双微睁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帐顶,听到有人进来,缓缓地转头看向外间。
“师父!”凤俏红着眼快步走上前去,看着周生辰憔悴的面庞,忍不住埋怨道“这什么搜主搜。”周生辰着凤俏,眼中充斥着一丝责怪。“我知道了,师父。为了瞒过刘子行嘛,可,您这一身伤,我们看着都心惊不已,若是被师娘看到怎么办。”
“中州....”周生辰虚弱得很,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萧宴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将他的话打断,“王妃被刘子行圈禁,崔三娘与我们的将士都未能见到王妃,所以....”凤俏急道“怎么连崔三娘都见到师娘吗?”
“不只是崔三娘,现在只有刘子行能见到王妃,刘子行若想逼陛下禅位,恐怕的等到登基大典了吧。”萧宴顿了顿继续说“我们的将士并无大权,此时囚禁王妃的宫殿自然也是铁桶一般,想要救王妃我们还得等!”
凤俏有些担忧的问道“见不到师娘,那...可知师娘安好?”萧宴看了看周生辰皱着眉,思虑片刻后说道“我们的人虽然见不到王妃,也并非无迹可寻,殿下回来的第二日,刘子行便去看了王妃,屋内发什么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是自那日期,每日的饭菜,送去什么回来依旧什么样。”
众人心中担忧,周生辰突然作势要起身,被军医与凤俏按了回去,“殿下不可妄动,否则伤口要裂开的。”凤俏也是一旁自责,“是我多嘴了,师父您现在养伤要紧,您总不希望这样去救师娘吧。”
周生辰安定了下来“时宜已经知道我死了,现在唯有让她知道我还未死,否则....”凤俏等人皱眉,“师父怎么如此笃定?”萧宴想劝,周生辰却坚定的说“她不见到我,是不会相信的。”想到前世他剔骨的那一夜,时宜感同身受,又听到说时宜绝食,他便断定今生与前世一般无二,他决不能让她再出什么差池。萧宴沉思片刻,他不知周生辰为何如此笃定,但他做的决断当不会有错,也无人能改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说着周生辰就有所动作“你不能动,你一动便会暴露行踪,你只须留在此处,我自有办法。”
那一日,他们看着周生辰缴械,被俘,而后重伤昏迷被将士送回军营,前后不过一日的时间,他已然昏迷,就是这样已经是萧宴算无遗策,做了诸多准备。
次日根据周生辰一行人的安排,平秦王将自己的亲信扮做商队,将周生辰带入中州,萧宴看着随行皆是平秦王的心腹,也是放心了不少,唯独凤俏不当心周生辰的伤势,悄然跟在马车后。
清晨天蒙蒙亮时,时宜便命人传话给刘子行,表示自己想要他陪自己去城墙看雪景。而此时,时宜端坐在铜镜内仔细梳妆,一身红衣摇曳,衬得时宜美颜无双,倾国倾城。
刘子行看着时宜一身红衣,心中不安快步上前,握着时宜的双肩将人转过身,看着自己“你这是什么意思?”,时宜一脸无辜,眨着灵动的双眼,看着眼前有些恼怒的刘子行,唯唯诺诺的解释着“此前是时宜的不是,时宜从未察觉殿下竟为时宜付出许多,时宜不想在辜负殿下了。”
说着将刘子行拽至床边,娇声道“殿下你看下雪了,你陪时宜去看雪好不好嘛,走嘛走嘛。”时宜拽着刘子行的胳膊左右晃动着,时宜从未这待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声好,两人便上了马车,时宜说想要去城墙上看看,刘子行心中一紧,握住了时宜,“你我前世在城墙上错过,这次我们从这里开始好不好?”时宜哄着刘子行说,时宜的转变让刘子行有些不知所措,难以置信的看着时宜试探着问“当真?”
时宜低头眼眸中划过一抹从未有过的狠决,再抬起头时则是笑颜如花,认真的看向刘子行,质问“我何时骗过人?”刘子行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腹诽:是啊,时宜何时骗过谁,当真是自己太紧张了。
马车停在城墙边,两人下车后,看着飘雪的皇城,踩着薄雪,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城墙上走去,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回荡在时宜的耳边。
城墙上,看着银装素裹的景物,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红墙绿瓦尤其好看。时宜想起:
夜望西洲时,他说:从此,王军只有捷报。
飘雪的除夕夜,他说:猜到你在等,所以先回开了。
那年帅帐中,他说:死在何处,便葬在何处,不希望自己去找他。
她以为重来一生,便可于他长相守,刘子行来看她前,她尚保佑一丝希望,他...还活着,可刘子行的行为让她死心。
时宜苦笑着,眼泪自脸颊滑落,身旁的刘子行心中一慌,“怎么哭了?”时宜侧头看向他,缓缓的靠近刘子行,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滑落,刘子行下意识伸手想要将时宜护在怀中,就在此时,时宜将衣袖中的匕首取出来,对着刘子行一刀刺入腹中。
刘子行跌坐在地上,讶异的看着时宜,只见时宜周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一双眸子犹如淬了毒一般冰冷,就连语气都阴鸷了几分。
“刘子行,我何处得罪过你,让你这般放不下我?算计我也便罢了,可你不该将手伸向长风。”说着缓缓蹲下身,将刺入腹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温热的鲜血溅了一脸,时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当你以我来要挟周生辰时,就是你死期的倒计时,我曾提醒过你,不该动得心思别动,看起来你好像并没有听进去。”
时宜将匕首上的视线收回,转而阴鸷的盯着刘子行的胳膊,一把将衣袖掀开,用手中的匕首,将肉生生的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历经两世,我早已不是只会读书的时宜了,你将他剔骨两次,今日我便也让你感受感受。”伴随着手起刀落,转眼间刘子行的双臂便只剩下森森白骨,“恨我?给你个机会,杀了我!”时宜起身将刀丢在地上。
刘子行瞟道周生辰走上城楼的身影,费力的站起来,脸上浮现一抹奸佞的笑,认真的对时宜说,“上一世,你宁愿自城楼一跃而下也有随他而去,不若,今生你便为本太子陪葬吧,想想有你陪伴,本太子在黄群路上也不孤单。”
时宜面色平淡如水,任由刘子行拉着自己,一跃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周生辰与随行的侍从,瞬间移动至城墙下方,飞身向前,伸手将飞速坠落的怀疑捞入怀中,时宜看清后高呼“救刘子行。”周生辰抱着时宜腾空一跃,旋转两圈后稳稳落地。
他眼看着周生辰将时宜稳稳接住,眼中讶异不已,周生辰不是已经死了吗?刘子行被侍从随意的丢在地上,时宜挣扎着从周生辰怀中走出来,吩咐了两句,便走向刘子行,从落地后时宜没有看周生辰一眼。
看着时宜款款而来,刘子行仰天狂笑,他心知自己难逃一死,等待着生命的终结,然而他的算计再次落空。
时宜温柔的笑着,时不时的眨眨眼,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早已没有了方才阴鸷,看起来是那样的天真烂漫,“刘子行,你准备好了吗?”俏皮的询问着,刘子行并没有理会,时宜转身后退两步,看到去准备好东西正在往回走的两人,对侧边的侍从说,“将他的四肢砍下来,做成人彘塞在哪个罐子里,带回西洲。”
转身要离开,突然心生一计便听停下了脚步,转头说道“肉和骨头别浪费,在城中买些冰一起送回西洲,往后这便是他刘子行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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