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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着楚天坤的眼神，直接看了过去。
楚夏的眼神清澈见底，即使是打算攀关系，也是坦坦荡荡，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市侩气。
楚天坤干脆顺势说：“我来上海你们招待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广海？我好招待你们啊！”
“上次因为你们急着走，也没好好感谢你们。不仅是我，我爱人和我父母，都希望正式当面道谢。”
张国栋和郑小兰都知道，这份感谢不应该是他们领的，他们确实没有做什么。
基本都是靠楚夏，才能救了那个孩子。
楚天坤把他们带上，不过就是客气罢了，他们如果真的领受了这份感谢，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于是，他们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后，郑小兰继续强调：
“楚同志，真的，这都是我们的心里话。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起，谢我们这样的话。你如果要谢，就谢小夏一个人好了。”
既然他们一再推脱，楚天坤也不会再提了，毕竟他们楚家主要感谢的就是楚夏。
他把目光转向楚夏。
“那小夏什么时候再去广海，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宜。”
楚夏目光流转，走仕途的人果然不一样，说话办事都喜欢采用迂回。怪不得非要让她请客吃饭，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这个楚天坤不会觉得，之前自己不找他，怕人情还不回来吧？
那他还真是想多了，以前确实是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她可是很直接的。
“等我下次去广海，必定登门拜访。”
……
李贺等五个业务员紧张地看着楚夏，想等待老师发考卷的学生。
明明张国栋和郑小兰也在，但他们却把注意力放在楚夏身上。
因为他们只是平时能说会道一些，也没做过销售。他们所用的销售知识，都是由楚夏教的。
现在这些订单，就像他们交了成绩单一样。
楚夏此时正拿着他们签好的订单，短短三天，跳跳球大概被他们卖出去了四分之一。
这成绩很不错了，东申市也基本饱和了。
她抽出其中一张，问道：“这张黄镇玩具厂是谁签的？”
李贺刹时心里一紧，声音干巴巴的。
“是我。”
这张订单是里面比较大的。一共定了六千个。
楚夏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厂子是想转卖挣一笔。这倒无所谓，反正她只要把跳跳球全部卖出，挣一笔快钱就行。
可能也有人要问，这个厂子怎么自己不生产呢？
这就是工艺问题了，小厂子的机器做不了，总不能为了生产它，再去买批机器吧。
楚夏看着紧张的李贺，还有其他四个人，有点不明白，她又不吃人，至于这个样子吗？
“行了，你们都淡定点，李贺做的不错。虽然我只跟你们说，找商店大厂和学校这些地方去推销，不代表别的地方就不可以，你们要自己去发掘。”
“做销售手段要灵活，不能等着别人给你去喂饭，要去自己找饭吃。”
李贺听到原来是夸奖他，感觉又自信了很多。又听到楚夏冒出的金句，赶紧拿出小本本记上，其他四人也是如此。
楚夏看到他们的动作，也有些无语，算了，记就记吧。
张国栋和郑小兰早就看过了，张国栋脸上带着笑，语气都轻快了很多。
“这业绩很不错啦！”
嗯，这下三个月，一定能还完银行欠款。
楚夏一眼就知道，他又在想欠款的事情，也不拆穿，这下他应该能安心点了吧。
她对五个业务员道：“今天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开始去周边的城市推销，争取两周内把货销完。”
借着新闻报道，跳跳球正是销售火爆的时候。东申市的爆款产品，向来能引起其他城市的争抢。
这一波，把货出完应该没问题。
郑小兰看到楚夏说完了跳跳球的事，对她说：
“火车站那边有消息了，他们同意咱们把广告牌挂在车站内，具体的事情还要再谈。”
楚夏点头表示知道。
他们动作要再慢一些，她就真雇人去举牌了。
“小兰姐，这事你安排吧，这几天咱们的服装卖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郑小兰也免不了高兴。
“非常好，两个门店都忙不过来。从外地进货的也多了一些。还有直接从服装市场，找到咱们厂的批发商。”
“那就好，能达到目的，总算没白花那么多心思，对了……”
楚夏从犄角旮旯里，想起了白浪洗衣粉。
“四厂的洗衣粉卖的怎么样啊？”
张国栋想起姐姐姐夫说的话。
“比以前好多了，不过……嘿嘿，可没有咱们衣服卖得火。”
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地笑。
楚夏就随口一问，有效果就行，至于多少那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张国栋想起来还有一件事，于是主动说起。
“小夏，你之前不是让我，找人盯着冯二宝吗？”
楚夏满脸疑惑，“等等，冯二宝是谁？”
张国栋一脸懵，你就这么不关注的吗？
“就是那个王副厂长小舅子啊！”
楚家恍然大悟，“啊，他怎么了？”
张国栋脸上带着不耐烦。
“这抢咱们的店，抢不成了，正琢磨着在咱们附近开店。还说就照着咱们的衣服进，咱们卖什么他卖什么，烦透了！”
楚夏不在意道：“这个先别管他，等他开起来再说。”
郑小兰听了也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就算他是卖和咱们一样的，又能怎么样呢？”
确实如此。
这时候一个款式的衣服流行，满大街都是这个款，你跟人家谈什么版权啊，仿版啊，人家会以为你是傻子。
就连后世都是如此，只不过品牌服装更爱惜自己的羽毛，顶多是借用元素，一样是抄抄不止。
所以楚夏一个人，也不可能跟大环境去抗衡。
楚夏只好安慰他们道：“你们别担心，这市场大着呢。咱们做，其他人自然也能做，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
看他们还是有些情绪，她赶紧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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