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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柳遇春就回来了。
他给碧玉买了小衣、小裤,还给她买了几套好看的外衣。
碧玉非常高兴,也不避讳柳遇春了,迅速把自己脱了个光光,挑了一套嫩绿色的衣服试穿了起来。
看着碧玉高兴的模样,柳遇春问:“喜欢吗?”
“喜欢!”
“高兴吗?”
“高兴!”
“我这丈夫做得够不够格?”
“够了够了!”
“你,还想让我如何?”
碧玉想了想,嗲嗲地罗列起来:“你要给我买好吃的;”又扯了扯自己的新衣服,“经常给我买好看衣服;还要常带我出去玩;最重要的是——每天都陪着我。”
柳遇春笑了笑,说:“好~”
碧玉噘起了小嘴:“好,你干嘛好几天不去看我?”
“本来打算明天去……我们会馆后天要举行个商会,想叫你来唱个堂会,不知欧阳小姐多少钱才能请得动呀?”
“给你免费吧!”碧玉拿起一块蓝点白丝巾问,“你买这么大的一块手帕干嘛?”
“你不是刚洗完头嘛,待会儿回家时,围在头上,避免受凉……”
碧玉把丝巾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我今晚不走了!”
“你不走,谁回去告诉妈妈唱堂会的事?”
“明天你不是要去吗?你去说呀!”
“那,妈妈给你定了‘出条子’的钱吗?”
“定了。”
“定价多少?”
碧玉高兴地说:“在院里唱,是一两银子,‘出条子’是二两银子。”
“这么低。”
“不低了~”
“不行,我得给你提高身价,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碧玉找了个水盆,准备把换下来的刘基的衣服给他洗一洗,“你傻呀,把钱浪费在那种地方干嘛?再说,我们院的头牌才五两银子,我是不能超过她的……”碧玉一想,“不对呀~”她抬起头望着柳遇春问,“你不是过两天就给我赎身了吗?”
“对啊!”
“那你还提高我的身价干嘛?万一适得其反,身价高了,你再赎不起我,可咋办?”
柳遇春一想也对,便道:“玉儿想的很周到!”他笑了笑,又说,“既然‘出条子’如此便宜,你回去跟妈妈说,后天多找几个人来吧!”
“你自己去说!”碧玉笑道,“哪有头牌女自己出来揽生意的。”其实碧玉是想让他明天去“畅春院”陪她一天。
“好,我自己去说……”
碧玉怕他不去,便不断嘱咐:“明天可一定要去么~”她边洗衣服边唱小曲勾他:
[歌曲]“哥哥若是来看我,不要从那小路来。小路上的毒蛇多,我怕咬了哥哥的脚。
哥哥要是来看我,不要从那勾栏[1]过,勾栏里的美女多,我怕哥哥被迷惑。
哥哥要是来看我,不要坐那小船来,河面上的风浪多,怕你晕船掉进河。
哥哥你若来看我,就从那梦中来,梦中只有你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妹呀,妹呀,请你亲亲我;哥呀,哥呀,你可曾每天想我?妹呀,妹呀,你一定要嫁给我;哥呀,哥呀,我等你来娶我。
哥哥妹妹在一起呀,海枯石烂不分离,我们俩的小爱情,甜甜蜜蜜长相守;哥哥妹妹在一起呀,风风雨雨不分离,我们俩的小爱情,甜甜蜜蜜到白头。恩恩爱爱到永久。”
碧玉洗好了衣服,想找地方晾着,柳遇春说:“你搁那儿吧,待会儿你刘哥自己就凉了……现在雨停了,我先送你回去。”
碧玉撒起娇来:“你让我多待会儿……好不好~”
“我不送你回去,我带你去看瀑布。这几天连着下雨,瀑布可大了不少。”
碧玉高兴地上了马车。
【二】《卜算子.暮春》星拱北.词
暮春烟雨碎,弱水逐虾尾。
几树藤萝飞紫瀑,雾掩青山醉。
径幽通天远,两岸摇枝翠。
谁藏亭宇画弯眉,翘首盼君归。
春末的小雨,淅淅沥沥,还下一阵儿,停一阵儿的。
马车沿着一条小溪逆流而上,忽听有瀑布的声音,碧玉撩开车帘,兴奋地叫喊:“你看,瀑布!”
柳遇春停住了马车,把她抱了下来。
碧玉的脚一着地,撒腿就想往瀑布方向跑,柳遇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跑什么,女孩子,文静一些。”
碧玉朝柳遇春扮了个鬼脸。
柳遇春牵着碧玉的小手沿着幽静的小路向瀑布走去。
山路的左边是小溪。
水清澈见底,碧玉蹲在小溪边洗了把脸。有几只小虾在溪水中嬉戏,溪边的花草经过春雨的洗礼,显得更加地翠绿。碧玉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气息。
那瀑布越走越近了,瀑布的水流经风一吹,扬起无数水星,像浮起的轻烟缓缓上升,又像是涌出的薄雾笼罩在山边!瀑布的四周是陡峭的山崖,青色的崖石上点缀着几树紫色藤萝……
碧玉几乎是喊了起来:“多么醉人的景色啊!犹如一幅硕大无比的水墨画。”
他俩来到了观景亭,观景亭就是观看瀑布的最佳的地方。
碧玉却不看瀑布,而是站在观景亭四处张望,她忽然瞥见远处山坡上有一株蔷薇花,开的是格外地娇艳,喜欢得不行了。
柳遇春问她:“喜欢吗?”
碧玉急速地点头。
柳遇春立刻下了亭子,去给她摘花去了。此时的碧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柳遇春也会去摘的。
在柳遇春去采花时,碧玉连忙掏出小铜镜,拿出眉笔给自己画了个弯弯的蛾眉,等情哥哥给自己戴上那朵蔷薇花,好让他比比到底谁更好看。
碧玉弄好了妆,便手扶围栏,翘首期盼着她的情哥哥快点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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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勾栏
勾栏,原即栏杆。《水经注.河水》:“吐谷浑于河上作桥……施勾栏,甚严饰。”亦作钩栏。《王建宫词》:“风帘水阁压芙蓉,四面钩栏在水中。”
唐代勾栏已同歌舞有联系了。李商隐《倡家诗》有“帘轻?恐亟鸸蠢浮本洌??兴?吹摹俺?摇保?褪巧贸じ栉璧募恳杖恕
到了宋代,中国城市的戏曲剧场已基本形成,也称勾栏。
宋代勾栏多同瓦市有关。瓦市,又名瓦舍、瓦肆或瓦子,是大城市里娱乐场所的集中地,也是宋元戏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场所,相当于现在的戏院。
北宋汴京(今开封)、南宋临安(今杭州)等都有不少瓦市。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者,野合易散之意也”。瓦市中搭有许多棚,以遮蔽风雨。棚内设有若干勾栏。大的瓦市,有几十座勾栏,演出杂剧及讲史、诸宫调、傀儡戏、影戏、杂技等各种伎艺,可容观众数千人。
瓦市勾栏的出现,对中国戏曲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这是民间艺人向市民观众长期卖艺的地方,各种伎艺之间可以互相交流、吸收。演出可以经常化、固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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