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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冷眼旁观，静静看着豺狼享用它的晚餐。
没有对错之分，两者皆是为了活命。
而对于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涉世不深的他必定会选择对豺狼出手。
洞庭湖的一处角落，李桃和独孤南山二人坐在一张木筏上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
根据线人消息，这里是水匪的必经之路，在夜色的掩护下，二人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面前的湖水，李桃脑中不禁出现一行字。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东汉建安二十年就有的建筑，在历朝历代修缮下依然挺立在那里。
可惜那个为它题诗的神还要几百年才能降世。
“要不我先一步题一首怎么说？”李桃暗道。
石头：“桃哥，咱要点脸行吗，真就只会剽啊？”
现在洞庭湖还没有被大范围开发，从旁边的不时飘过的几根“木头”就不难看出。
若是开发了，这些家伙早就灭迹干净了，说不定还会被豢养起来，再有个人挂个牌牌“十文一看，谢绝投喂”。
“不尽的淡水资源呐，若是用来发展科技……”
石头：“想的太超前了吧喂！”
正臆想之时，芦苇深处传来了动静，一艘小船也进入了二人视线。
“大哥，那二当家忒不讲理，明明是咱兄弟抢劫的商队，结果却让他这狗娘养的给截胡，真不是个玩意儿！”
“闭嘴！二当家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考虑！”
“他有个屁的考虑，净给他那骚婆娘添首饰了，咱们兄弟落个三瓜俩枣咋养活村里啊！”
听着船上二人的对话，李桃和独孤南山对视一眼。
来之前便听独孤南山介绍过，这洞庭水匪成分复杂。
有真正的亡命之徒，也有不少村子为了不被抢劫而推出来的男丁。
他们组成的利益联盟盘根交错，在抢劫外来商队的同时，有的还与一些本地商家达成利益关系，保护他们的商队。
而李桃的计划也很简单，把一箱足以让任何人眼红的金银塞给其中一家，自己等人再把消息散布出去。
都是水上使刀的，谁能见得谁好？
只要骚乱纷争一开始，谁又会在意哪个村子用粮食换了多少银子？
随着小船靠近，船上说话之声愈发清晰。
“大哥，再这样下去，地主家都没余粮了，难不成还等着天上掉金子？”
话音刚落，李桃便直接准备好的木箱扔到了他们船上，沉甸甸箱子所带来的冲击力撞的小船摇晃不止。
“大哥小心！有敌人！”
看着船山亮起两个火把，李桃二人则是悄无声息的遁入芦苇之中。
那船上二人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
惊疑之下打开箱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片金色直接闪瞎了他们的双眼。
“大……大哥！天上真的掉金子了！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哈哈哈哈哈！”
面对整整一箱金子，就连一向稳重的大哥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揉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象后，连忙用手捂住不断呐喊的小弟。
“笨蛋！不想死就闭嘴……”
李桃早已划到岸边，哼着歌收集了不少菰米，打算回营地煮点雕胡饭吃。
独孤南山则是收起木筏，有些怀疑的问道：
“王爷，这能好使吗？”
李桃小心的把采集的菰米放到包裹里，头也不回的说道：
“人是利益动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现在也就是着急回家，不然的话咱们扶持一家水匪，给他们金钱武器，不出一个月时间，这洞庭湖就会只有一个声音。”
“这样既解决匪患，还能用他们做一些官府不能做的事，多好。”
独孤南山挠了挠头，问道：
“这世间还有官府不能做的事？”
“有啊，比如那些不听话的世家大族，你能用军队把他们全杀了？百姓不得骂死你。”
“但是如果说谁家遭了匪患，那不就显得正常的多。”
给包裹起来的菰米打了一个漂亮的死结，随手扔给独孤南山，在后者目瞪口呆中，李桃悠然离去。
“唉，可惜老冯头送的金子就这么没了，不知道下次去岭南会不会再给一箱……”
几日时间，一行人到了南郡。
这里是楚国发源地，而三国时期，魏、蜀、吴三分荆州，就是老关头大意失的那个，后归吴，定治南郡。
无论如何，总归是进城了，再也不用睡帐篷，吃雕胡饭了。
说起这个雕胡饭就来气，自从李桃吃了一回，蛊娘这家伙还以为自家王爷好这口，于是天天去摘菰米。
人家好意李桃又不好意思拒绝，谁家好人天天吃这玩意儿啊？
硬生生给你桃哥干瘦了好几斤。
找了个看着还行的客栈住下，李桃拉着独孤南山便打算出去打打牙祭。
好些日子不曾开荤，来到酒楼扔下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便让小二赶紧把店里招牌上齐。
小二结果银子拿袖子一擦，再咬了咬确定是真火气，还没高兴两秒，屁股上传来一阵巨痛。
原来是掌柜一记鞭腿，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抢过，向两位贵客问好后转头便对小二骂道：
“混账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客人上菜！”
看着店小二灰溜溜的往后厨跑去，李桃笑了笑。
“果真是心酸的打工人随处可见呢……”
不得不说，金钱在有文明的地方就是万能的。
和李桃差不多时间来的客人茶水还没上，你桃哥桌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
正当独孤南山要开动之时，李桃急忙拦住。
这家伙干饭都不用筷子，让他开动那还得了？
伸手一指外面，独孤南山连忙向外看去。
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王爷，啥也没有啊！”
再回过头来时，李桃嘴里已经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道：
“你看这天气多好！”
独孤南山看着手和嘴都不停下的李桃，好像反应了过来。
“王爷您这是作弊！”
语罢便一起加入了干饭人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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