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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艾莉丝都快忘记了自己的恐惧，眼泪也止住了。
恶魔因为她的话而低下头。
迎上那双诡谲的眼眸，艾莉丝不敢直视，别过视线。
少女低垂下眼眸，蓝色眼眸清澈如洗，看着怯怯的。
恶魔静静看了她半晌，才回应道：“马上就到了。”
艾莉丝“嗯”了一声，头皮有些发麻。
她突然意识到恶魔抱着自己走了这么久，也许已经累了。
于是她小声道：“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怕他一个不耐烦丢下自己是一回事，主要是想离这个家伙远点。
好歹是见过几面的“老熟人”，这人也不像是会伤害自己的样子。
恶魔轻笑一声，反倒收紧了掌心的力度，把艾莉丝颠了颠。
艾莉丝手忙脚乱地揪住了恶魔的……头发。
她连忙松手，不敢再开口了。
那张小脸也垮下来，看着不怎么高兴。
恶魔心想，她还是哭起来更好看。
这么想着，他想起那一颗颗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内心涌起的反而是一种不悦的情绪。
这里是深渊。
温度非常低，只有极少数的地方，土地上燃烧着烈火，那里的土地，以人类之躯踩上去，会立刻体会到浑身烧灼的感觉。
恶魔不想让怀里这个弱小的人类因为无知而在这深渊里受到伤害。
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一座类似城堡的地方，然而比起华丽的城堡，那更像是年久失修的危楼。
在那城堡四周，有一条幽蓝色的河流，宛如丝带般穿行而过，这周围生长着许多蔷薇花，入目可见的不是蔷薇的美丽，反而是那些丛生荆棘的危险。
艾莉丝以为自己不久就会回到现实，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她依然留在这个见鬼的地方。
不安越来越浓重，她只好安静地待在这个神秘人身旁。
只是……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这个人。
这奇特的外表，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他是魔族。
艾莉丝以为魔族都是像卡莱尔说的那样，长相奇丑无比，嗜血又残忍。
不过这个人好像和哪一点都不沾边。
“为什么，这里没有其他的魔族？”
“魔族？”赫尔斯挑眉看了她一眼。
艾莉丝蹙眉，这是什么反应？
“他们都出去了。”
“去”哪儿？
还没问出口，艾莉丝噤声。
能去哪……深渊裂隙打开后，魔族都去到地面上了。
赫尔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艾莉丝。
“你在想什么，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
他点破艾莉丝心中所想。
还没等艾莉丝回答，赫尔斯自顾自道：“他们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况且你……”
他意味深长道：“你以后，就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吧。”
“圣女。”
艾莉丝惊讶地瞪大眼眸。
“你……”
赫尔斯笑道：“不要那样看我，很意外吗？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
不信。
艾莉丝心想，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
她的眼睛……
赫尔斯有些出神。
像天空的颜色。
——
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恶魔曾祈祷，渴望成为神女的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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