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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主角的名字叫六月,六月之所以叫六月,是作者为她取的,因为作者不喜欢六月的本名。
之所以取名六月,是因为六月出生于1987年夏天,那一年闰六月,六月出生于闰六月中旬的某天上午。
此时正值三伏,一年当中的夏季,夏季之中最炎热的时节。眼下麦收已过,地里刚种月余的农作物正值壮苗时期,阳光耀眼,蝉鸣不止。
六月妈吃过早饭不久,肚子开始阵痛,有了宫缩反应。
“他爹,我肚子疼,怕是要生了。”六月妈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不慌不忙的对着准备下地干活的男人说道。
“要生了?那怎么办?我找个车子拉你去乡里?”六月爹听见这话,瞬间紧张了起来。
六月妈看了看不远处玩耍的儿子,脑子里早已转了几个弯,这个家穷的叮当响,去乡里生娃花钱不说,来回往返也是个麻烦事儿,何况儿子才三岁,放在家里也没个人看顾。
“不用那么麻烦,又不是没生过,你去找找村里的张婶子,她是个会接生的,你去把她叫来家里就行。”
“好,我马上去!”
六月爹说完就慌忙去找了产婆张婶,谁料张婶被同村的另一户人家叫走了,最后六月是六月妈自己在家生下来的。
好在这次生产不是第一胎,而是第三胎,夫妻俩算是有些经验,不至于手忙脚乱,六神无主。
生产过程相当顺利,一个小时不到,六月妈宫口就全开了,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瓜子,随着六月妈再次咬牙用力,下身一股疼痛伴随着热流喷涌而出。
“哇……哇……哇哇,哇哇……哇……”
“他妈,是个女儿。”六月爹紧张中带着喜悦,第一时间把性别告知媳妇。
六月爹一边和媳妇说话,一边拿着剪刀在灯火上烤了烤,伸手剪掉六月的脐带,做了简单的包扎,再简单处理着小小人儿身上的血污,然后用小被褥包裹着轻轻放到媳妇身边,接着又去处理床上的血迹。
“是女儿?那就好,那就好。”
六月妈听见自己生了个女孩,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儿,生产的疲惫让六月妈完全不想说话,但听到这句话,六月妈脸上露出了浅淡的笑容。这次怀孕六月妈本就想着要是个女儿就好了,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生活才叫圆满。
六月妈侧头看着床边三岁大的儿子,欣慰的笑着。六月哥知道妈妈在床上躺着生娃娃,全程乖巧的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呆着,如今正好奇的看着那小小的一团。
“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妹妹。”
“妹妹?”
“嗯,妹妹。”
性别女,黑黑胖胖的,如果不是确认了是女孩无疑,会让人觉得这妥妥的就是个男孩子。呱呱落地的婴儿,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名,取什么名字呢?
在农村给小孩子取名的惯例有两种,第一种,按辈分起名,六月的辈分在村族谱上是“启”字辈。“启”字意为开始、启动,或承上启下的意思;第二种,根据同辈分中的名字顺着起。
六月有两位堂姐,分别叫冬云和亚东。嗯,因为父辈们有着各种家长里短,所以并没有按正常的规矩取名。
六月爹妈和六月大伯家关系好些,六月大伯家的堂姐叫冬云,意为冬天的云朵,若顺着名字起的话能有什么呢?
天上除了云朵就是太阳,于是六月爹妈两人毫不费力的取好了六月的名字天上的太阳,即冬辉。又因六月是夏天生的,改冬为东,即东方的太阳,本家姓吴。
六月爹排行老二,典型的老实人,没心眼、憨厚、诚恳、踏实本分、话不多。嗯,老实人的特点被六月爹占全了。
六月爹有兄妹五个,分别是六月大伯,六月爹,六月三叔,还有六月姑姑和小叔。
六月大伯过继给一位没有子女的叔父,独立门户,有一女一子,女儿是老大,名叫冬云。儿子比六月大十二岁,取名海峰。
六月三叔也已成家,有一个女儿尚不满两岁,取名亚东。
关于六月姑姑和小叔,因父辈矛盾,皆无往来,六月姑姑出门后很少回娘家,即使回来也只去六月三叔家。
六月小叔常年在市里打工,一年半载回来一次,六月在门口遇见过几回,知道这是小叔,仅此而已。
六月妈有兄长四位,姐姐三个,六月妈排行老八。六月外公五十三岁老来得子,对六月妈是各种欢喜。虽说是穷苦人家,六月妈自小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六月外公是个泥瓦匠,出去做工经常带着六月妈一起,但凡有好吃的都留给六月妈。六月妈甚至因为小时候甜食过多,从小落下牙疼的毛病,一次无意中喝了点白酒止住了牙疼,从此开启了她喝酒的道路。
转眼,到了六月爹妈结婚这天,结婚办酒,难免会有劝酒闹新人的段子,六月妈性子直爽豪迈,不经拉扯,在起哄声中,当场喝了有两斤左右的高度白酒。
打六月记事起,常听六月妈和人聊天时,提起此事,话中自比女中豪杰,男儿亦不如之。
贫贱夫妻百事哀,面对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免不得要一大家子人计较,争吵怒骂,甚至大打出手,自此六月爹妈与公婆叔姑生了嫌隙,再无瓜葛。
原本这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最后六月爹妈分到最边上一间小小的偏房,把原来的门给堵上,从南侧开了新门。
后来两口子填了些砖瓦泥土,自己动手加盖了一间小房,又在对门用泥土做墙木棍细柴做顶,搭了一间小小的柴房平时用以煮饭。自此,六月爹妈与公婆叔姑各不相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婚后第一年,六月爹妈生了个女娃,没多久却因为得有先天心脏病,不幸早夭。两口子难过之余,六月妈意识到可能与自己喝酒有关,因此便注意了些。
第二年腊月初八,两口子生了个眉清目秀的男娃。因前院六月大伯家儿子叫海峰,于是六月哥取名海乐,大海的海,快乐的乐。
六月哥出生不久生了一场大病,类似于热毒之类,来势凶猛。开始只是在身上长出蚕豆大小的红斑,而后逐渐扩散至巴掌大,颜色呈紫黑状,且还在不断的蔓延,具体病症不甚清楚。庆幸六月爹妈在求医时,遇到一位见多识广的大夫,用独特法子给治好了。
六月的爷爷奶奶在六月哥出生后的两年内先后过世,六月爷爷是胃癌,死前月余食不下咽,每天只能吃一点点流食,走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六月奶奶是在别人家串门子,几人闲聊天时突然走的,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像睡着了一般,很是安详。
婚后第五年夏天,六月妈生下六月,家里本就家徒四壁,之前因为两位老人过世办丧,欠下不少外债。现在因为六月,村里要求缴纳社会抚养费,而使得本就贫困的家庭更是揭不开锅。
因此六月爹妈除了地里庄稼活,烧砖窑,去城里做小工,卖烧饼,摆地摊卖水果等等。到了六月两三岁,六月爹妈依旧每天东奔西走的外出做工,时常把六月寄放在六月大伯家。
六月大伯家两个子女平时在乡镇初中寄宿,只逢年过节回来,六月大伯两口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时时看顾。
因此,六月眼前见不着大人就四处乱跑,经常晃荡在马路上,满村子找爹妈。六月年龄小话说不清楚,一边哭一边拉着同村子里的人:
“我要找你妈,我要找你妈……”
以上所有的生活琐碎,六月四岁初初记事,听六月妈聊起家长里短时,六月给听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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