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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扑面而来的滚烫热浪,伴随着太阳的炙热,树上的蝉鸣。整片大地,除了几棵翠绿笔直的白杨树,一眼望去全是金黄一片,燥热的失去了所有生机,预示着农民丰收季节的来临。
家家户户磨刀霍霍,天不亮就拿着割麦的镰刀,备上一壶白开水,戴着草帽走向自家地头,弯腰收割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但是割麦子这种活儿,六月还真是做不来。六月从小左撇子,虽然写字吃饭这种事右手没问题,可做其他事情还是左手顺当。
六月弯着腰,左手扶小麦右手拿镰刀,手脚怎么也利索不起来,半天也只割那么一小捆。这心里一着急,六月手上动作不免加快了些,一个瞬间右手锋利的镰刀割破了左手食指,顿时血流不止。
“唉呀~”
感觉到手指传来的痛感,六月痛呼出声。
旁边不远的六月妈一瞧,急忙在地里拔了刺决芽的叶子,这是种随处可见的野草,有止血、凉血的功效。
六月妈掐根留叶,揉碎了敷在六月的伤口上,没多会儿,六月的手指止住了血流。
伤口斜长,看着有三公分左右,刀口锋利好在伤的不深。原本六月的左手食指就有一个明显的刀疤,再加上这次,这手是愈发的不好看了。
“割个小麦都能弄到手,也不知道小心点,算了,你不用干了,一边呆着吧。”
六月伤了手,只能在田间地头看着六月妈和六月哥一刻不停的弯腰忙碌着。
两天后,六月二舅大老远从城西过来帮忙,家里的三亩多地六月二舅和丛丛两人忙了三天给割完了。
“来给你们割麦子,六月爹不在家,就你们娘三,也不知道要忙到啥时候。”
“就等着你过来呢,家里这两孩子也帮不上多大忙,就我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我那三亩多地麦子,全是我和丛丛两人割的,别看丛丛人小,干起活来能顶个大人。”
“唉,六月和她差不多大,除了学习好点,干个活能急死人。”
六月妈一边干活,一边和六月二舅聊天,听见丛丛干活利索,瞬间把六月嫌弃的不行。
丛丛和六月一般大,念了两年书,学习不好就没再读了,六月二舅随即买了只母羊回来,让丛丛一天到晚在家放羊,帮做家务。
麦子被太阳晒的焦黄,正是收割的好时机。在能把大地烤熟的桑拿天,勤劳的人们顶着烈日,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着,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的弯着腰,忙活了好几天终是把麦子割完捆好。
再找邻居互相帮忙拉到麦场,用脱麦机打出一颗颗的麦粒,用干净的帆布或麻布袋装起。
随后在晴阳高照的日子,找个空阔的场地摊开晾晒,再一袋袋的装起放家里储存,麦秆则在麦场里属于自家的一小块地方上堆成麦垛,用以烧火做饭,才算这一年的付出有了收成。
农民靠天吃饭,在地里的农作物播种算起,期间要几个月不停的劳作,没到最后一刻把粮食拉回家,便会存在很多未知的变数。
比如在庄稼生长的中途遇到特别干旱的天气,很久不下一滴雨;或即使下了也只是小雨一阵这样的情况下,哪怕人工浇水也会收成减半。
又比如遇到连阴雨天,庄稼迟迟不能成熟,最终导致霉变颗粒无收;又或者一场倾盆大雨伴着大风呼啸而过,能在一夜间把庄稼拍倒在泥土里再也扶不起来,哭爹喊娘也无用。农民颗粒无收,唉声叹气过后,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眼下,好不容易过了麦收,又要忙着种秋,种入下一季的庄稼好赶在秋末前,能再多收一茬庄稼。粮食利薄,一年下来卖不了多少钱,还要上缴公粮给政府。
辛辛苦苦一年,半年的收入都是不作数的,而这剩下的一半收成,又是多少血汗换来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农民的最佳写照,是无数汗水的默默付出。
不管是酷暑三伏还是寒冬腊月,风雨无阻的辛苦劳作换来的血汗,一如六月上学的课文里学的《锄禾》: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样的辛苦,会让农村的孩子知道父母的不易,生活的艰辛,从而更多的学会体谅和包容。
学校半年的学期很快结束,转眼又到了放暑假的时候,六月最郁闷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生日。
六月的生日是在暑假期间,所以在六月整个上学的时期,只有自己给别人送小礼物的份,却从来没有人给六月送过礼物或祝福。
偏偏每次六月过生日的时候,又刚好是地里农活最忙的时候,六月爹妈忙起来,连吃饭做饭都顾不上,更没功夫管六月了。
所以每次六月生日的当天,家里能给六月煮个鸡蛋表示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起码心意有了。慢慢的六月习惯了每年的生日,就是早饭饭桌上会有一个鸡蛋。
六月和六月哥一年到头,只有暑假和寒假期间能去外婆家小住,眼下好不容易到了暑假,心里早已是迫不及待。于是六月妈抽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带着六月兄妹俩给送到了娘家,就又回去忙地里活了。
六月外婆家三个人有四亩多地,基本全指着六月二舅一个人干,六月二舅每天也是忙的一天见不到个人影。
六月外婆家的村子往南全是田地,种着花生玉米芝麻等庄稼,此时正值壮苗期,绿油油一片。三三两两的村民在地里忙着除草、浇水、喷洒农药。
田地往南半里地,是一条由西向东的河流。六月哥每天下午会和村子里的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趁大人干活期间,偷偷跑去河里洗澡。
有时丛丛和六月也跟着,几个男孩子毕竟大些下水不是一天两天了,到了水里就开始嬉戏玩耍,狗爬式游泳,跳水然后憋气在水里比赛谁憋气时间最长,谁游的最快。
“哇,还是在水里舒服。”
“来,我游的最快,看你们谁能赶得上我。”
“谁和你比这个,潜水多有意思。”
“喂,不要往我身上泼水,迷到我眼睛了。”
……
六月年纪小尚未发育,和大家一样脱了外衣只着底裤跟着下了水,开始六月只敢在浅水区,慢慢的试着走到至胸口的水域,学着划水然后下沉憋气,熟悉之后再渐渐游至深水区。
就这样,六月每天跟着下水也玩的不亦乐乎,尽管耳朵会不经意的进水或偶尔喝到几口河水,六月也没有在意。
半个多月过去,几人下河洗澡的事情终被六月二舅发现了,开始禁止六月几人下河洗澡。
“谁让你们跑去河里洗澡去了,半大的孩子下水多危险,真是胆大包天,以后不许再去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
“听见了。”
不过六月二舅说说也就是说说,因为六月二舅又不能时时盯着,你说你的他们玩他们的,这才是孩子们的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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