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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听雨、品茗、焚香、酌酒，自古便是桩雅事，佳人相伴，快乐翻倍，尤其是喝别人的。
将小胖子赶回隔断，用着他的茶桌茶具，点上他的名香，与王嘉佳盘腿对坐。
温杯洗盏、投茶洗茶、注水出汤。女人亦如茶，也需一闻二嗅三品四饮，浮躁凡尘自会于平静。
我们的距离很近，却也有些隔膜，不止阻隔着王国文，还有一个武文。
我总有一种感觉，武文依然还在的感觉，即便她在我怀中消逝，却未从我心头流失。
周末的夜休闲中透着丝疲惫，哄睡王嘉佳后，我便回到了餐厅。
看着黄历上的不宜出行，瞄了眼隔断门缝中满是血丝的眼睛，我毅然出了门。
心华书店的门前多了些陌生面孔，哪些是圣徒，哪些是便衣，一眼就能分得清。
很显然，官方已经注意到了异常，除了白送人头与兵源，他们一无所获，甚至一周前，这里就曾被勒令停业整顿。
十一点五十九分，一道圣光照耀在心华书店门口，引起一片喧哗。
便衣奋不顾身的涌上前去，而圣徒更加疯狂的将所有便衣全部包围起来。
我大步走上前去，也同时注意到有两个孤单且陌生的身影在后方观望。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却仍未停止交头接耳，我看见了，果然乾子在搞事情。
头顶圣光，一身骑士铠甲的乾子，单膝跪地，在心华书店门口迎接我的到来。
他是这里第一个能在外面世界召唤圣光的骑士，瞬间就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脸。
“主人，怎么处理这些异端?”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我宣判这群便衣的命运，看着心华书店亮起的门把手，我没有选择。
“圣光会救赎他们的，带进去吧。”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群，有些便衣直接冲入了书店，有些知道情况的大声呼喊着自己的身份，企图震慑。
威胁、呼喊、鸣枪没有丝毫作用，他们的手机、对讲机也根本性的失去了功能，就如一群被饿狼环绕的猎犬。
乾子从头顶的圣光中取出了大剑，圣徒们都疯狂了，呼喊声甚至能穿过几条街，那就是他们眼中以后的自己。
砰砰砰几声枪响，乾子提着大剑前行，不闪不避，脚步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在周围的吼声中犹如战神。
最终拍晕了一个，其他便衣都被逼入了书店，在圣徒疯狂的呼喊中，他拉开了书店大门，对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我回头撇了眼街对面黑暗中纹丝不动的二人，昂首走进了门。
十字架、棺材、修女，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风格，不再有丝毫逗留。
冰雪峡谷中，骑士们分列两旁，八个便衣的眼神是惊恐与茫然的。
我能体会他们的感受，这颠覆了他们受到的教育理念，颠覆了他们对神权的认知，颠覆了他们的世界。
“献上虔诚的心，接受主的宽恕吧。”
包括乾子在内，所有的骑士单膝下跪，在胸前做着祷告。
我晃荡着铁甲坐在了主教身旁的台子上，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便衣抱团的身影缓缓散开，一个两个三个，学着骑士们的样子，弯下了膝盖。
头铁的只剩两人，我知道他们的结局，就如他们成为便衣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准备。
“主教，我们的天使呢?”
主教完全没有搭理我，自顾的走向跪地的六人。
我撇了撇嘴，这老头儿真没意思，转而在雪地上打了个滚，来到化妆师云的面前。
“喂，我们的天使呢？”
“陨落了啊，您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那上面就没再派一个下来?”
“主教说圣子你根本没有发展信徒，也没有做出贡献，我们的圣堂也就没有得到主的恩赐。”云的表情多少有点幽怨。
“这哪是主啊？这就是葛朗台嘛。”
“神灵不容亵渎！”
“好好好，可没人告诉我怎么贡献啊？”
“上交圣战中牺牲的英灵与异端的亡魂。”
“这不就是逼着我去杀人么？”
“死在圣战中的亡魂都会回归神国，主会将英灵化为天使，让异端在地狱接受审判。”
“我应该也存了点儿，怎么贡献你知道么？”
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没有参加过教堂的礼拜么？将圣书置于圣台上，向教徒传输教义之时，亡魂即回归天国。”
想想每次来办完事儿，我好像就直接走掉了，跟个甩手掌柜一样，不禁有些懊恼。
“那我们圣堂现在发展的是个什么水平?”
云叹了口气，仿佛难以启齿，我也明白了，一个自生自灭的圣堂，还能有什么发展?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怎么获得灵魂晶体么？”
如同当初的天使那般，主教从圣光中取出双手大剑，交在他们每个人的手上，同样也有头铁的准备挟持人质。
可他的手根本就抓不到主教，而是从他身体上穿过，仿佛那只是一道虚影。
紧接着，那人便是一个翻滚，回到了两个异端中间。
“陆风、古乾，你们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一声呼喊从那三人中传来，吓得我慌忙站起身，在这种地方被人认出，后果不堪设想。
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我并不认识他们，想到他们无法活着离开，我又放下了心。
“想想你的女朋友，你这是在走上一条斜路！”那个八字胡的便衣似乎意有所指。
“乾子，下手麻利点儿。”
“遵命，我的主人。”
乾子异常的恭顺，提着大剑便向着三人冲去，主教也将眼光注意在他的身上。
白光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挡住了那三人，王嘉佳！
在我最不想看见她的时候，出现在了最错误的地方，我的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早该料到的，我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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