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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警官静静地坐在部长办公室里，一言不发。
警视部部长从开完会到现在，一直在怒声陈斥着这个双鬓微白的男人。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说的也就那几句话。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推卸责任吗？直说就好了。
白川满不在意地看着态度从佯怒变成真怒的部长，官越大，胆子越小。他强制自己不去想从前那个值得尊敬的上司。
微微转过头，看向高楼外的阳光，明明才八点钟，这早晨阳光的烈度已然不弱于正午。
他想起三个小时前那轮初升的朝阳，还有那架消失在阳光中的直升机。
内心麻木到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感情。他只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索然无味。十年前家破人亡的痛苦，还能骗说自己因为年轻，所以毫无力量、毫无资格改变结果；那么现在呢？自己是不是也像部长一样，随着官职越来越高，心气越来越坠呢？
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离去，却无能为力。
白川突然感到有些疲惫。他将视线转回还在发火的部长，一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现在已经老去的男人。
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站起来。
“这起事件，责任全在我。”
语毕，白川从上身警服里掏出警察证，远远地扔在办公桌上。他根本没有在意部长的皤然大怒，径直走向门外。
三个警员一直趴在门上偷听部长的训话。门突然打开，惊得三人躲到墙边。
见白川双眼无神地走出来，三个警员很想劝说一些宽慰的话，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
白川撇了眼欲言又止的三个人，跟了自己好几年的部下。他默然穿过三人，随手把上身警服脱下，放在他们手中。
普天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脱掉警服，自己又能躲到那里去？
白川伸手阻止部下跟来，他独自一人走出警视部，走进满地阳光的世界。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飞行，直升机大概围着东方市绕了一圈，确定避开所有警用侦察点后，终于一处高楼顶楼的直升机停机坪上降落。
等到许世良背着叶若清走下飞机后，驾驶员迅速启动直升机。螺旋桨再次飞快转动。
呼啦啦地破风声吹得许世良一脸清醒，在向驾驶员致谢后，他拍了拍叶若清的肩膀，
“适可而止。赶紧下来带路！”
叶若清“呵”地一声。他右手摁住胸部伤口，嘴角挂着几丝嘲讽，不顾身旁的许世良，自己慢慢走向高楼内。
心疲力竭的许世良看着眼前不慌不忙行走的叶若清，他突然有种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伤成这样，还胜似闲庭信步？
好在他最后还是忍住这种冲动。
“伤势怎么样？”
“死不了。”
叶若清推开门，语调平静地回复。
他娘的，老子好心问你，你就这态度？忍不了了！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手。”
叶若清极为勉强地将左轮举到肩膀上，晃了晃枪口。
他自己似乎觉得挺有意思的，嘴角慢慢勾勒出笑意。
从抢了黑衣人汽车开始，许世良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到这把左轮手枪，他才猛然记起之前这家伙好像端了把狙击枪吧。
“你狙击枪呢？”
“还在现场啊。”
许世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在现场？在现场！那把狙击枪留在现场的话，那咱们为什么不直接缴械投降啊！
叶若清转身看了眼惊怒青年男子，悠悠然笑道：“那把AWM枪托是特制炸药做的。如果不是我使用的话，就会发生爆炸哦。”
呵！他娘的灾难纪元都结束了，你才想起来我们还有把狙击枪？要不是枪托特意从B国订制的，现在我们都得到警局吃土去。
只是叶若清刚刚浮现的笑容还没展现几秒，就迅速凝结在脸上，他被许世良一脚踹在门上，撞得脸部热辣辣的红了一块。
叶若清没有回头看许世良，拉开门直接进入楼内。
愚蠢的人类！
“自己跑回家吧！”
腹黑的贵公子虽然嘴上说着不提供任何帮助，但是最后还是将车库钥匙丢给了许世良，让他在车库一众跑车中，随意找一辆眼缘不错的车开走。
于是许世良挑了一辆敞篷跑车。
开着敞篷跑车上路后，许世良觉得虽然跑车车速有点难以操控，但是它的驾驶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照着地图导航行驶，大概中午就能到家。许世良打了个哈欠，再忍一会儿，到家后就能睡个饱了。
至于老妈会不会质问自己为什么没去学校，管他呢。昨天晚上的经历都够写出一部小说了，还谈什么学校？
可能饥饿使然，许世良回味起自家卤出的牛肉。似乎脑海中的香味顺着血液传到胃部，闹得肚子咕噜咕噜地直叫。
许世良耸耸肩十分无语，还得坚持开一个上午的车。没想到自己竟然傻傻的听了叶若清的话，开车回去，这要开到猴年马月啊。
许世良吐出一口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坐地铁回去？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看了眼满身血污的衣服，然后摇摇头。穿成这样，估计还没进入地铁站就要被地勤“押送”到警局了。
按照导航，过了前面的红绿灯，此后就是长达好几公里的笔直道路了。许世良微微提神，强迫自己不要开着开着就开到地狱去了。
他见前面的汽车已经准备启动，但是红绿灯还没闪绿。他开始给跑车预热，一会直接五公里飙车。想到这里，许世良略感兴奋，右脚时刻准备猛踩油门。他紧握方向盘，打算两秒过后迅速超越前车，然后从此一骑绝尘。
还有一秒，路口的车都在准备发动。两下心跳后，他猛然提速，却发现周遭只有自己的汽车车轮在转动。
在接下来不到两秒的时间内，许世良十分疑惑地看着周围似乎静止的车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另一个多维空间里了。
直到撞上前面汽车的那一瞬间，他才注意到前方的红路灯在红灯过后，闪过的是黄灯！
在东方市生活了二十年的许世良第一次在路口遇上黄灯。
黄灯！
这不是薛定谔的撞击，只要自己不去看就没有发生车祸。
可能车速略快，可能底盘较低，但不管原因如何，许世良驾驶的跑车前机盖撞到前面那辆SUV系汽车后杠。然后前面的汽
车尾部就被顶了起来。
经过非常尴尬的十余秒，许世良看到前面那辆汽车车门打开，走下一位痞里痞气带着墨镜的帅小伙。
小伙左耳挂着金耳环，右手五指带满戒指。上身着一件墨色T恤，衣服上画着青龙红龙夺珠。
他走到许世良车门旁，用满手戒指使劲敲了敲车窗边框，
“嘿！兄弟！下来聊聊！”
许世良余光瞄了眼路口的监控，他点点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痞里痞气的小伙年龄和许世良差不多，大概二十出头。不过因为许世良下巴满是胡渣，所以看起来要比小伙大许多。
帅小伙见这人一脸凶样，而且身上满是血污，顿时来了气。
“怎的，兄弟谁啊？哪条道上的啊？”
许世良微皱眉头，脑子有坑？
小伙见他没说话，以为他无视自己，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许世良见状，笑了笑。
呦呵，蔑视！帅小伙抡起拳头又突然停下，他妈的自己刚从局里出来就遇到这种丧心事。要是再进局里，就没人劳自己了。
许世良见他停下动作颇感意外，自己都准备好计划了，现在就不玩了？
小伙指着一旁，冲许世良面色凶狠的问道：“兄弟我给你点面子！我他妈再问你一次，你哪条道上的？”
许世良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他决定陪他玩玩。
转身看了眼驾驶位，还好有包买给老爸的烟。许世良将那一包烟拿在手上，用牙齿撕开包装，然后叼了一根出来。
他突然拍了一下跑车前机盖，吓得小伙双手握拳。
还挺疼的。许世良看着帅小伙，沉声道：“哪条道上的？”
“啊！”许世良趁其不注意，突然握住他的肩膀，“都他妈2770年了！还有人混道上？”
没等帅小伙多说什么，许世良将他头一把拉向自己眼前，然后他直接将额头撞向小伙的额头，怒声道：“现在还有人混地面？R国的山口组！E国的开山帮！老子十年前就待过！”
然后许世良迅速将他推撞向汽车，
“你他妈的什么叫黑道？重要的不是你哪条道上的！而是你他娘的从哪条道上来！”
知道这人没听懂，因为许世良自己也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但这就对了。
他接着大喊道：“现在是他妈的一个众鬼日行的时代！现在是一个没有道义只有不择手段、只论成败是时代！现在是一个利益至上、权力为尊、满是虚荣的时代！那他妈在现在这个时代，黑道到底存不存在？”
痞里痞气的小伙咽了口唾沫，只顾摇头。
“你给我记住！这他妈是黑道最后一个时代！”
“别和我说什么哪条道上的！忘了自己从哪条道上来的，”许世良左手猛拍小伙肩膀，右手指着路口三三两两围观的路人，
“最后都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痞里痞气的帅小伙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这个满是社会气青年。
许世良和他对视，知道小伙将目光移开，他拍拍小伙的脸，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再问别人哪条道上的，也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是那条道上的。因为，在这个世上，最顽强、最虚伪的东西，永远是阶级精神！”
小伙愣愣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身旁两辆车，
“大哥，这车”
“你知道我为什么撞你车吗？”
许世良见场面已然控制，轻声说道。
帅小伙眼神无辜，使劲摇头。
“那是因为我知道，”许世良顿了一下，“你刚从警局出来。你还没明白一个道理。”
小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大哥你”
“我怎么知道？”许世良内心暗笑，下盘不稳，不是耕了一夜的地，就是刚被警察管教过；还有一身丝毫掩盖不住的独特气质。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肩膀上还带着伤。
许世良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一秒看出一件事情的结果，和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情的结果，两者的命运是不一样的。”
小伙尴尬地摸着头笑了笑，
“大哥你说我还没明白一个道理，什么意思？”
许世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向帅小伙招了招手，小伙急忙趴在车窗上，一脸期待。
许世良嘴里叼着烟，启动汽车然后一个急退，咣地一声，帅小伙驾驶的汽车重重砸在地上。
他笑着看向远方，语气温和。
“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人，也不管你是白的还是黑的，记住，没有与生俱来的的伟大，只有被逼无奈后的走投无路。”
痞里痞气的帅小伙郑重点头，道：“大哥我一定注意！”
许世良摆手示意他离远点，随手将烟丢在车座后面。
“废话！粗心大意是女人和小孩的权力；你一个男人不注意那谁注意？你背后的家庭？”
说罢，不等帅小伙的反应，许世良驾车扬长而去。
总算开进这条公路了。想到刚刚说的那些话，许世良只觉得脸颊发烫。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个挺优秀的演员。不过，刚才的对话不是尴不尴尬的问题了，这已经算是该不该去医院的问题。
他见路上没车，就将双手伸出车外，大笑着招呼劲风。等到跑车方向处在即将失控的边缘，许世良又迅速收回手握住方向盘。来来回回好多次，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刚才的情况还是让许世良明白了一件事，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嗓门总是大于实力，荒诞总是压过理性。
也许存在幸存者偏差吧。他心中想到。
叶若清躺在床上，刚刚取出弹片，身体只能固定一个位置。因为伤口多次破裂，有脓化的趋向，所以手术做了好久。这也导致刚才麻药劲过后，疼得叶若清差点又昏过去。
房门被轻悄悄地推开，叶若清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谁。在这个公寓中，也只有她才会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
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端着食物走到他身边，双手轻轻把他的头抬起，又在下面垫上东西。
妖娆的女子跪坐在床边，丰满的胸部抵住叶若清的肩膀，然后开始喂他吃些东西。
叶若清微微皱眉，这些极度形式化的东西自己都已经懒得再说了，搞这些情趣很有意思？
女子见他眉头皱起，用手背抚平，接着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扒开叶若清的嘴唇，先用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贴上去细细打理一番，然后才喂他吃一些水果。
妖娆女子见盘中果物已经没了，便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医生给出的果食量已经吃完了。”
本是几秒钟就能说完的话，硬生生被女子说了近一分钟。每隔一个字就要娇声吐出几口气息，似乎妖娆女子自己觉得挺有意思的，说完后便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叶若清打断这聒噪的音色，气息不稳地说道：“给猛子打个电话。然后再让管家从家里打个电话过来。”
妖娆女子点了点头，却没有起身。她盯着叶若清的眼睛，语气暧昧地问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叶若清甚至都懒得开口说话，微微摇头。
女子见怪不怪，柔声在他耳边死私语。
“你的嘴巴还没擦呢。要不要，我，帮你擦一擦？”
叶若清不置可否，闭上眼睛不在理睬她。
女子笑了笑，早晚有一天的。
她将身体最柔软的部分贴着叶若清的心口，紧紧触碰着，却丝毫不沾及伤口。然后她歪着头，看向冷漠到可以冰冻自己情感的男人。
“嗯。”她娇柔一声，接着用手盖住他的双眼。妖娆的女子伸出舌头，极轻地舔起他的嘴唇。
在叶若清眉间的手指感受到他的愤怒时，女子立即停止。然后用纸巾擦去液体。
“好啦。好啦。这就去，还不好吗？
不一会儿，妖娆的女子双手捧着电话，放到叶若清耳边。
“若清吗？怎么了？”
叶若清偏头示意女子先把电话拿到一旁去，他平静地对女子说道：“把我稍微扶起来。”
女子无声笑着，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猛子啊，现在警部有什么新的动向吗？”
那话那头沉默一阵，似乎在思索着。
“没有什么大方向上的变动。现在几个老家伙都在相互扯皮，推卸责任呢。不过倒是有个小道消息。”
“嗯，你说，我在听。”叶若清皱起眉头。
“主要就是听说白川警官，就是上次聚会时那个周围有很多女警官的那个人。听说白川在部长办公室里被训斥了将近一个钟头；然后白川不知怎的好像就辞职了。很多人都看见白川刚出办公室，就把警服给脱掉了。所以警部知道消息的人都认为那群老家伙准备拿白川顶罪了。”
电话那头的语气非常不屑得说道。
“其他倒是没有什么了。”
叶若清迅速说道：“好。我知道了，猛子。谢谢了。”
“若清，咱们这关系你还说谢谢，看不起我张猛吗？”
叶若清笑了笑，道：“这个信息对我还是有很大帮助的。改天约你出来吃一顿！”
“哎，这才对嘛。那我就先挂了，警部还有搜查工作要做。”
挂断电话后，叶若清思考许久，他让女子把自己放到床上，开始等待管家的电话。
妖娆的女子趴在他耳边低语。
“刚刚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晚上，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见他没理会自己，女子便不断地对着他的耳朵娇柔吐息着。
没过多久，管家就从家里打来了电话。
“少爷，您找我？”
“温管家，和你说几件事情。”
“请说。”电话那头恭声说道。
“如果叶天问我怎么回事，你再告诉他，我死不了。跟他没有关系。”
“好的。还有吩咐吗？”
“再给我订制一把B产AWM，三种子弹都和上次一样。”
“好的。”管家用笔记下后，等待他新的吩咐。
思考许久，叶若清决定暂时就这样，便挂断电话。
妖娆女子见他重新闭起眼睛，顿时来了精神。她紧贴叶若清的身体，柔声问道要不要擦拭一**体。可得到了只是一片沉寂。
这个星球未知的某处酒吧。
司蒂把酒杯放在金面前，然后给他倒上一杯白兰地。
她看着金发男子已经不算是纯粹意义上的金发，一阵恍惚，紧紧几天时间，自从金服下A药后，肉眼可见地有些衰老。
金打断她的沉思，语调冷漠地问道：“萨迈尔。他还没传来信息吗？”
司蒂在他身边桌上放好一瓶酒，然后走向柜台。
“已经传来信息了，他说马上就到。”
半杯酒后，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三点五十八分。他背对着司蒂，平静说道：“十四点。萨迈尔没来。你让无面处理这件事。”
“好。”司蒂擦着酒杯，看了眼时钟。
自求多福吧！萨迈尔！
只是她的愉悦很快被淹没。萨迈尔在五十九分匆匆赶到。
金示意司蒂再倒一杯酒。司蒂忍住不悦，又给萨迈尔倒了一杯酒。
喝过酒后，金才让萨迈尔进行报告。
萨迈尔打开身后背包，展示关键文件，然后说道：“李思年的药厂关键资料我都进行了备份。另外，在探查李的私人物件时，我发现李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金点点头，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萨迈尔原本以为至少大哥能稍稍留意一下，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也许只有向大哥这么优秀的男人，才能在听到这个这么震撼的消息后，保持平静吧。
萨迈尔随后进行了极为详细的报告。在司蒂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他时，萨迈尔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司蒂再次打断这个四肢发达汉子的冗长陈述，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萨迈尔说了近十分钟的语言概括为几句话。
萨迈尔对于她的挑衅感到极度愤怒，碍于金发男子在场不好发作，于是他猛地灌下一杯又一杯酒。
要是莫德斯克在就好，这个女人应该就不会嘲讽自己了。萨迈尔想着突然发现莫德斯克竟然不在，他向金询问，虽然知道大哥不可能告诉自己，但司蒂说不定知道。
果然，听到他疑问后，金只是喝着酒，没理会他。
和预想的一样，司蒂的声音悠悠传来。
“他去杀李看到的那个人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时间很不稳定，大家多多包涵。五一过后，应该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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