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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第七个谎言 > 第30章 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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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其乐停下脚步,望着这个年轻人,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这话你说对吧,但是又不太对;因为在自我认知上、自我感觉上就觉得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这话说错吧,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最后陆其乐什么也没说,因为实在是找不出什么驳斥的话语,说多了反而还影响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于是他对此轻轻颔首,以示鼓励,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看似讨论问题讨论地激烈的一众警员。

    已是深秋时节的东方市,就算上午的阳光分外浓烈,也无法彻底驱散厚重的寒意。

    许世良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现在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只能等待警方搜集而来的线索,再确定下一步的思路。他的视线尽可能避开一直被清理检查的尸体,如果不是对这个世界过度的无奈,谁又愿意走向死亡?

    也许死亡是一个人生来就无法避免的命运,与其躲躲藏藏懦弱逃避,反倒不如直视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属。可这不也是走投无路的另一种表现吗?更何况这种不可更改的命运还是别人强加给自己的,那又怎么说?面对?

    想来想去,许世良发现自己把思路绕进一个逻辑陷阱当中;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死结,好像纯属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他回想起小时候,那时还很年轻很有干劲的老许趁老妈回娘家,偷偷带着自己去帝都的女神教堂,要进行什么所谓的女神洗礼;好在当时一个职位好像很高的神职人员很严肃地拒绝此事,自己才避免坠入邪教。当然这个邪教不是自己定义的,而是全球近一半国家共同认定的。

    就算你老许再怎么相信女神的荣耀,这个黑暗女神教会在A国不也只有三所教堂?都他喵2770年了,人类马上就走出太阳系了,竟然还有人相信虚妄的神明?

    其实刚刚和陆其乐说出的分析,还有第三条思路;不过许世良懒得说出来而已,那个女性死者之前刚被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她手腕上带着的血色手环,不是和当年在女神教堂里看见女神神像手里捧着的花环一模一样吗?只有大小尺寸不同罢了。沿着这教堂这条线,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找到死者的死因。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人为使然,刚刚才进入视线的血色手环竟然从浮尸手腕上滑了下去,重新掉进水里。

    许世良看向还在布置任务的警察们,太阳都快落山了,诸位大爷还没出发?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以及正在散发光芒丝毫不见颓态的太阳,当然,说这太阳都快落山只是稍微夸张了一下。

    要不是陆其乐那脑子有坑地强迫自己保证这保证那条约,能没看到当时的打捞施救人员?三十来个警察、技术人员,许世良使劲揉了揉脸颊,你说这群人里没个内鬼,我看鬼都不信。

    什么叫官商勾结,草菅人命,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真是给我上了一堂生动有趣而且十分恶心的成语课。

    许世良猛然抬头,他感到内心扑棱棱的直跳,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官商勾结?为什么第一瞬间想到的是官商,而不是地面势力或者偶然作案?

    记得CIQ主考官名字叫什么风来着好像说过类似的一句话,当你看到尸体的那一瞬间,你内心所想即是死者想要告诉你的;当然这句话只针对八级以上的人。

    许世良下意识站起身来,在周边来回踱步。

    官商,官商。新纪元里不管哪个国家的警察都会染指地面势力,借机牟取的无非是金钱两个字;安柏说东方市的警局和另外两个直属市相同,都是警视厅直接负责管辖整个市的地域。那么这样说来,想要靠某一地域来锁定上级管辖的警察,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如果通过地面势力来打听某一区域属于哪方警员的保护,或者侦察在场的警员,都有可能直接打草惊蛇。

    那该怎么办呢?东方市和“性”有关的台上或者台下商业数不胜数,线头太多没法找到一个特定起始点,没有原点也就没办法构建关于死者的坐标系。似乎一切还是得看警方后续搜查线索。

    可不知怎的,许世良感觉心里总有几丝不安,时间!难不成死者背后的阴影需要时间来脱罪?还是只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阴影单纯为了避免给找出来,而采取的行动?

    咦?自己怎么走到桥头来了?许世良转身想看看这群行动力“极强”的警察有没有行动,可惜视线被车挡住,没法看见警察的是否已经行动开来。

    如果我是这群警察的上司,肯定会把这群混蛋全部开除,一群丝毫没有时间观念的家伙。许世良腹诽几句,打量一下回去的路程和到桥上可以看见警察的路程,好像到桥上更近一些。于是他弯**掀起警戒线,快步走向桥上。

    刚才在底下竟然没有注意到桥上聚了这么多人,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讨论着。长长的大桥每隔个十几米就有一落人聚在一起,其中人群里男性占了大多数,而且还是比老许还老还闲的老大爷。偶有路过的汽车也会停下来,车上的人下车后驻足望上一段时间,听几句闲话,或者自己也扯上几句。不去看底下的尸体,还真是好一幅太平盛世图。

    许世良耸耸肩,透过人群间的空隙望向底下的警察,和预想的一样,二十来号穿着深蓝色的人依旧探讨着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话题。谈不上什么失望,因为根本就没对这群人抱有什么希望。

    许世良正准备下去看看这群混蛋到底在聊些什么,却不意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是我会过肩摔,你已经倒在地上了。许世良吐槽着转过身,正想问这家伙要干嘛,却被这人的打扮吓来一跳。

    眼前的魁梧男子身穿燕尾服正装,头带着半高丝绸礼帽;他脸上的面具极有个性,白色的底色上一双大大地黑色眼球,挺拔的笔尖和弯曲的胡须以纯黑的色调铺就,嘴角用的颜色则是最具鲜艳的落日红;这个面具的造型不是电影里的那什么仇杀队吗?但是记得电影里的面具颜色好像是纯黑色的。这个红色嘴角真他喵吓人。

    定了定神,平复刚刚这人带来的极大冲击,许世良忍不住吐嘈道:“大哥你这身装扮就没人看你不爽吗?”

    被这人盯得有些发毛,特别是嘴角那红色微笑极度让许世良感到不适,好像自己所思所想都被这人看得一干二净。许世良见他没说话,摆摆手就要离开。

    带着面具的男人右手举起黑色手杖,接着左手迅速打了个响指,只见右手的手杖不知怎地就跑到他左手手上,而此时的右手依旧举着,举着一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牌?然后许世良就听见一个低沉平和的男性嗓音响起。

    “预测命运,只是不知你是否有这个勇气?”

    有你个毛线!许世良本就烦躁的心情被这人搞得更加烦躁。要不是警察还在下面,说不定我会直接把你揍一顿。

    “完全没兴趣!”

    许世良推开这看似神秘实则十分中二的家伙,走向桥下。但凡脑子没坑都说不出来这么中二的话。

    “你我的命运本该在此有所交集。可惜你的一意孤行,让我们的命运从此刻彻底改写。”

    许世良头也没转就回怼一句,“因为你率先预知的命运,所以才充满勇气;那么面对未知的命运,从此就没了继续前进的勇气?”

    身后一片寂静。

    许世良没在意这些没有任何的小插曲,现在唯一要紧的是要查清死者的真正死因。

    但是原本在身后的一身黑色礼服的男人,如鬼魅一般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许世良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血红的嘴角,瞬、瞬移?

    他迅速瞥了眼男人的脚,还好,黑色的皮鞋稳稳地踏在地面上。

    “正是因为不知命运的走向,所以你才有如此勇气说出这具话语。如果预先知道的结局,你还有勇气继续前行?”

    许世良停下脚步,突然就来了兴致。他微笑地盯着这个一袭黑装的男人,你确定要和我玩诡辩?

    男人伸出右手握住的一摞牌,低沉道:

    “一到二十三,你可以随意说出一个数字。”

    许世良与之直视,没有说话。就在男人的低沉嗓音再次响起的那一瞬间,许世良突然从他手中拿出一张牌。

    “所谓命运的卡牌,如果不是自己取出,那还算什么自己的命运?”

    男人略带沙哑的笑了笑,这笑声好像枯树逢春,旱地逢雨,好像饿久了的乌鸦见到食物时兴奋的嘎嘎叫声。

    男人右手将剩下的二十二张牌在许世良眼前猛地一晃,然后再次伸出空荡荡的右手,问道:“可以把这张牌交给我吗?”

    许世良没说话,手指弹起这张略带金属质感的牌。纸牌被弹起后在空中翻滚几圈,然后稳稳落入带着面具的男人手中。

    摊开手掌,男人希望刚刚在纸牌在空中展示的图案只是昙花一现,可这也只是希望而已。

    他看向掌心,一名身穿华丽帝服、高坐在血色斑驳的靠背座椅上的男人,神色淡漠地望着自己。

    象征着一切的结束,又意味着万物的新生,曼忒摩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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