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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解释，现在上车。”
两人随即看向一脸严肃的白川，白苍苍略有焦急，皱眉直接问道：“别耽搁什么时间了，白川现在情况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的，白苍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冬塔林暴露了。”白川简短回道，“车上聊，上车。”
忍住心中急躁震荡，白苍苍和齐大春坐上了汽车后座，安静地等待着副驾上白川开口。
等待莫林驱动汽车往中央医院去时，白川藉着前视镜看向后座两人，斟酌着开口：
“大概在一个小时前，莫林接到情报，黑衣组织有成员在探查中央医院。”
不给两人询问的时间，白川自顾自往下说道：
“情报来源可靠，由逮捕冬塔林的那位青年提供。我们先不管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我们也不要着急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假，反正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那个组织肯定会对冬塔林动手，只不过超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
带着回忆，白川略有感慨道：
“十二年前，国安部曾逮捕一位黑衣成员，仅仅三个小时后，那名成员被他的同伴击毙，一枪毙命；八年前，魔都震惊全国的叛乱事件，让当时被逮捕的两命黑衣组织成员被浑水摸鱼干掉了，现在轮到我们了。”
车内四人陷入短暂的无言之中，十几秒后，白川感觉大脑略有混乱，皱眉揉起鬓角，却发现自己又陷入晕沉沉的状态里。
莫林余光看到身旁两鬓斑白的男人有倒下的趋向，她递出一盒药剂，“坚持到医院，洗胃醒酒，这个药剂一天最多三粒，多了会影响到精神，带来一些不可控的精神上问题。”
等到三人像是吸食毒品一样恢复正常后，开车的女子将车窗都降下，而后缓缓开口道：
“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目前我们知道的唯一信息是，那个组织成员驾驶一辆黑色奔腾系911，其他算是一无所知。”
“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白苍苍愕然反问。
“对，我们目前只知道那个人驾驶的汽车类别的颜色。”
“所以，现在你们有什么看法？”
见许久没人说话，莫林冷清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敌在暗，我在明，任何行动都是由一定风险的。”一直沉默的齐大春接过话头，分析道，“现在两个选择端点，冬塔林要不要离开中央医院；三个问题，接下来我们怎么应对？冬塔林为什么会被发现？我们是否只有一个敌人？”
“移！一定要把冬塔林立即转移，是在不行转到部队医院去。”白苍苍没有任何犹豫，迅速说道。
“在中央医院，不是我们的主场，而且刚刚大春也说了，敌在暗，我在明，一切先机都丧失掉了。另外，如果，我说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们为了普通群众的安全，绝不能把这个定时炸弹给放在医院里。”
“是要转移冬塔林，但不是现在。”
一直揉着鬓角旁听的白川插言道：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擅自转移的风险要比留守的风险大很多。先不说我们清不清楚敌人在哪，有多少，具体目的到底是什么，杀掉冬塔林还是救走她，单说一个冬塔林为什么会被发现，这点不解决，就算转移了也没用，难道那个组织就找不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国安局有内奸？”白苍苍声音平稳道。
“内奸肯定是有的，那个组织这么多年都没被消灭，我们大A国或多或少都被渗透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内部还是外部，白仓仓，要不现在你就把所有接触过这件事的人，都给筛一遍？说不定里头还有一条大鱼。”
“可以，我这就动手。”白苍苍点头同意。
“这样无厘头讨论没什么用。”
莫林听着三个男人说了这么久，也没那下个注意，她嘴角微微勾起，有点想小可爱了，摇头散去思念的情绪，柔软的内心再度坚硬起来。
“选个头出来，定下思路，然后删繁简就不断修补。这里是东方市，就由你们东方市国安局负责处理吧，我们一处协同参与。”
白苍苍一边打电话一边说道：
“那就由白川全权处理这起事件，你不想和上面的人的对话，我来说，白川，没问题吧？”
白川轻轻颔首，没有多说什么便陷入沉思当中。
汽车内只有白苍苍威压的声音在回荡，过了十分钟，结束通话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整个人怎么一直不对劲，原来眼镜给落下了。”
齐大春摇头感叹道：
“不仅你一直不对劲，我们三人整个一天都不对劲，你们就没有察觉到意思奇怪，就是为什么在我们喝醉的时候，十年也没有一次喝成现在这样，结果恰好出了这档子事，真奇怪啊。”
“能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你和我就是内奸？”白苍苍取笑了一句，“我本来在办公室坐得好好的，是你齐大春来找我的；到了之后，我说不喝酒，结果谁先喝的酒？”
看到两人奇怪的眼光，白苍苍忽地咳嗽几声：
“好，就算是我先喝的酒，那度数这么高的酒，难道也是我买来的？”
这是齐大春幽幽回了句，“我去找你的时候，可是你说的你儿子给你送来两瓶好酒，非要带去尝尝。”
噗的一声，白苍苍没忍住瞬间羞红的脖颈，“可是也不一定是那两瓶酒的事啊，算了算了，挂我，怪我生了个这么个儿子。”
“白川怎么说？你从娘胎就开始喝酒，老白的酒有没有问题？”齐大春看了眼不再揉鬓角的白川，知道他已经某种有了决断。
“酒不错，后劲很大，可以这么说，入口柔，入鼻香，初尝以为清酒；几分钟，几盏后，微醺才知酒重。”
“好了，现在说一下大致的处理思路，我定大致方向，你们之后补充细节。”
白川一边揉着斑白的鬓角，一边斟酌说道：
“大体方案分为两块，简单说就是转移前、转移后，该怎么做。首先是没转移的时候，我们先巩固防线，找到数量够，来路正的同事，进行初步保护，安保的事项就由齐大春负责；然后老白你负责抓内奸，给我们提供合格的同事，顺带着抓紧审问冬塔林，必要的情况做最坏的打算；莫林负责找出那个鬼，不管能不能找到，尽心尽力就好。”
“至于转移后，把她转移到哪这个问题，这个就看老白的交涉能力了，路上的安保问题，这个是个大头，细节还要商量……”
充满异国格调的白色跑车内，叶若清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虽然他很厌烦这样没什么意义的重复劳动，但是他又不想率先开口，于是两人便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可能许世良也是这样想的，叶若清心里安慰自己。
而一旁的许世良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倒是没有一直想这件事，因为坐在车里面，开车的不是他，不需要他去费心，加上跑车稳定的底盘，所以汽车绕着绕着许世良便走神了，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到了某一刻，叶若清突然把跑车停到了路边，他拍了许世良一下，轻声说道：
“别抬头，继续思考，五点钟方向，中央医院主楼第八层楼，有人在窥视我们俩。”
“猪吗！就是猪也不能这样笨啊！”许世良情绪突然很激动，“我故意没告诉为什么要转这么多圈，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就是想炸出来他们把人藏在哪，结果真给我炸出来了，就是只猪也不能这样。”
“呵，有意思，你怎么不说因为你的出生，所以灾难纪元才结束的呢？”
“你竟然不相信我？”
“骗鬼去吧，反正鬼听不懂人话。”
许世良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十分激动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脸上只剩下麻木平静。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一直要呆在这儿？”
“因为女人。”叶若清没什么表情地淡淡回了一句。
“……”
看见许世良没说话，叶若清轻笑一声，没想到随口一答竟然说对了。
“你知道那个监视我们的人，在八楼哪一层吗？”许世良耸耸肩倚靠椅背闭上双眼。
“自己怎么不去看？”
“不是你叫我不要抬头的吗？”
叶若清嘴角一抽，沉默了三秒道：“没记错的话，八楼从右往左，第八间，中央医院主楼一到六，负责处理本日病人、事物等等，七楼往上到十七楼，这十层大概是病房，十七楼以上就是存药的地方。我不是太清楚一层楼的具体构造，不过以大厅推算话，右数第八间大概是十号到十四号。”
“幸好你是个好人。”许世良嘴唇阖动却只吐出一句。
“好人？什么叫好人？”
叶若清自嘲一笑，随后不等许世良解释什么，又问道：
“现在我们准备离开吗？已经六点十分了，赶到皇后区应该在七点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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