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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左侧是东方市最大的广场,时代广场,而时代广场后高耸的大楼则是东方市最大的游乐场所,时代大厦。路的右侧,则是个颇具异国格调的大剧院。
时代广场里边停了辆白色的公爵跑车,车内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闭眼倚靠在车座后背上。
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那个女孩出来,男子摇摇头睁开眼,驱散大脑散发的疲惫感。
从副座前的杂物箱中取出那把造型精雅的手枪,拇指轻轻向下拨动枪筒尾端的保险,然后拉上枪筒上弹。
犹豫一番,似乎想起某个青年曾今说过,用武力冲突解决问题,是最下策的做法,男子嘴角上翘却不带丝毫笑意地复原手枪。
就在这时,一个英姿飒爽的短发女孩和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互相拉着手一同走出时代大厦。
刚出门便一眼看到停在路边的白色公爵跑车,姜尚稍稍愣了一下,待身边的许艺戈摸到她的头,女生才回过神来。
姜尚拽紧许艺戈的手,指了下路边的白色跑车。
“叶若清来接我了,走吧。”
许艺戈眉毛一挑,看向那辆白色汽车,没有多说什么便牵着姜尚的手走了过去。
看到姜尚和许艺戈一同走过来,叶若清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枪,然后打开车门锁。
等到两个女孩都上车后,叶若清沉默启动汽车,迅速行驶在宽大的道路上。
“清,吃完晚饭了吗?”后座的姜尚笑着向前视镜挥了挥手,兴奋雀跃道,“今天我和艺戈玩得好开心呀,我们早上出发,玩过过山车,就是那个号称整个世界最长最大的过山车,整整二十分钟,真好刺激啊。”
可爱的女孩双手捂起脸颊,整个人透露着幸福的味道,“然后我们中午又去海边游个泳,晒了个日光浴,然后我们又吃了顿海鲜大餐,下午我们在那边的音乐……”
姜尚指着车后边的大剧院,一时忘了怎么去称呼它,鼓着腮帮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
像是心有灵犀,许艺戈笑着补充道:“那叫大剧院,不过里面有个大型音乐厅。”
“对对对!”姜尚恍然大悟挥了下手,“下午我们去大剧院听了命运交响曲,然后我们又看了场戏剧,叫什么来着?”
许艺戈闭上眼背靠车椅,双手十指叠在一快高高举过头顶。
“那是艾思美达林的《为了女王的荣耀》,借鉴了奥古斯都的那款游戏。”
“哎呀。”姜尚忽然开心地扑到许艺戈身上,依偎着紧抱着她道,“现在我记忆好差,要是没有艺戈在,估计我都没法回去了。”
透过前视镜看着两个女孩极其亲密的举动,特别是看到姜尚贴在许艺戈身上后,而许艺戈竟然很自然地搂抱起姜尚,叶若清忍住嘴角抽动的冲动,心里忍不住痛斥许世良那个混蛋。
都已经三年过去了,整整三年过去了,许世良这混蛋还没把许艺戈给泡到手,现在连自己的姜尚也沦陷了……
原本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伴着后座的欢声笑语,白色跑车的车色瞬间拉到极速。
“清,心情不好吗?”姜尚从许艺戈怀里起身,很关切地问道。
“没有。”叶若清很简短回道。
虽然叶若清平静的口吻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但是姜尚还是以两人多年相识的经历,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快。
“清,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好不好,闷在心里只会伤害到自己。”
稍稍沉默一下,叶若清淡淡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剩下的都由我来做。如果……”
“如果,有那个万一,我不希望你会成为我的累赘。”
他眼睛紧盯着前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地说出略有些伤人的话。
他本来是不打算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因为还有个外人许艺戈在场,但是考虑到明天就要动手解决某个麻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是为了她的绝对安全,叶若清思虑许久,换了种方式提醒女孩。
当初她因为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那现在自己拼尽全力也要把她送回去,哪怕为此失去生命……
“你都想好了?”姜尚沉默了一会儿,抿着嘴唇问道。
“我说过,剩下的事情我亲自处理,你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对吧……”说到最后,姜尚声音细弱无声。
看到女孩黯淡下去的脸颊,叶若清突然感到一阵扎心的疼痛,但是他强忍着急欲解释的心绪,紧紧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姜尚眼神低垂道。
叶若清左手指尖刺入掌心,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告白,不要告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境地给不了心爱的人儿幸福,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直到死亡的灾难。
“你说的对。”叶若清忍着心痛吐出一句漠不关心的话,淡然回道,“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
车内陡然陷入一片冷寂当中,许久没人在开口说话。
汽车疾驰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就像车内男女两人各自的心事,都希望得到对方的理解,却又因为骨子里深刻的骄傲,不屑于去做什么无谓的解释,柔软的思绪一闪而过后,只有更加坚定的将错就错。
姜尚抿着嘴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略有颤抖。
“停车,现在我要下车。”
“听见没有,我说,我要下车。”
男子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没有言语来没回答她。
许艺戈坐到姜尚身边,藉着温柔的月光,把骄傲的女孩抱紧拉入怀抱,轻声安慰起来。
直到学校大门已经近在眼前,叶若清关上车灯停住了车。
姜尚虽然微微哭晕了腮红,但是她还在等叶若清给她一句安慰,或者说一句关心的话,她觉得自己就能原谅这个孤傲的作茧自缚的男人,原谅他的迫不得已,原谅他的情不由衷。
只是两分钟过去,在冰冷的月华下静悄悄的逝去,驾驶位上的男子依旧紧闭着嘴唇,直到她心如死灰地径直拉开车门走下去时,叶若清依旧一言不发,似乎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像白昼与黑夜那样,从此再也没有了任何关联一样,绝情而决意。
看着两人快步进入学校,叶若清怔怔地走了好久的神,直到某一刻他才恍然一惊,原来她的身影已经在自己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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