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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第七个谎言 > 第127章 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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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麟跑车后座的加泽文在休“供出”菲的信息后,捂住脸完全没脸见人。

    好不容易把某人辛辛苦苦骗到距离城堡不到百米之外,眼见菲的报复即将开始,最后却暴露了,彻底暴露了......现在只能祈求许世良没把闺蜜菲和那位好朋友联想到一起去......虽然之后可以把失误都推给休,但是......唉,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肯定都会联想起来,真是的,菲也不和我说一下这座城堡的传闻......

    就像成年后突然想起少不更事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加泽文心底一种奇怪的,像是谎言或者某个密谋被人揭穿时,突然羞耻感突然爆发开来。

    菲?

    许世良侧头先看了一眼昂首挺背的休,然后又把目光投到后邀请自己前来的作家小姐。

    菲......和加泽文是对好闺蜜......作家小姐恰好有一个好闺蜜,有仇报仇绝不过夜的那种......加泽文不管我怎么拒绝,硬是要把我拉来......我好像和菲开过一个玩笑,好像把她弄哭了......等等,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这完全就不对劲!

    所以客观事实有三个,加泽文和菲是对好闺蜜,我曾经开玩笑弄哭过菲,菲又是自尊心很强报复欲很强的人。

    所以得出一个很难相信的结论,菲让加泽文把我带到城堡里,准备伺机报复?!

    看了看加泽文指缝间流露着躲闪的眼神,许世良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自己竟然这么随意地就答应一位陌生女人的邀请。

    就在他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离开时,脑海中突然闪过菲的职位,一位独立检察官。

    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以菲独立检察官的职位,想要恶意报复一个小小警察,在某些关键的事情上做出一些说得过去的小小阻挠,是很容易也很方便的事情,所以与其现在离开,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蓄意报复,倒不如现在解释清楚,省得以后关系恶化。

    人在屋檐下......许世良收回握住车把手的左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

    于是在后座加泽文眼中,副驾驶座上的男子做出一个突兀的动作后,便安坐在车座上。

    难道他真的没有联想猜出菲就是我的好友?

    加泽文内心一阵欣喜,虽然还在疑惑刚操许世良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就像要下车一样,但是目前什么意外都没有,她的心里也排斥着还有其他情况,双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样就能完美地向菲交差了!

    天蓝色为主体色调的城堡已经临近眼前,宽大的栅栏大门像一尊守卫尽职矗立在柏油路的尽头,大门两旁则是高高厚厚立得笔直的围墙,围墙后,绿意盎然的草坪之后,设计精湛的城堡没有什么外堡内墙这样充满军事意义的严格划分,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认为城堡两侧的塔楼像是人为居住的阁楼。

    方正却又略带点圆滑之感的哥特式主楼要比两侧的塔楼高上不少,虽然粗一看给人极大的视觉震撼,但是略微打量几眼,便会觉得这确实是一座很适合人类居住的别墅,而非戒备森严的城堡。

    “你好像很怕菲?”强迫自己移开眺望不远处城堡的视线,许世良笑问着休,“我之前曾在一次聚会里认识过菲,当时第一次见面便觉得她,很、很......”

    说到这里许世良突然说不下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某位检察官,他的脑海里现在全是“牙呲必报”、“蓄意报复”、“恶意打压”之类的词语,所以一下子失语失去了形容力。

    “对,很顾盼神扬,身上有一种举世罕见的纯净感.......”绞尽脑汁,费心费力硬生生憋出两个形容词。

    听完“纯净感”三个字后,加泽文蓦地笑出声来,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慌忙掩住嘴巴。

    没办法,认识菲将近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文艺这么抽象的词语来形容她,“纯净感”,确实要比“正义感”好听一点,包含的内容也更丰富一些。

    休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许世良两眼,笑了一声道:

    “虽然我们认识没超过两次,但是作为高贵的王族,我必须告诉你以下几点。”

    “作为阿卡斯默克王族年轻一代的杰出青年,年龄不到二十二周岁,就被王族授予真名的安妮莎.阿卡斯默克.威廉.艾德维尔德.菲,你如果想要......喂,你要干什么?”

    “愚蠢的人类,快放开高贵的王族,喂,住手!”

    休一脸惊恐地往回拽起被拉扯开的礼服袖口,不知道身旁的男子怎么突然间发疯似的拉住自己的手。

    他一边大叫着跑车要失控了,一边猛踩刹车,手上还不停地扯动袖口。

    飞驰的跑车就像一头被蒙上双眼的烈马,不顾一切即将撞向十几米外的铁栅栏大门时,在加泽文坐立不安认为自己红颜薄命,最具潜力的青年女作家马上就会厄困于难的时候,许世良松开拽着休袖口的左手,用尽全力扭转方向盘。

    黑色战麟跑车车头猛地向左侧靠去,车身陡然横向摆在宽大高耸的铁栅栏门前。

    拉开车门,跳下跑车,许世良跺了跺脚,在感受到身体腋下晃动的金属后,随后摁响了这座城堡的门铃。

    过了十米秒,待黑色战麟跑车一丝不苟地停在门前,车内的休和加泽文走到他的身后时,许世良顿了两秒,闪身挡在了作家小姐的面前,将面对大门的主位让给了某位昂着下巴微撇嘴角的家伙。

    见自己突然暴露在没有高大宽敞且镂空的铁栅栏门前,休微微顿了一秒,便退后两步躲到加泽文身后,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倏得从大门右侧出现。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休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往后面躲去,只是注意到身旁两人莫名其妙的目光后,他强行忍下不适,挺直腰背微抬起下巴,对着铁栅栏大门内测的一位六十岁左右的,打扮成管家模样的男人说道:

    “阿卡斯默克.威廉.艾德维尔德.休,陪同加泽文小姐前来完成城堡交接手续,请立即让这座城堡暂时的主人,贺兰恩来过来一下。”

    着重强调“暂时”两个字后,休单手负后立在门前,若是去掉那几分高傲的神情,还颇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

    门内腰背弯搂着的老管家浑浊的眼睛微动两下,随后微微点头道:“稍等。”

    在城堡管家离开后,许世良没去注意休瞪过来的目光,侧身看向“才思敏捷”的作家小姐道:

    “有什么感觉?”

    “有点恐怖。”加泽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出内心的第一感受,“感觉像是马上要进一座埋藏在地底不知多少年的坟墓一样。”

    许世良微不可见地点头,加泽文的感受和他的感觉差不多,换句话说,城堡本身的杀气或者说阴气很重,这个倒不是凭借什么风水学看出来的,紧紧是作为正常人看到一样事物后,直观的第一感受。

    就像野外遇到饥饿了好几天的老虎,提心吊胆之际偶然瞄见老虎眼中金黄色的兽意,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何为泛起杀意这一说法。

    两三分钟后,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内套米白色马甲,打着与西装同色的领带,一位气质好不错的中年男人缓步走来,他的身旁右侧紧跟着之前那位眼神浑浊的管家,左侧则是一位休闲装扮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身高与休略有持平。

    示意管家打开门后,气质不错的中年绅士伸手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高兴三位能来到城堡里做客,哦,不,应该是很高兴这座城堡即将迎来它的新主人。”

    休微微颔首,旋即做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节动作,挺起身大步迈进城堡。

    许世良悄无声息侧身,让加泽文跟在昂首挺胸的休身后,自己则是落在最后,与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并排而行。

    “你好,我叫许世良,东方市警视厅警司补。”

    许世良侧头微笑看着身旁的男子,善意打了个招呼。

    另外就是,他说出自己警察的身份,想看一看疑似城堡主人儿子的男子有什么反应。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脚步顿了一下,惊奇地上下打量许世良道:

    “很难想象,你这么年轻竟然警衔这么高。”

    “我叫贺兰温言,目前在国外留学,因为最近家庭里事情比较多,所以我爸,就是前面喜欢红黑领带的那个,他让我回来帮助他管理一下家庭琐事。”

    互相恭维闲聊了几句,许世良在即将进入正厅的时候,将话题切入正题:

    “听说这座城堡有恐怖的诅咒?”许世良轻笑一声,神色半是好奇半是兴奋问道,“我对这一类传闻诅咒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

    贺兰温言对此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斟酌了几秒,他笑着开口道:

    “说是诅咒也不为过,因为这座城堡的历代主人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

    “那是?”

    踩踏着浅灰色花岗岩铺成的整齐石路,一行人即将进入正厅的时候,加泽文停下脚步,好奇地指了指城堡左侧排列在方块格子里,用黑白大理石雕刻成棋子的动物形象,就像放大了几十倍的国际象棋的棋子,一个马头都要比一个人高上不少。

    之前被草坪旁的林荫遮掩住,直到进入门廊才看到左侧还有这一番有趣的景象。

    “那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在身后三人疑惑的目光中,绅士打扮的贺兰恩来对此无奈摇头微笑道,“在我岳父接受这座城堡的时候,这些类似国象棋子的动物模型就已经存在在这个地方,岳父在世的时候反复强调过,这些棋子就是解开城堡诅咒谜题,找到埋藏的宝藏的唯一钥匙。”

    说到这里,颇有气质的男士自嘲一笑:

    “说来可笑,我们家庭为解决这个谜题耗费了几十年的光阴,光是岳父就把后半辈子留在了这上面,可是这把钥匙不仅没给我们家庭带来富可敌国的财富,反而让家庭中一位位成员死去,真不知这是一个恩赐,还是一个变相的诅咒。”

    “因为我是入赘过来的,虽然我妻子死后,岳父一直拿我当亲生儿子,我的孩子也转口叫他爷爷,但是说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想要拿掉这些大理石,但是没有资格......”

    众人沉默之际,带着黑框眼镜的纳兰温言压低嗓音对许世良说道:

    “我爸一直想把这些给家庭带来厄运的东西给清理掉,可是我奶奶,我二叔,包括二叔的大哥、小妹都反对清理这些棋子,后来僵持不下的时候,双方各自退让一步,就用这些紫罗藤植被遮掩住棋子,算是眼不见为净。”

    许世良望向那群棋子轻叹一声,接过话头道:

    “我猜,反对清理的,你的亲人应该有这样一个理由吧。”

    “都为此死了这么多人,如果就此放弃那就代表那些人白白死了,只有坚持下去,解开谜团才对得起这些死去的人。”

    “你的爸爸,纳兰恩来明明是为整个家庭着想,却被那群人指责为不尊重死人,你应该也很痛苦吧?”

    许世良侧过身,眼眸幽深而邃静,看似漫无目的地扫过纳兰温言隐含痛意的双眼。

    “唉,谁说不是呢。”纳兰温言重重叹了口气,扶了下镜框继续说道,“赌徒心理嘛,理论很正确,可是一旦真有人红了眼,就算知道再多的知识又有什么用......”

    “喏,你看那些棋子正上方那个带窗户的房间,左边的那个,二叔家我小妹的房间,她一心痴迷在解开宝藏上,前几天爷爷去世把城堡送给了加泽文,记得她小时候还是很活泼可爱的,那时候她还叫贺兰泽文,只是后来爷爷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祖父,抛家弃子跑到第二大陆去,听说过去不久就在那里再次安家立业。”

    “我爷爷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们母女两人活得可怜活得艰难,就把她们俩接到M国,但是没过几年,泽文妈妈就因为心病去世,泽文也就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回到A国,那时候她才十几岁。”

    语气渗透着悲伤,贺兰温言一阵感慨道:

    “所以爷爷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们母女两人,当初叔祖父的婚姻就是爷爷给撮合的,所以他在去世前把城堡送给泽文,我们都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没意见是没意见,但是不代表心里舒服,你看,二叔家小妹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许世良顺着贺兰温言的手望去,正要安慰几句,但是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扇窗户后,有人影闪过!

    绝对没看错,一道人影站在窗户后面,揭开窗帘在注视着底下的一群人,然后这道人影和自己对视,隔了几十米的距离对视,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察觉到身旁极为年轻的警司补失态,贺兰温言凝神望向许世良的视线处:

    “怎么了?刚刚一瞬间我好像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看见许世良略有惊疑的神色,贺兰温言哑然失笑道:

    “忘了介绍自己的专业了,我是心理学博士在读。”

    “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刚才你本能的做出戒备的神色吗?”

    我......原来是学心理学的,吓我一跳,不对,自从进了这座城堡,整个人都是极度紧张的状态,搞得刚才竟然情绪有点外露......许世良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稍稍思考两秒便说出自己的疑惑。

    在陌生危险的环境里,诚实永远是幸运的代名词。

    “刚刚我看到你妹妹房间里有人影闪动,就突然被吓了一跳。”

    “噢,抱歉,现在我妹妹房间里住的是来找她玩的同学,但是后来妹妹离家出走,她的这位同学就一直住在这里,打算等我妹妹回来。”

    “除了我妹妹的同学,我二叔,二叔家的大哥,我奶奶,这座城堡里还有三十三名工作人员,以及和你们一样前来做客的三个人,来吧,进去就知道了。”贺兰温言偏头示意要跟着众人进入大厅。

    看着贺兰温言转身跟着众人进入大厅,许世良陷入沉思当中。

    刚刚的一切,感觉在自己自报身份后,贺兰温言像是准备好的似的,说出了很多符合心理学规律,但是却不合常理话语,总感觉那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顿了两三秒,在众人尚未察觉到少一人的情况下,许世良快步朝门厅走去。

    然后,穿过门厅进入正厅后,他就看见一位,不,两位,不,三位熟人。

    景南洲正带着他的秘书林清站在舞池的一旁,正观摩着墙上的一副壁画。

    这位依旧是一袭黑色唐装的男士背着手,仔细听着身旁一位中年绅士的讲解。

    而这座城堡里,还有一位熟人,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一袭黑色唐装的景南洲听到门厅处传来脚步声,于是转头望去,恰好和处在一众人最后的许世良对上目光。

    许世良目光骤然一顿,旋即含笑像景南洲致意问好,而这位地面老大面带微笑轻轻颔首,回应了他的问好。

    还好,这位景先生看到自己不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还能笑一笑互相致意......毕竟凯洛琳想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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