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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良拿出手机看了看格斗教师于和发来的信息，告诉他说从现在他看到这条消息开始，他的格斗训练课程便换人来教授，另外最近几天暂停训练，因为莫林替他申请了为期三天的协助工作。
想到那位头发稀疏，面容苍老但是身姿却异常挺拔的老先生，许世良对他还挺有好感的，毕竟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来工作，完全看不出老人的暮气，而那股子精神气反倒怎么都遮不住。
现在已经问过了两对夫妻，四个人，当时身处第一现场的只有五人，只剩下一个封军妻子娘家的亲戚......案发时在三十三层楼的人有八个，五个室内，三个室外......三个待在一号总统套房外的有酒店老板的儿子熊得峰，一对来到东方市游玩的情人......
“那个被叫来开门的前台服务员呢？不用暂时限制行动？”
刚刚许世良便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仔细回想了一下封军被杀害时的可疑人员，才突然发现那个负责开门的前台服务员竟然没有受到警方的重视。
约翰摇头笑道：“他昨天就被我们审讯完了，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因为有工作需要，那位前台服务员现在正待在酒店前台工作，我们有警员负责对其监视，另外当时他没有进入卧室内，一直待在外面。”
苏宏宇补完约翰的后半句话，“因为担心思路陷入僵局，所以我们故意放出几个变量，当然，前提是对谋杀案影响不大。”
为什么先前一点消息都不告诉我......腹诽两句，许世良转而问道：“下面怎么说？”
苏宏宇对一名警员点点头，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审讯。
过了一会儿，一位胖乎乎模样的男人探头探脑地朝客厅里望了望，瞧见前面带路的警员回头催了他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坑着头做到桌前。
早在这个男人进入客厅之前，一直随意散发这思维的许世良便注意到了他，然后他的目光便陡然凝住，因为他认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宽松便利的休闲服饰，上半身是一件料子不错的浅棕色夹克，下半身则是一条舒适的束脚运动裤子，年龄大概三十来岁，黑发棕瞳，典型的第一大陆男人相貌，脸庞较圆，体型胖乎乎的。
正是之前许世良警用食堂吃饭时遇见的那个清洗工，据说是个医生，但是还要卖点壮阳药给他。
胖乎乎的男人明显也是一愣，认出了许世良。
“你......警衔还挺高的嘛。”
男人瞥了许世良一眼，很讨好地对面前的三位警官笑了笑。
约翰看向许世良问道：“你们俩认识？”
“当然认识啊。”许世良看着胖乎乎的男人笑道，“某次在行政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过，那时候这位先生还要卖壮阳药给我。”
胖乎乎的男人面孔陡然红透，鼻息瞬间加重，他很想大声问问这位脑子是不是抽的警官，在这种严肃的场合适合说这些东西吗？难道就不能事后没人的时候再说？什么叫社死......
然而约翰打断了男人的反驳，介绍道：“何魏，是名医生，现在是在东方市第一医院工作，警视长何力刻的侄子。”
何巍顿时有点傻眼，看着算是和自己沾亲带故的约翰，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家底直接给泄露出去，而且还是当着自己面！
“何巍先生，请说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进入一号总统套房的。”
苏宏宇见三人逐渐把话题带偏，马上将其扯了回来。
何巍眨了眨眼睛，“我，我是前天下午第一个到这里的，呃，算不上下午，我刚好赶上一顿午饭，然后整个下午都待在卧室里，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才出来。”
许世良很捧场地问了一句，“你在卧室待了一个下午，可以说说在干什么吗？研制医药呢还是学习辩论技巧呢？”
约翰死死抿住嘴角，只是脸颊肌肉上浮的厉害，很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苏宏宇诧异地看了眼许世良，不过却没说话。
何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不确定这个人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在审问，他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两位警官，但是他们都是一副准备认真倾听的样子，心中突然拔凉拔凉的。
念头急转之间，何巍抹去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斟酌着话语道：“那天下午啊，我在，我在......打游戏打了两三个小时吧，其他时间都在床上躺尸，谁叫医生平时累的要死，很少能有休息的时间。”
许世良点点头，不再说话。
苏宏宇开始进行审讯，“昨天早上七点之前你在做什么？”
“睡觉。”
何巍十分简短地回了一句，同时打了个哈气，示意自己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好。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二楼主卧室内的声音？”
“七点二十多吧，但是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一开始声音不大，像有人在楼上走来走去的，后来过了一两分钟还是多久，声音突然变大了，就跟来地震一样，把我吓得半死，加上外面突然有人大声嚷嚷着，跑动声越来越多，我当时真的以为是来地震了，所以我就立马起床，光着脚就跑出去了。”
“结果发现他们都往二楼跑，我犹豫半响也跟了上去。”
苏宏宇追问道：“所以你是最后一个上去的？”
“对啊，他们急忙跑了上去，我想了想，发现地震是假的，就跟了上去。”
“当时你们跑到二楼卧室外面，却没有钥匙打开房门，同时也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房门，最后因为卧室里传出来一声叫喊，你们都觉得不对劲，所以一致同意打电话叫前台来开门，当时的情况是这个样子？”
何巍皱起眉头，心里奇怪警方不是知道当时的情况，为什么还会问自己，难道为了确认别人的供词？
思绪翻腾之间，何巍揉了揉脸颊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当时我最后一个赶到卧室门口，发现他们四个人都待在那儿了，叫封仲还是封华什么的，反正姓封就对了，他们两个男的和我商量一会儿，两个女的叫封军开门也没动静，然后突然出现一声，很难形容的声音，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过这种声音，很难描述，但是也很难忘记这种声音。”
很难描述的声音？
许世良眸色暗沉，想起之前四位身处第一现场的人的描述，好像每个人描述的内容都不一样，甚至差别很大，但是最后却殊途同归，都在说那种声音是临死前的哀鸣......
胖乎乎的何巍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然后就是你们说的一样，我们五个人很害怕......当然我并不害怕，那个瘦瘦的年轻人也看不出害怕，其他三个人不好说......我们打电话叫酒店前拿钥匙来开门，等了两三分钟，人来了，打开卧室门，然后......”
何巍顿了下，回忆般说道：“很大很大一片血迹，封军就死死躺在一大片红色里，他的头都要给人割掉了，我们五个人看了很久，后来不知所措的时候，约翰，约翰警官来到卧室控制住局面。”
看了眼约翰，虽然何巍觉得可以直接这样称呼，但是考虑到还是公事公办的好，于是硬改过称呼。
“进入卧室之后，你们六人在房间里走动过吗？”
许世良问道。
何巍看了他一眼：
“没，不对，哪有六个人，房间里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酒店前台在外面，一直没进来。”
“记得这么清楚？”许世良先是反问了一句，继续说道，“那你肯定记得另外四个人的异常举动吧？”
何巍摇头，白了某人一眼：
“那种情况谁还会考虑这些东西，你要知道我当时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差点提裤子跑人了。”
许世良不见恼怒，又问道：
“既然你是医生，应该仅凭职业本能就可以看出封军被杀害的一些细节问题吧？请说一说，说不定正是警方需要的。”
我是男科医生，虽然有时会兼顾其他科......何巍目光投向约翰和苏宏宇，看见这两位警官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迟迟地才明白一件事情，左面的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警察警衔真不低，至少是和另外两人同一个级别的。
想了想，何巍压低声音说道：
“封军当时躺在壁炉边上，我记得壁炉烧得很旺，他的头是被什么利器割断了，血流的很多，应该是凶手故意折磨了封军很久，才把他杀掉，我怀疑，呃，当然是后来平静下来才怀疑啊，封军可能在七点左右就被凶手给控制住了，然后一直被折磨了半个小时才，血都流尽了才死掉的。”
“有什么证据？”
开口的不是许世良，而是约翰。
“证据？证据就是当时封军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血迹还没干涸，应该是在二十分钟前流下的。”
何巍很自信地说道。
约翰同苏宏宇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条线索对于这起密室杀人案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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