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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被感染后的样子被他看在眼里，傲陆动手的瞬间他也看见。
只不过他没有回头质问傲陆......
比起其他人，何文很明白，傲陆做的已经够多了。
看着过去的傲陆眼泪落下，亲自安放好小鱼，何文闭上眼睛，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灰色的空间里，何文走到阳台的位置，站在傲陆的身边：“有烟吗？”
傲陆深吸一口气，味道最烈最浓的烟盒和打火机凭空出现。
只见何文擦去眼泪和泪痕，从河烟盒里抽出好几根烟攥在手里，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仿佛只有刺激的感觉，才能让他忘记刚才的事情。
当烟盒里的烟剩下两根的时候，傲陆也拿出一根抽着，现在的他不再是修炼者，他和何文一样，也是一个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两个人抽着烟，彼此都没有说话，身后的场景定格在傲陆转身离开的瞬间。
“还记得那天我和老婆出去买菜，准备接待我老丈人。”何文苦笑，抖掉烟灰：“那个时候都买好菜了，谁知道感染者突然闯过防线.....”
何文说着当日发生的事情，也说着当日做出的无数个决定。
其中有很多决定都和小鱼有关。
那个时候的傲陆还质问过何文，说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抛弃，简直不是人。
其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何文就知道，傲陆绝不是什么坏人。
可有的事情长久没有得到答案，就会钻入牛角尖，甚至是想出很多扭曲事情的答案，甚至是让自己去接受那些答案。
何文也很清楚这一点，但那些事情，好像只有接受那些荒唐的答案，才能让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自己静下来，不去忘记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不回来?”傲陆问道。
他记得那时候和何文有个交易，内容是定期内送来粮食和水。
当时提出这个条件，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让何文亲自过来，等何文带走小鱼的时候，他也能和何文一起离开那栋楼。
可后来事情发生的突然......
何文看了他一眼：“那个时候还是何亚恒掌权，那群人没什么好东西，我花了很大的代价买通那些人，等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
“你没看见小鱼?”傲陆反问。
对于何文是个什么人，傲陆已经不在意了，至少他这么多年没忘记小鱼和过去的家人，活在痛苦和地狱的边缘，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何文沉默许久，点头道：“看见了，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感染，甚至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他也想过去安葬小鱼，但当时的直升机根本不是他做主，别说是带着感染者的尸体上去，就是多带一个人离开，都要上面层层审批。
傲陆点头：“你知道小鱼的安葬位置吗?”
何文看着他，没有说话，显然他去看过小鱼的墓。
虽说一开始的很简陋，但后来张巨虎他们把小鱼安葬到了那座山上，就紧挨着老教授的身边，每年都会有人去祭拜。
听说过这个故事的人大多数都在桂花村，都希望来年能得到小鱼庇佑，一切都有好的开始。
“抱歉......”何文手里的烟燃完。
“什么?”傲陆抽掉手里最后的烟。
他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些的男人，一时间竟然是不清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文沉吟许久，他看着傲陆：“你说.....小鱼真的不会怪我有抛弃她的想法?对吗?”
傲陆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是....不想回答。
几年前，灾难开始后.....
一张床上，小鱼抱着公仔躺在上面，傲陆坐在电竞舱里看着电视。
他看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小鱼，说道：“小丫头，想爸爸了?”
小鱼嘟着嘴坐起来，抱着薯片钻进电竞舱，躺在傲陆身上一起看着电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一个人生闷气。
清脆的薯片声在耳边不断传开，傲陆小声道：“小鱼，要是你老爸他.....”
还不等傲陆说完，小鱼憋着嘴，哽咽道：“我知道老爸老妈为什么不来，他们是肯定不会带我走的，傲陆哥哥，对吗?”
闪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傲陆沉默了......
小鱼扭头看着电视，继续说道：“我听到电话里妈妈的声音，还有爸爸的，我都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哥哥能过来......”
小鱼喋喋不休的说着，言语里满是委屈。
那一刻，傲陆这才明白，小鱼好像比自己看的还要通透明白。
直到最后，小鱼恨恨说道：“我讨厌爸爸，再也不想看见他.....”
这是那天晚上小鱼说的最后一句话。
傲陆哄她入睡后，一个晚上都在阳台吹着冷风，完全睡不着。
何文看着傲陆，语气凝重：“你怎么了？”
一句话把傲陆拉回现实，傲陆说道：“没什么，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
如果那个时候小鱼还能再见到何文，会不会所有的委屈都会消失?
何文沉默了许久，问道：“我能保存下来吗?你的这段记忆。”
他只想看见小鱼而已，只有在这里，他才是真的能感觉小鱼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伸手就能碰到那张小脸蛋。
傲陆看着他，沉吟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十分钟后，傲陆说完了自己的主意。
何文双手反复揉捏着，心里犹豫。
看着何文复杂多变的脸色，傲陆也没有催促，只是这样安静的等着。
约摸半个小时，何文看着他：“我答应，但能请你帮我办件事吗?”
“还相信我?”傲陆苦笑。
小鱼的事情已经让他有所愧疚，要是还帮他做事，还真是有些担心。
何文郑重点头：“我相信你。”说完，他看着沙发上的小鱼：“那孩子能对你信任，就说明你是个好人，还有什么不能交托你的。”
傲陆双手放在兜里，转身看着小鱼，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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