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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确实……不配站在您的身边，可叶芷就配了么？她不过是个卑贱粗俗的村妇！”
“那又如何，在本王眼中，她至少比你好千百倍。”
“呵，王爷，您为什么可以对我绝情至此，我的清白之身被毁，还身不由己的生下了两个孩子，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的愧疚么？”
“曾经有过，但现在，本王只想杀了你。”周明琛向来言出必行，他蹲下身，手指用力捏住了殷秀秀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强行喂进了她嘴里。
“不、不要！”殷秀秀不停地挣扎着，可那枚药丸还是顺着她的嗓子落入了腹中。
她蜷缩成一团，不停扣着嗓子眼，试图把药丸吐出来。
周明琛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死狗一般伏在脚下的女人。
“王爷，求您告诉我这是什么毒药，我求您了！”殷秀秀很怕死，不停的朝周明琛磕头哀求。
“听说过骨上生花么？”
殷秀秀磕头的动作忽然顿住，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王爷的意思是，刚刚喂我吃下的是骨上生花？”
“丁\t”小??。
此药丸看着平平无奇，其实中间藏着一条蛊虫，服用后这条虫子会依附在人的骨头上，啃食里面的骨髓。
因此毒死去的人，骨头上到处都是小洞，远远看去如同在白骨上雕刻出一朵朵的小花，所以才被称作骨上生花。
“不，王爷，您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我不能死！”
“放心，死太便宜你了，此毒会在你体内存留十年，这十年里，每月十五都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会生不如死。
殷秀秀面色发绀，两眼发直，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毒一枚药丸配一枚解药，哪怕是世间最厉害的神医也无法解。
除非王爷大发慈悲，将解药给她，否则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要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了。
周明琛不屑于再去看她，抛下半死不活的殷秀秀独自回了院子。
小水刚刚进了偏屋，可半天都没听到有人说话，好奇的探出脑袋在门缝里向外张望着。
见父亲回来，吓得赶紧要躲回去。
“小水。”周明琛唤住了她。
“爹，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您别骂我。”
“不骂你，爹准备离开这个村子，你准备随我一同走，还是跟在殷秀秀身边？”
“走？是去找母亲和哥哥么？”
“嗯。”
小水内心挣扎着，“可娘怎么办？”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若你想跟随她，我不会责怪。”
这孩子原本就是殷秀秀的，该何去何从，理应由她自己抉择。
“爹，我能考虑考虑么？”
“可以，两日后给我答案。”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去找叶芷，奈何整个部队都在山中，他必须要些时间处理好军中事务，才可以远行。
“好。”
小水表情复杂的回了屋子，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手边摆放着一只木盒，里头的首饰都是母亲买的。
木簪，手镯，耳坠子，还有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簪花。
时隔这么久，她依旧能清楚记得拿到礼物时的心情，既兴奋又激动，恨不得全部戴着跑到旁人面前去炫耀。
可转眼之间，母亲已经带着哥哥离开了，而爹和娘也闹得不可开交。
她到底该选择谁？
一边是亲生的娘亲，一边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继母。
似乎不管选了谁，都会伤到另一个人的心。
谁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殷秀秀被打的瘫在地上好几个时辰，眼看天已经暗下去，不得不忍着剧烈的痛楚回了院子。
眼下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继续留下来了。否则王爷哪一天又起了杀心，恐怕会一刀了结了她。
这一趟过来，原本想依附着逍遥王，以求未来可以过得荣华富贵，但现在弄成这样，只能用尽一切办法留在太子府，一步步往太子妃的位置爬了。
周明琛，你敢这样糟蹋我，等太子登基之后，我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到那时一定要将你和叶芷那个贱人一起挫骨扬灰！
殷秀秀紧紧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周家院子。
太子身边的女人很多，但一直没人给他生下孩子，若这一次带着小水一起回去，定能在太子府里占据一席之地。
所以此次回京，必须带上小水。
未免再次激怒周明琛，她小心翼翼的敲了几下小水房间的门，“小水，是娘，赶紧开门。”
吱呀……门被打开，小水惊愕的看着她，“娘，您这是怎么了，为何浑身都是草屑灰尘，嘴角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我以后再解释，今晚你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便带你离开村子，前往京都城去享福。”
“去京都城？”
“是，那里有数不尽的荣华，你也可以变成和其它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每日穿金戴银。”
小水犹豫道：“可我要是跟着娘走了，爹爹怎么办？”
“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想这些做什么，他肯定会去找叶芷，跟那个贱人双宿双飞。”
“可是……”
“没有这么多可是，我在村口的寺庙等你，明日天亮之前，若是你不来，咱们母女二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相聚了。”
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娘亲了？
“不，舍不得娘亲。”
“既然舍不得，那就早些带好东西来寺庙，我先走了。”殷秀秀如同做贼一般，拖着半残废的身体去了村口。
小水望着她的背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真的要走了么？
如果选择了娘，那下半辈子是不是就没法见到爹和哥哥了？
还有叶芷，虽然嘴上一直说着很讨厌她，但其实那个女人真的很好。
特别特别好。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殷秀秀靠在寺庙的角落里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搡着她。
“娘，您醒醒，我们该走了。”
“小水？！”殷秀秀的脑子还处在发懵的状态，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小水来找她就好，“好孩子，娘没看错你，咱们立刻离开这里去京都。”
“嗯，我将家里的马车给赶来了，这样更快些。”
“好。”
殷秀秀摸着黑，将小水抱进了马车里，自己则坐在外面，挥鞭子将车赶向了官第一声鸡鸣响起时，小水困乏的睁开了眼。
她掀开被子，看着桌子上收拾整齐的行李，默默的将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重新放回了柜子中。
她终究还是没跟着殷秀秀一起走。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但至少现在觉得很轻松。
她很想念娘没有来的时候，周家那种安逸平静的生活，等过些天跟爹一起去找到母亲，他们一家四口又可以重新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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