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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兰茫然道：“人皮面具？”
“不错，薄薄的一层皮覆在脸上，想变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这句话，给柳夏兰带来了期盼和希望。
“真的可以么？”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夏兰，你就安安心心在这养伤，其它的事都不需要操心，知道么？”
“好，我全都听你的。”
如今的她跟个废人毫无差别，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叶芷身上。
“再躺着睡会吧，我去隔壁房间。”
“嗯。”
叶芷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去了隔壁。
吱呀……客房的门被推开，坐在桌边擦拭匕首的周明琛抬眸看向了她，“回来了？”
“嗯，这匕首是哪来的，看起来很精巧。”
“在街市边买的。”说着，他将这只匕首递给了叶芷，“送你。”
“送给我？”叶芷接了过去，细细打量着。
匕首尖端很锋利，手把上镶刻着红色宝石，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我又不会武功，你把它送给我没什么用处，倒不如自己留着。”
“此物削铁如泥，哪怕是人的头骨也能轻易刺穿。你在外时难免会遇到危险，带着它护身，我放心一些。”
叶芷眉尾一挑。
“行，那我就收下了。”好东西傻子才不要。
她将匕首放入了袖内，随后道：“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嗯？”
“你不是会制作人皮面具么？能不能给夏兰也弄一个？她现在的脸变成这样，以后出行会很不方便。”
“她的脸部皮肤烧伤严重，人皮面具是特殊材料制作，虽然逼真，但并不透气，不适合长时间佩戴。”
“也不需要一天到晚都戴着，白日里出行的时候用一下，晚上回去休息再拿下来，这样也不可以么？”
周明琛沉吟了片刻，道：“叶芷，她伤到的不止是脸，脖颈处乃至手臂都有严重的伤痕，人皮面具可以遮掩脸，但无法将整个身体都覆盖住。”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把叶芷浇了个透心凉，“那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不人不鬼的活着么？”
“我听说过一种秘法，可以让身体皮肤焕然新生。”
叶芷眸光一亮，“什么法子？”
“换皮。”
“什么？！”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可是古代，怎么可能完成连现代先进整容技术都难完成的换皮，“换皮？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这两个字光是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此法，虽然效果好，但有很大的缺陷，换皮者大多会死于感染，或者忍受不了过程中的疼痛，选择自尽。”
“那恐怕不行，此法危险性太高了，我不能让夏兰去冒险。”
“嗯，那就容后再议吧，等伤势养好了再说。”
“好。”
叶芷小坐了片刻，总算想起了家里的两个小娃娃。
“你不是回去看小山小水了么？他们怎么样了？”
“孩子们很好，已经穿上了新衣，去陪着私塾先生一起过年。”
“那就好。”
先生是小山的义父，理所当然也算小水的义父。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她和周明琛短时间内恐怕没法顾及到孩子们，有先生照顾着，她放心很多。
“这大概会成为我记忆里最难以磨灭的一个新年。”叶芷发出了一声感叹。
周明琛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你很累了，睡会吧。”
叶芷昨夜几乎没休息，白天又跟着跑了一趟曾府，此刻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她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打着哈欠去了床榻旁。“我睡会，有什么动静记得喊我。”
“嗯，睡吧。”
叶芷这一觉直到傍晚才醒，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走路都在打飘。
巨大的打击加上长时间的疲劳，她成功把自己弄生病了。
嗓子里很干，连咽吐沫都费劲。
“……水。”
下一秒，她感觉脑后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拖住，随后盛着温水的杯盏被放到了唇边。
“张嘴。”
叶芷赶紧喝了几口，不适感终于消散了一些，“我这是怎么了？”
“发热了。”周明琛将杯子放到一旁，扶着她躺了回去，“再睡会吧，我陪着你。”
“睡不着了，头好疼。”
周明琛无声一叹，指尖落在她的两侧太阳穴，轻柔的按捏，“这样好些么？”“好像舒服一点了。”
“嗯。”
“夏兰怎么样了？月儿醒了么？”
“她们一切都好，你无需担心，好好修养。”
叶芷脸颊烧的通红，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怎么能不担心，我这场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只是太累了。”
如今是冬日，夜间温度极低，柳夏兰刚被带回客栈那一晚，叶芷在床边趴着睡了一会，怎么能不生病。
“叶芷，要不我想法子将你们带回来福镇，那里的大夫医术好一些。”
“夏兰这种情况，哪里能经得住长途颠簸，皮肤会破裂开的。”
“我会吩咐人在马车内铺一层厚厚的被褥，行驶时稍微慢一些，不会有影响的。”
“也行，那就回去吧。”
来福镇的大夫医术相对来说确实更好一些，月儿身上的鞭痕必须尽快治疗，否则留下疤痕就麻烦了。
天色彻底暗下去之前，周明琛准备了两辆马车，月儿和柳夏兰乘坐一辆，他则陪着叶芷一起。
两个镇子的距离不算太远，约莫半个时辰就已经抵达了来福镇，为了方便照顾，周明琛将客房收拾出来，给柳夏兰母女暂住。
叶芷颠簸了一路，脑袋疼的都快裂开了。
两个孩子一天一夜未曾见过爹娘，匆匆忙忙从先生那赶了回来。
“母亲，您怎么了，生病了么？”
“我没事。”她挤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小山小水，没能陪你们一起过年，抱歉。”
“没关系，我们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来日方长。”
小水附和道：“哥哥说的对，母亲，你早点养好身体，别胡思乱想。”
看着两个孩子这么懂事，叶芷感到很欣慰。
“乖，我再歇息一会，你们先出去玩吧。”
“好。”
小山小水怕影响到叶芷休息，一起走出了房间。
院子内，周明琛正在整理草药，小水立刻跑了过去。
“爹爹，夏兰婶婶和月儿怎么样了？”
“不太好。
能让爹说不太好，那一定是很不好。小水蹙着眉头，神色失落不已。
“我们应该早点把她们接来一起过年的。或许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幸了。
“小水，曾家人铁了心要对付夏兰婶婶，就算躲过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这不是你的错，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小山宽慰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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