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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瑶儿能够保住性命，多亏了你和柳掌事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他日一定会报答。”
“报答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余小姐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是，我会照顾好她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余年急着赶去了官府报案。
柳夏兰望着他匆忙的背影，摇了摇头，“还好叶芷你提到了尚书府的其他几个孩子，否则余年根本不会对这个女儿太过重视。”
“嗯，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如何就看天意了，时候不早，我先带着孩子回府，你也早些回宅邸歇息吧。”
“知道了。
叶芷打算带着小水离开这里，一转身，却发现她正低眉沉思着。
“小水，你在想什么？”
“母亲，我刚刚在余瑶换下来的衣衫里发现了一块布料，像是衣服的一角。”
“嗯？我看看。”
小水将布料递了过去，叶芷仔细观察了一会，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你是想说这很有可能是凶手身上的么？”
“没错，而且这布料非常眼熟，章丽丽今天穿的也是这种样式的衣衫。”
“章丽丽？”柳夏兰接过了话茬，“太子和余尚书无冤无仇，章丽丽应该没有理由把他的女儿害得这么惨。”
“夏兰姨，私塾里有一些事或许您不知道。余瑶从前一直是跟在章丽丽身后的，可以说是对她言听计从，自从太子势力被削减以后，她就开始跟我走的很近，还成为了朋友。”
“这么一说，章丽丽确实有行凶的嫌疑，毕竟她向来小肚鸡肠，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怎么会容忍被从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背叛。”
叶芷：“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单单凭着一块布料根本没法给章丽丽定罪，具体还是等余小姐醒来，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话来吧。”
“也好。”
这里有大夫看护，用不着她们在这待着，叶芷和小水在大雨之中赶回了府邸，看这架势，雨很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小水抹了一把额头上沾染的雨滴，心情低落道：“还好夏兰姨去来福镇清点药材，这才及时遇到了被?G弃在路边的余瑶，否则事情还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叶芷轻柔的抱了她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多想了，余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肯定能够安然无恙的。”
“嗯，可是母亲，如果真的是章丽丽做的，偏偏我们又拿不出足够的证据，那该怎么办？”
“章丽丽比起殷秀秀还要阴险狡猾，极难对付，想要扳倒她，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真的是气不过，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被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郡主，她明明就该去牢狱里待着！”
叶芷：“好了，没必要跟不值得的人置气，一切还是等官府调查过后再说吧。”
“嗯，我听母亲的。”
余瑶受害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百姓们一边可怜这个无辜且年幼的孩子，一边唾骂着行凶之人。
难过归难过，可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第二天清晨洗漱妥当后，小水和小山一起去了私塾。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学堂里的气氛格外沉重，平日里跟余瑶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女孩子都红着眼眶，说几句就会流眼泪。
“瑶瑶来学塾这么久，一直都很和善，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想着去找先生告状，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会做出这种事。”
“我爹说很有可能是余尚书的仇家做的，毕竟这么狠毒的手段，只有那群亡命之徒才做得出来。”
“没错，我爹娘也是这么说的！”
“……”刚刚大家还在同情余瑶，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互相议论。
小水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表情格外的麻木。
她视线落在了坐在不远处的章丽丽身上，看起来似乎跟以往没有任何差别，连嘴角的笑容都是恰到好处。
察觉到小水的注视，章丽丽的笑意更加灿烂，“小水，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小水沉默了片刻，随后走到了她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余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章丽丽一脸惊愕，“我和余瑶无冤无仇，眼前还是那么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害她？”
“是么？那这个你该如何解释？”小水说着，拿出了那块布料。
章丽丽看到她手中之物，脸色迅速变幻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昨天回府之后，她就发现衣服缺了一角，肯定是余瑶被喂药的时候用力扯下来的，好在她已经想到了解释的法子。
“这布料叫做水云纹，是今年京都最时兴的花样，权贵人家十个有八个都穿着这样的款式，你拿着一块小小的衣角，是想证明什么？”
“布料确实很常见，可这个颜色，却跟你昨天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这你又该如何狡辩！”
章丽丽微微一笑，“也许是碰巧跟行凶之人穿了同一个颜色款式。”
“我不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件事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小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变得稳重了，没想到做事情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如果你真的怀疑凶手是我，完全可以去官府状告，何必在这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布料，说一些子虚乌有的话。”
小水愤恨的咬着牙，“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么？旁人怕你，我可不怕！”
“我行的正坐得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你！”
“先生一会就来了，我还得提前温习功课，你要是没什么其它事，就赶紧回座位上去吧。”章丽丽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小水知道这样与她对峙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医馆__经过一夜的医治，余瑶在第二天晌午醒了过来。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顶，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枕头都快被浸湿了。
叶芷最近没什么可忙碌的，听到她苏醒，立刻赶了过来。
“余瑶，你还记得我么？我是慕朝慕夕的母亲。”
床榻上的余瑶听到她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三魂七魄已经?G了一大半。
“我知道你昨天经历了很可怕的事，别说是个孩子，就算我这个年纪的，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了。但是余瑶，你既然留住了一条性命，那就不能放弃活。”
这种安慰开解的话，在此时此刻显得极其苍白无力，叶芷抿了抿唇，直入主题，“我们正在想办法为你医治好左手手臂，虽然很困难，但只要成功了，你以后至少能够自己穿衣吃饭，不至于像个残废一样事事倚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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