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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并肩站在了第一楼大厅内。
掌柜见她们穿着不凡，热情的上前迎接，“二位客官是来用膳还是住店？”
“第一楼的膳食美名扬，我们是来用膳的。”
“那客官请先坐，我这就把菜单拿来。”
“等一下。”叶芷取了一锭金子放在了他手中，“我这个人喜欢安静，能否给我安排一个雅间，顺便让侧妃娘娘前来小叙片刻？”
小二看到金子，眼睛都快直了，“安排雅间容易，只是您为何要见侧妃？总得给小的一个前去禀报的理由。”
“我是从其它镇子上来的商户，主要做布料生意，听说侧妃建立了商会正在广纳贤才，所以来试一试。”
“原来如此，小的这就去告知娘娘。”
“多谢。”
叶芷与谢楹去了雅间等候，没多久门便被推开，穆月华戴着满头金钗，气势凌人的打量了桌前的女人一番。
细长的三角眼，半歪斜的嘴，还有满脸的斑点。她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丑陋的女子了。
“就是你要跟我合作？”
叶芷起身朝她拱手行了个礼，故意压低了声线，“正是，参见侧妃娘娘。”“倒是挺懂礼数，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随夫家姓关。”
“关夫人，请坐。”没想到这么丑的女人也有人娶，也不知是哪个瞎了眼的。两人各怀心思的坐了下去，谢楹尽职的扮演着婢女，帮着倒了两杯茶水。
“听小二说，夫人是做布料生意的？”
“没错，我夫家三代都是做这个，目前已经有了四个庄子，手底下的工人也有上百人。”
“照这么说，关夫人就算自己单独做生意也能赚得盆满钵满，为何还要与我合作？”
叶芷淡笑，“谁都不会嫌自己口袋里的银子多，再说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行业里的竞争也大，要是能够与侧妃合作，肯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穆月华最喜欢旁人给自己戴高帽子，听闻这话，腰板挺得更直了一些，“这年头没点背景，确实很难立足。不过跟我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得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
“不知侧妃娘娘想要怎样的心意？”
“我需要你免费供应布料两个月，证明了是真心实意想跟我合作，才能跟你签订契约。”
叶芷惊讶道：“娘娘所需布料有多少？”
“你们庄子里生产出来的，必须全部送到我的手里。”
“娘娘，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过于无理了？”
把布料全部送过来，就等于要把其它客源与合作商都断掉，一旦今后生意出现问题，她就处在了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就算赔得头破血流，也只能咬着牙跟在穆月华身边。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你想追随我，当然得证明自己的诚意。只要你能办到，我们就签订契约，今后布料庄可以得到太子府庇护。”
穆月华许诺的好处确实很诱人，许多商户头脑一热或许真的会答应，但叶芷并不是那些蠢货。
“这件事我还得回去跟夫家商议一番，等过几天有了结果再来回复娘娘。”
“也好，马上快午膳时间了，你应该还饿着肚子，不如由我做东请你吃顿饭，也算证明了我想与你合作的诚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第一楼的菜这么贵，她才不会放弃白吃白喝的机会。
小二很快就送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来，穆月华还有其它事要忙，没有在雅间久留。
谢楹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坐下就大口吃了起来，“王妃，您试探了穆月华这么久，有什么收获么？”
叶芷笑意盎然的品着茶，“她要是能把生意做起来，估计猪也能爬上树了。”“噗！”谢楹嘴里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您这个形容真够生动的。”
“商人重利，也容易被金钱蒙蔽双眼，但他们都是成了精的，绝不会做出自断后路的行为。”
“那为何还有许多商户不顾一切的愿意跟随她？”
“因为那群人本身就没什么基业，每日盈利的银子估计连日常开销都不够，好不容易有穆月华这种大树攀附，怎么可能白白错过。”
谢楹嘲笑道：“一群扶不起的阿斗，穆月华投入大量资金，最后却连本钱都收不回，八成要亏得哭死。”
“那就碍不着咱们的事了。快吃吧，吃完去其它地方逛逛，第一楼的风水太差，我坐着浑身不舒服。”
主仆二人填饱了肚子，向小二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正要踏出门口时，叶芷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一位女子。
对方细眉轻轻蹙了一下，像是被撞疼了。
“抱歉，我走得急，没注意到姑娘，你没事吧？”叶芷赶紧道了句歉。
她说这话时忘了掩盖声线，那女子眼底划过了一抹流光，低垂眼帘，摇了摇头。
“既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嗯。”
望着叶芷离去的背影，女子缓缓抿起了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从第一楼出来，叶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又不想这么早回王府，索性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晒太阳。
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一位这么丑的女子，都露出了倒胃口的表情，一脸嫌恶的走开了。
叶芷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轻轻咂了几下舌头。
美人会引人注目，太丑的人也逃不了旁人的关注。
早知道她就戴一个斗笠出门，也好过像个猴一样被人观赏。
“阿楹，我感到自尊心受挫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王妃来的时候不还念叨着要去国公府么？”
“顶着这么一副尊荣去见阿爹和母亲，还是免了吧。”
“是，那属下陪您回去。”
两人晃悠了半晌，很快回到了院子，小山不知何时来了这里，正坐在石桌旁看书。
叶芷撕下人皮面具，笑着走向了他，“小山，在这坐多久了？”
“母亲。”听到她的声音，小山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赶紧坐吧，来找我有事么？”
“也没什么事，母亲生下弟弟这么久，我一直没来探望过，心里很是不安。”
叶芷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有这份心意母亲就很满足了，没必要觉得不安。”
小山低着头，心情似乎不太好。
“怎么了？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
“也不是，府内的人都知道母亲生下了一位小世子，许多议论声都传了出来，我虽然不想在意，但难免也听到了一些。”
叶芷：“是不是有人嚼舌根，说我和你父亲日后会更宠爱小儿子，对你不闻不问，将来也不会给你一个好的前程？”
“前程是需要自己挣出来的，儿子也没想过要争夺王府家业，只是这些话听多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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