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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芊羽笑的很轻松，“出来这么久，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是时候该回到家族里向各位长辈们复命了。”
“那你今后还回来么？”
“不知道，也许我闭关几年，把所学到的东西撰写成书册，方便流传给后人，也有可能会去云游四海，尝尝各地的美酒，寻找灵感。”
这个打算很不错，听着就令人向往。
叶芷很为芊羽高兴，她总算走出来了。
“芊羽姑娘，别的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今后一切顺遂，另外就算回去也别忘了商会，要是研制出新的美酒，可得送些去酒肆里给大伙们品尝品尝。”
“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忘记宝青商会，更不会忘记太子妃对我的赏识之恩。”
如果没有叶芷，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学到如此多的酿酒技艺。
“好，我可记住你的话了，先吃早膳吧。”
“嗯。”
填饱了肚子，芊羽让小二帮忙套了个马车。
她站在门口向几人道别，尤其是看向楚行止时，终于第一次坦荡荡的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楚公子，我在布料庄里的这些时日多谢你的照顾，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原以为只要足够努力，迟早能够走进你的心里，可惜自己本事不济，只能在此跟你道一声别了。”
“芊羽姑娘，在下……”
“祝愿你将来遇到一位良善的女子，陪你烹茶赏花，吟诗作画。”芊羽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时候不早，我该启程了。楚公子、太子殿下、太子妃，再见。”
叶芷挥了挥手，“再见。”
芊羽曾经多次提起要离开，但没有一次表现的这般洒脱。
楚行止知道，她是真的准备放手了。
马车摇晃着消失在了小城镇的闹市之中，叶芷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人这种生物往往都是后知后觉的，很多时候，失去了才明白有多重要。行止兄，你向来聪明，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芊羽姑娘对于我而言只是朋友。”
“那就不多说了，咱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回京都吧。”
“嗯。”
来的时候满心欢喜，回去时气氛莫名有些伤感。
周明琛将叶芷送到王府，立刻赶去了皇宫处理政务。
“太子妃，不是说要多游玩几天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芷把一壶梅花酿递给了意欢，“再好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欣赏一天就足够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等明年春日，太子妃可以去更远的地方走走，看看山川河海，万物风光。”
“好。”但愿明年百花盛开时，她还能陪伴在心爱之人身边。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跟您说，穆月华的贴身侍女妍儿已经被平安救出来了。”
叶芷：“你将她安顿到了何处？”
“就在王府内，我让管家给了她一个清扫院子的活，虽说月钱不高，但维持温饱足够了。”
“知道了，把她喊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
妍儿很快被带进了院子，看到叶芷，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奴婢参见太子妃。”
“不用这么拘谨，起来说话吧。“多谢太子妃。”
叶芷将这侍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皮肤白??，模样清秀，怪不得穆月华会动了歪心思将她卖到青楼去。
“妍儿，在王府这几日你住着可还习惯？”
“回太子妃，奴婢能有一口热饭吃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意欢姐姐对我极为照顾，我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这份恩情。”
“用不着做牛做马，眼下就有一个让你报答的好机会。”
妍儿忐忑的看着她，“还请太子妃明示。”
“我希望你能够回到穆月华身边，继续伺候她。”
“什么？”妍儿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子妃，奴婢要是回去，说不定哪一天又会被卖掉，求您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放心，穆月华养尊处优惯了，这几日没有你在身边照顾肯定过的很不舒服，如果你这个时候回去，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再次把你卖掉。”
“可她若是问起奴婢怎么从青楼里出来的该怎么办？”
叶芷：“这个简单，你就如实告诉她，说被一位好心的公子赎出来了。”
妍儿很犹豫，“太子妃，奴婢不明白您这样做的用意。”
“你恨穆月华么？”
“……”妍儿被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恨。”
她虽然身份卑贱，但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穆月华身边当贴身侍女的这几年，不管被打骂多少次，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可这一次却被彻彻底底伤透了心。
“那你想不想报仇？”
“我只是个奴仆，怎么能对付得了侧妃。”
“慕枫已经成了逃犯，穆月华算哪门子的侧妃，如今的她，只是个穷困?倒的普通妇人而已。
妍儿咬着下唇，“就算不再是侧妃，她也仍旧是西域的公主，连皇上都不敢轻易责罚。”
“皇上并非不敢责罚，而是不屑于出手对付这种人。”叶芷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妍儿，你应该听说慕云曦的事了吧？”
“奴婢听说了，郡主沦落到了烟花柳巷之地，还被侯爷的小儿子买回去当了暖**。”
“没错，连你都知道了，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他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难道你还看不清局势么？”
听叶芷这么一说，妍儿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了。
是啊，小郡主是慕枫的血脉，皇上连她的死活都不顾了，更何况是作恶多端，臭名远扬的穆月华？
既如此，她还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太子妃，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叶芷满意的点了点头，“去了穆月华身边以后，你要装的跟从前一样恭敬体贴，不能被她察觉出任何破绽。”
“是，奴婢都听您的。”
妍儿是个聪明人，对她，叶芷不需要费太多口舌，稍微提点几句就够了。
当天傍晚，意欢帮妍儿收拾好行李，将她送去了穆月华如今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小院子，不但看起来很脏乱，连门都是坏的。
妍儿看着这里，心里的恨意愈发浓烈。
这座院子是穆月华吸着她的骨血换来的，也不知道那女人夜里睡觉会不会做噩梦。
“进去吧，千万别辜负了太子妃的一番期望。”意欢催促了一声。
“好，意欢姐姐，等事成之后我还能回王府去么？”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来。或者我给你几百两银子，你可以去一个新的地方，嫁个喜欢的男子，从此相夫教子，安稳度日。
意欢描绘的未来实在是太令人向往，妍儿攥紧了手指，暗暗下定了决心，“好，有意欢姐姐这话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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