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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领粮食的人很多，所以耽搁的久了点。”
“下次记得早点过去。”
“奴婢知道了。”
穆月华向来自私自利，三个馒头被啃得只剩下一小半，这才想起妍儿还没吃东西：“喏，这个给你。”
“奴婢可以吃野菜充饥，侧妃留着自己果腹吧。”
“算你懂事。”穆月华笑意盈盈的把剩下的全都咽下，妍儿看着她贪婪又可恨的模样，心里嫌恶的啐了一口。
刚刚在街市上，她已经吃过烧鸡了，才不屑于跟这毒妇抢馒头。
“对了，厨房里已经没水了，你去河里挑几桶回来，晚上烧热了充水袋暖脚。”
“奴婢这就去。”
妍儿任劳任怨的拿起木棍与水桶去了河边，如今正是寒冬，四面的冷风吹得她站都站不稳。
“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打水？我家有井，不如去我那坐坐吧，还能顺便喝口热茶。”
正埋头忙碌着，妍儿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谄媚的声音，她抬起头，发现来人是附近的一位媒婆。
“不用麻烦了，我挑河里的水也一样。”
“哪能一样，这水脏的很，喝下去容易闹肚子。你就听我的话吧，走走走。”
媒婆三拖六拽的把妍儿带去了自己家，桌上已经备好了茶点果子：“姑娘，我看见过你许多次了，你叫什么名字？”
“妍儿。”
“这名字不错，一听就很有涵养。”
妍儿没兴趣跟她闲扯，“你到底想说什么？”
媒婆搓了搓手，说起了正事，“是这样的，我认识的一位公子瞧上了你家小姐，想让你帮忙撮合撮合这门亲事。”
“哪家的公子？”
“就是前面那户门口有石?子的。别看他家院子不算大，可这位公子人勤快又实在，你家小姐嫁给他肯定能享福。”
门口有石?子的？
妍儿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位公子不是娶过一位妻子么？”
“是娶过，可那夫人命薄，去年就死了。”
命薄？
妍儿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之前出门时，她经常能听到几个妇人聚在一起嚼舌根，说那公子常年酗酒，而且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人。
那位可怜的夫人才嫁过来没多久，因为不堪虐待，用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这媒婆心真够黑的，这样的男子也敢替他说亲。
“妍儿姑娘，只要婚事能成，你家小姐今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就连你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可我家小姐面容被毁，那位公子为何会看上她？”
“人家说了，面容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
“是么？”估计是觉得穆月华身形婀娜，起了色心才对。
媒婆：“自古成就姻缘都是积福积德的事，要不你回去跟小姐说说，看她肯不肯同意？”
“知道了，我会问一问，然后送书信过来。”
“哎，好好好。”
媒婆喜笑颜开，妍儿不想再搭理她，打好水以后就回了院子。
翌日晌午，她偷偷用穆月华的口吻写下一封信送给了媒婆，内容无非是女儿家的羞怯之言，大有欲拒还休的意思。
媒婆见过的女子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事能成，立刻把消息送给了那位酗酒的公子。
接下来的一两日，妍儿借着出去领粮食和打水的理由帮着穆月华和媒婆联系，甚至还约好让那公子晚上来院子一趟，月下叙话。
那男人色欲熏心，早就快要按捺不住，一看穆月华在信中言语露骨的邀请，哪还能克制的了，天一黑就摸进了院子。
今日穆月华有些头疼，早早就歇下了，妍儿守在门口给公子开了门，压低声音嘱咐道：“我家小姐害羞，进去之后不能点灯，也不要说话，免得被周围相邻听到影响名誉。”
“你放心，我都明白。”
男人鬼鬼祟祟摸进了房间，妍儿嘴角上扬，耐心等待着接下来的动静。
“啊……你是谁，快滚出去！”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了女人惊恐的叫声。
男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笑出了满口的黄牙：“不是小姐邀请我来的么？这会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滚出去！”
“我若出去，谁跟小姐共度良宵。”
“Bg__”听这动静，应当是男子用布塞住了穆月华的嘴。妍儿坐在屋檐下，仰头望着头顶朦胧的月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日她被卖去青楼，心中的惊恐和崩溃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如果不是太子妃出手相助，现在的下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穆月华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这是她应得的报应，不值得被同情。
整整一夜，妍儿没有合眼，房间里也没消停。
总算等到了东方吐白，男人心满意足的打开门走了出来，“你家小姐滋味很不错，昨晚就当是洞房花烛夜了，等今天下午，我就把她接回自己院子。”
“是，姑爷。”
“哈哈哈，你这丫鬟真是懂事。”男人大笑着走了出去，妍儿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进了房间。
凌乱的床榻上，穆月华呆滞的躺着，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啃咬的痕迹。
妍儿本以为自己会对她生出几分怜惘，可心里满满都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娘娘，您还好么？”
“是你做的。”穆月华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睛里盛满了恨意，“是你让那男人进院子的，对不对！”
“怎么会，奴婢昨日去隔壁婶子家帮忙浆洗衣物了，根本不在院子内，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根本不会离开娘娘半步。”
“我才不信！”穆月华竭嘶底里的把枕头砸向了妍儿，“我可是西域最尊贵的公主，现在却被这样的男人肆意玷污凌辱，这是要逼着我去死么！”
“娘娘，女人在世上活着本就不容易。慕枫已经逃走了，不如您就跟了这男子，至少能够吃饱喝足，不再挨饿受冻。”
穆月华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他这样的卑贱之人，岂能配的上我！”
“但您容貌被毁，身份又很特殊，富贵人家的男子根本不可能迎娶您进门。”妍儿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再说您的身子已经被他占去了，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周围闹得人尽皆知，您嫁过去，好歹能堵住悠悠众口。”
“我是公主，是太子的侧妃，就算饿死也不会嫁给一位贱民！”
“娘娘，您是时候该醒醒了。现在的太子已经变成了逍遥王，就连西域的君王也不再管您的死活，这些头衔都是虚名，根本不会有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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