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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灿的考试持续了两个小时，考完后去公社里找郭家国，两兄弟一起去了李家。
这次招聘考试，村里的知青都去参加考试了，等郭家国和郭家灿两兄弟从李家出来，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大哥，以后这事，别赖上我。”
郭家灿跺跺冻僵的双脚，坐在家里的火堆旁边，想着在李家的遭遇，心底对这个姐姐厌恶得紧。
他们两兄弟何时这么窝囊过，拿了大半粮食上门，得不到一个笑脸不说，椅子都坐不上，像个怂包一样站了几个小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先前你们不都是说好了吗？只要大姐认个错就完事了。”郭家灿接过他娘给他热好的包子，一口就吃完了，“大姐还倔上了，居然还有脸和姐夫杠上了，这不又吵上了。”
“老大，他两人又吵上了？”陈菊皱眉，“这死妮子，不省心啊！亏家里人给她这么做脸。”
“娘，我回去睡会，晚饭给我留点。”郭家灿不耐听她娘那一套，直接出门回旧屋那边了。
陈菊还想着问幺儿子今天考试的事，这一耽搁，就给忘记了，想来以儿子的水平，应该差不了的。
“老大，你和我说说在李家的事。”陈菊还是不放心女儿的事。
郭家灿回到旧屋这边，见厅屋里有说话声，抬脚推门进去瞧了眼，见是小学校长在屋里和二哥、四哥说着话。
“考试回来了。”郭家林看到进来的郭家灿，“考得咋样？”
“尽力了。”郭家灿不想多说考试的事情，“校长，你咋来咱家里了啊？”
元坝村小学校长原本是公社中学的老师，退休后，公社直接让到元坝村小学当校长，年纪有六十了，不过精神气是很好的。
“郭雯雯同学考试得了第一，这不给她颁发礼品来了。”校长指着桌子上的奖状和几本新作业本，“原本就要早些时候拿过来的，我这风湿腿又犯了，就给耽搁了。”
“我媳妇懂点医理，有缓解风湿的药包，一会给你拿点回去试试。”郭家风让方华去给校长抓点药，“梁忠他娘也有风湿腿的毛病，每回敷上药贴，会好受不少。”
“那敢情好。”
“校长，我另一个侄女郭云云考得咋样啊？”郭家灿多嘴问了一句。
“嗯，成绩都及格，稳定发挥。”可见校长说话很有水平。
郭家灿小声嗤笑了一声，也不多说，和屋里人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房间补觉去了。
校长没有在郭家坐太久，临走的时候收了方华给他抓的药包，够用一个星期了，正要给钱和票，被方华给拒绝了。
“校长，这可使不得。这药材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都是路边摘来的，不值钱。”
见方华诚心不要，校长也就没再客气，一再感谢，就骑着自行车回镇上去了。
“姐，你又得了奖励。”郭志强呶呶小嘴巴，“都好多回了。”
“这会羡慕上了，读书考试的时候咋没见你努努力？”方华看向这个不省心的小儿子，“整天屁|股长针眼，坐都坐不住。”
“你算术有八十分，进步可大了，就是语文差了点，不过也能考个及格了。”郭雯雯在考试前给郭志强恶补了一番，不然估计语文都要得鸡蛋了。
“四妮，三妮得了多少分啊？”郭姗姗比较好奇这个，“校长说她稳定发挥，都及格了，那是多少？”
“我知道。”
郭志强举起小手手，他可是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专门和徐冬冬一起去学校看了成绩的，还特意把郭云云的成绩看了。
“快说说，多少分。”
“数学六十五，语文六十八。”
“哈哈哈~”郭姗姗差点把自己笑岔气过去了，“还真当自己是神童呢，才得这么点分数，真丢脸。”
郭雯雯：二妮姐，你的笑声太大了，你礼貌吗？
“人家好歹有个分数，你连学都不爱上，还好意思笑人家。”张翠花对小女儿不爱读书这件事耿耿于怀，时不时要刺上几句。
郭姗姗没把她娘的嘲讽放在心上，反正她脸皮够厚：“三妮整天和那些知青在一起，人家这么高学历的，就没给她过几招？”
自从学校放寒假，郭云云除了做家务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在知青院那边呆着。
“二妮姐，三妮姐是个小学生，知青可都是初中、高中毕业的，知青说的知识，三妮姐能听得懂吗？”郭志强表示他就听不懂那些知青说的大话。
“二妮姐，知青下乡，远离了学校课堂，整天面对着农活，自然就不会说什么知识了。”郭雯雯觉得这是这个时代的亮点，也是一种悲凉，“还不是像咱几个一样，天天说着吃食。”
“你看看人四妮说的话。”张翠花拿手指指了一下郭姗姗的眉头，“才一年级的娃，考试门门第一不说，说话的水准都比高太多了，整天就只会粗言秽语，没点文化。”
“二嫂，行了，二妮这么好的姑娘，咋在你这就一文不值了。”方华天天都能听到这母女两人的吵嘴，“我看二妮啊，就很好，以后肯定有大造化。”
“娘，我给四婶当女儿算了。”
“哼，还大造化呢！别以后被人欺负了，回来找娘哭鼻子。”
“以后哭鼻子了，也是找爹，嗯，还有四婶，绝对不找娘！”
“大哥，大嫂，都在屋里呢！”进屋里来的是盛淮东，穿着一身厚棉袄，肩上还冒着水汽呢，“外面可冷呼了。”
“咦，盛知青，你没回家里过年啊？”郭姗姗给盛淮东拿了一张椅子，倒了一杯热水，“你家就在省城，回去方便啊。”
“回去随时都可以，外面风雪大，路都堵住了，今年就不回了。”盛淮东靠近火盆，等暖和了不少，才把身上的棉袄脱了，“想着过年来大哥家里蹭顿饭吃。”
郭雯雯在旁边看着郭姗姗和盛淮东两人，啥时候这两人这么熟稔了？
“知青那边不开火吗？”张翠花拿了一把炒瓜子出来，招呼盛淮东吃，“先前还听你们那边知青队长说，要弄个什么联谊活动？”
饭都吃不饱，还搞什么活动，张翠花觉得读书人就是瞎折腾，脑袋里的歪歪脑筋多得很。
盛淮东：“都是女同志在弄，我就不参与了。”
郭雯雯：那帮女知青，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丘比特射出来的箭，是单箭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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