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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骇然:“浩清兄,你……”
蓝?A忽然勾起笑容,死灰复燃,就像有了目标,有了猎物,而后双眼染上凶光,笑意不在,杀意满存,沉声咬牙道:“聂成华……好!我就亲自去那化神谷问问他!”
众家听得,心中激慨,纷纷起身作揖,齐声道:“有请蓝宗主率领百家讨伐化神谷!”
白云飞正打算说蓝?A分明是说要去化神谷问聂成华,可没答应要讨伐,可蓝?A抢先一步推开他,冲着百家道:“好,那些该死的妖魔鬼怪,休想再悖乱天下!”
百家欢腾,对蓝?A的夸赞此起彼落。说他正义,称他英明,夸他勇敢,赞他气魄。
陆、唐两家宗主愕然,白云飞更是接受不能,分明出事的是他白家,可为何总是蓝?A反应过激?
仍端坐席位的金子笙无奈摇头,不胜唏嘘。
蓬莱盛会第二日,提前散了。百家留话,说在沧云城已包下客栈,恭候蓝宗主。
之后,蓝?A领着随侍门生撤了,白云飞担心他离开盈盈一水间,连忙跟了上去。
陆玄机看着几人堪堪行远,仍是难以置信,鱼雁仍在手上,道:“浩清他莫不是真要……大杀化神谷?”
唐蝶语叹道:“即便白家小姐尸身遭窃并非聂成华所为,蓝浩清也该问近年天下动乱是否他之所为,即便都不是,蓝浩清更该问他,为何就这么一走了之,为何身为妖师,却不治住天下妖邪,放任危乱世间。”
陆玄机诧然瞅向他,沉默片刻,终是一叹,垂眸道:“阿蝶,你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快就想好了。”
唐蝶语缓缓摇头,凝声道:“天下皆恐妖师聂成华,最终会带头起义的,只会是蓝浩清一人。”
陆玄机大叹,行至台前,作揖道:“云中君,不知可请尊门协助白家搜寻?”
云中君缓缓起身,淡淡道出一字:“可。”
说毕即从台边阶梯而下,往云中殿去了,留下一门生,冲台下拱手道:“陆宗主,寒门会派三名顶尖探子,分为三路,向江陵搜寻打听。”
陆玄机慎重作揖道:“有劳尊门。”
连那门生也离开了,去传话的云门门生在返程路上撞见蓝、白两家宗主,告知情况:棺在人失。算是应了白云飞的忖度。
蓝?A将自己关进屋内,不论白云飞如何叫唤俱不瞅踩,白云飞心里特别慌,随侍门生也是七上八下的。
然后三家宗主来了,金子笙仅由门生代为作揖,径自回了房。陆玄机道:“云飞,我请云门派人相助,云中君首肯,会派三名顶尖的探子向着白帝城一路搜寻打听。云飞莫慌,犯人定不会逍遥。”
白云飞满心感动,慎重道了谢,随后顿了一顿,神情凝重,先是瞥了一眼蓝?A的房门,这才禁声道:“霜晚君、清竹公,其实有件事我谁也没说,甚至白陌桑都不知情……我想告知二位是没关系的,但还先请二位不要说出去。”
陆、唐二人惊异,毅然应允。白云飞叹了一口气,神情惊慌不少,道:“其实我姐、我姐白湘铃,当时葬下的只有头颅……当初风棋闯入白帝城,蓝家助我遁逃时遇上风青,替我引开追兵,我拜托他替我守住父母与姐姐尸身,他答应了,说会拜托风棋,将他们浮厝白帝城。之后我收复白帝城,发现风青确实将我家人遗体置于棺内,放在屋里,贴满符?降温,还留书说他不敢随意下葬,只能做到如此,也写到寻不着小姐之身。我一一开棺,发现尸身完整,独独我姐……只剩一颗头颅。”
陆、唐二人大惊失色,静默片晌,陆玄机道:“竟还有此事……多谢云飞信任,我二人定然守口如瓶。”
白云飞满面忧怅,叹道:“多谢二位前辈。老实说,我很想马上赶回白帝城,可即便云中君应允,我也放心不下蓝?A……”
陆玄机点点头道:“云飞莫急,云中君多半会中止盛会。至于浩清,我会劝着他的。”
白云飞甩了甩面门,凝声道:“不,浩清兄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可能回头,只能期望他理智尚存,也期望聂成华逃回妖界,不要硬碰硬……”
陆玄机毅然颔首,道:“倘若战不可免,我华山陆氏也会加入的,至少百家仍会忌惮世家,跟着浩清,至少紧要关头能拦住他。”
唐蝶语道:“唐门也会帮忙的。”
白云飞好似想到什么,怔了一怔,眼帘又低低垂下,仅是道:“……也只能如此。”
为何事态发展如此?若蓝浩清没曾想过去化神谷,百家又如何能这般轻易说服他?
白云飞实在不解,难道蓝浩清就这么恨聂成华?为什么?因为聂成华离开蓝家、离开他了?因为失了“我为仆你为主”的誓词?
*
身在化神谷的聂芳自然不知天下乱事,更不知各地妖邪竟打着他的名义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一双剑尊已然“休息”,可聂芳让隅卯将璃光扛到自己屋内,隅卯不解,聂芳说,一次两具太为困难,又因璃光戾气深重,如果不先处理,藏玉也不可能成功。虽说二人所愿是有彼此即可,可实际上,藏玉之念更为强大,才必须先对璃光下手。
隅卯不是很能明白那些情感,星霜千载,白驹过隙,一如晃眼,他早就忘了太多,也弃了太多。
聂芳算算时日,如今应是蓬莱盛会,但愿问道落幕,天下依旧。自然不是依旧混乱,而是依旧如他想像的,那般太平盛世。
他真以为,天下没了他聂成华,便是盛世繁华。
他为何就这么天真以为?
因为他忘了除了这化神谷的妖,天下本就妖魔为患,他只记得过去那些人畜无害的小妖,只记得生为妖人却受众人爱护的阿口,只记得陆宁说的“既无杀意,如何杀之”,也只记得唐蝶语说的“世间能毒过我的,兴许只剩人心”,更只记得罔顾人伦遭致迫害的司尧。于他心内,最骇之物,已然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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