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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自小聪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身为长子他孝顺父母,身为兄长他教导幼妹,与京兆府中那些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不仅能文,他还能武,常与少年结伴到场上打马球。他每次都能赢。再加上一副天生的好相貌,林睿成了整个京兆府少女心中梦寐以求的夫婿。
但是这样好的林睿却交了群狐朋狗友,那群酒肉朋友天天拉着林睿游走于勾栏瓦舍。林睿那时年纪尚小,不知情\/事。但因他天性良善,怜惜勾栏□□,竟亲自花钱为她们赎身。酒肉朋友们都笑他是个二傻子。
后来年纪渐长,林睿情窦初开。他爱上了个姑娘。
林老爷十分高兴,虽然那个姑娘的身份地位跟儿子相比简直天壤地别,但既然儿子喜欢,娶进门又有何妨?他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棒打鸳鸯的父母。
聘书已写,聘礼已下,林睿身穿大红喜服,腰系大红绸花,等着新娘入府。然而掀开轿帘一看,新娘双目紧闭,口吐鲜血,竟然服毒身亡。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入洞房。这些林睿所想的,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而他丝毫不声张,天地不拜,高堂不拜,直接拦腰抱了新娘子入洞房。
林老爷当时纳罕,平常谦逊有礼的长子,怎会猴急成这般模样。他散去宾客,于门前静立。敲门不理,唤名不理。罢了,年轻人干柴烈火,他做父亲的也不当管。
可是翌日,儿子新娶的媳妇儿不来敬酒,家人吃团圆饭的时候也不见其人影。林老爷只当是新儿媳怕生。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林老爷依旧连新儿媳的面都没见过。
他有些烦躁。怎的儿子娶媳妇还能把老子给忘了?他还盼着过完年能抱上孙子呢,可关于新儿媳的一切,林睿只字不提。
过完年,到了夏天,温度升高,林府内传出股若有若无的臭味。臭得连林府常年盛开的鲜花都挡不住。
林老爷这才发现不对劲。因为那臭味,正是从儿子的婚房中传出。经年累月的怀疑叠加在一块,林老爷一刻也不想等,直接命人破开儿子婚房的大门。
不曾想,里面竟然横躺着一个面目全非,浑身长满尸斑的女人。蛆虫已经咬破她原本娇柔的皮肤,钻出一个又一个圆洞。周围苍蝇乱飞,连铺满整张床的防腐香料都驱散不走。
这是……儿媳妇。
原来,儿媳妇从刚入府起,就是个死的。怪不得周管家总说,少爷买了大量香料,不知用在何处。
这时,林睿不知从何处现身,推开围着尸体的家丁,将那女人的尸体紧紧抱在怀中。
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林老爷忍不住呕吐。
万分震怒,他命人将少爷和那女人强行分开,结果在拉扯中,尸体从肚子处断裂,碎成两半,洒了一地污秽。
最后,在林老爷和林夫人的强行安排下,尸体还是装棺下葬。
可林睿便自那时起,一蹶不振。
他开始逛窑子,花天酒地,染了一身花柳病。最后暴毙而亡。
儿子死后,林府也开始倒霉。夫人重病,林老爷本该升迁的仕途受损。即使请了无数道士在那婚房外做法,贴上封条符纸,依旧效果不佳。
接下来的三年,这股霉运逐渐蔓延至整个京兆府。
以上,便是李思念通过林老爷所言整理出的全部信息。
“所以,您是觉得,这场纠纷的罪归祸首是那新儿媳?她变成鬼魂来林府索命了?”
“我不敢保证,只是,有此疑虑。”林老爷用衣袖擦擦因情绪过于激动而从眼里冒出的浊泪。
顿了半晌,他又继续说,“还请李道姑能替在下查出缘由。我如今已然半截入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了却这桩心事。”
挠挠头,李思念也不能给出什么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想起李定坤,她又接着说,“能解决此事的其实不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有位高人会去敲京兆府官衙的门,到时候将他请进府就好了。”
反正,在原书里就是李定坤去找的真相。至于最后的真相真不真,合不合理,李思念看得太快,遗漏不少,自然也不清楚。
她只能在李定坤来之前,能查一点是一点,好拉快一些故事进度条。
林老爷顿了一会儿道:“既然李道姑这么说,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虽是这么说,但李思念仅仅只是用余光一撇,就能看出林老爷心事重重。他并没有放心。看着倒像是有所隐瞒。
面前忽然又跑来一人,熟人。
周管家。
周管家踏着小碎步,圆滚滚的肚子一抖一抖,“老爷,老爷,小姐醒了,吵着要见李道姑呢。”
见她?李思念奇怪,她有什么好见的。
听到这个好消息,第一高兴的是林老爷,立马朝林含玉屋子跑,因跑得太快,差点踉跄跌落在地,连形象都不顾。
等他跑进林含玉的屋子,已然是老泪纵横,抓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
但林含玉看着却有些不耐烦。
大病初愈,面色蜡黄,嘴唇苍白,眉头一皱便更让林老爷心疼了,所以林含玉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这般情景不由让李思念想起她那个乐呵呵的老爸。怪难过的。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在这里生活并不方便。李思念捂着小腹,又开始不舒服了。这里没有专用卫生巾,生理用品十分简陋。
站在一旁,李思念还在为卫生巾的事胡思乱想,却听见林老爷唤她。
他说,“小女想见您一面。”
李思念点点头走过去。
那大概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着比她小很多。李思念边走边想,古人发育快,林含玉应该来例假了吧。
捂着不是很舒服的小腹愁眉苦脸,或许可以和她探讨一下有没有好用点的月事布。鸣翠推荐的,不太好用……
“我知道,就是你救的我。”林含玉靠坐在床头,扬起下巴,看起来有些傲。
“实不相瞒……好吧就是我。”李思念本来想说是敬长生,但想想还是算了。总觉得林含玉要是为了这么件事像找她一样去找敬长生容易闹出人命。
“你来见我,为什么板着张脸?”林含玉立刻皱起眉头,“好大的胆子。”
板着张脸,有吗?可能是来例假不太舒服的原因。而且是突然不太舒服。
李思念把嘴角扯开,“你看我这样笑行不?”
空气凝固三秒,林含玉忽然噗嗤一笑,她挪了挪屁股,拍拍身边的床,“可以,你坐过来吧。”
李思念:“……”这倒是突然给她整不会了。
不过既然林小姐说过去,那就坐过去看看。
林含玉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头发好短,为什么是短头发?丑死了。”
“刚还俗,以前更短。”李思念摆烂式回答。比起长发及屁股的林小姐,才到肩膀的头发确实太短了。
可她的头发可是专业托尼老师烫染的,花了九百多呢!她满意极了,林含玉居然说丑!
算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主要她应该反思一下,刚才为什么会冒出想要和林小姐谈论月事布的想法。这例假来得简直让人不清醒。
林含玉又打量她一眼,这次注意力放在她的衣服上,嗤笑道,“衣服也好丑,像乡下来的土包子。”
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李思念轻蔑一笑。呵,林小姐,你说得真对。
小病娇,现在已经有两个人说你审美不行了!
所以李思念看着林含玉点点头,“我也觉得,超级丑。”
见有人肯定自己,林含玉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拉起李思念的手说,“走,我给你换身漂亮的。”
林老爷见林含玉下床,连忙担忧地跑过来,“要不小宝还是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吧。”
很明显,林含玉恢复得不错,她极其不耐烦地朝父亲吼,“不要你管我。”
看来,林老爷的这个女儿,十分叛逆。
李思念便被这个矮了她一头的小丫头拉着走。很快,周围围上来一堆丫鬟,其中包括那个鸣翠。
衣裳被扒下来,很快套上新的,连短短的头发也被尽可能地编了小辫。
这是件藕荷色的襦裙,做工精巧复杂,令人十分赏心悦目。
至于被扒下来的那间椰树牌袄裙,林含玉皱着眉头说,“看着真晦气,烧掉吧。”
然后在眨眼间,椰树牌袄裙化成了灰烬。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不知敬长生回来看到那堆灰会不会发火,毕竟那是他精心设计的“心血”。
但如果要李思念选,她一定会坚定地选择现在穿着的藕荷色襦裙。毕竟,她没瞎,且爱美。心里想的则是,终于有漂亮衣服穿了呜呜。
要是敬长生问起来,到时候再找理由解释吧!
林含玉似乎对李思念颇有好感,翻出自己的金银首饰一样一样给李思念看,并放下豪言,“要是有喜欢的就拿去。你头发上什么花都不戴,丑死了。”
她又看一眼,嘟着嘴念叨,“全身上下什么都不行,要不是我给你换衣服,现在还是很丑。就只有那张脸能看。”
当然,林含玉说的这些丝毫没影响到李思念。
李思念无聊地啃桌上摆放的坚果葡萄干,顺便把林含玉的话当背景音。听到林含玉说“只有那张脸能看”时,李思念还有些意外,原来她在林小姐眼里,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林含玉话很多,她一直在说话,好像要在李思念这里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一会儿提起她养死的那只可怜猫,一会儿又说被猫吃掉的可怜麻雀,说得口干舌燥还不停。
等喝口水,她又继续念叨。唐府的小姐品味差,居然还穿去年的旧衣裳;孙府的姑娘嘴巴贱,背后偷偷嚼她舌根;赵府的千金长得不怎么样还成天花枝招展……等等。
李思念无话可说,除了“嗯”就是“哦”,再不然就是“啊”,或者“居然是这样”。
事情开始变得无聊起来。
但见林含玉有那么多话说,李思念突然很想问她一些问题。
“我之前听林老爷说,你还有个哥哥。”
听到这话,林含玉叭叭的小嘴突然停止,敏锐的眼睛看过来,“你想说林睿?我不会跟你谈他的。”
“没有,不是要谈。就是听说你哥哥对你特别好,什么都会念着你,就有些羡慕罢了。”李思念笑眯眯道,“我也好想有个像林睿一样的哥哥呀。如果他还在的话。哎。”
“他好什么呀好!天天欺负我。死了才好!”林含玉忽然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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