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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从他看见小才子那一刻起，他便意识到灵帝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如今小才子的话无疑肯定了他的想法。
一路无话。
小德子跟在小才子身后沿着地道向深处走去。
一路上只见地道宽广，至少可容纳四五人并行，且四周墙面与地面平整，处处透出人工痕迹。
人行走在其中并不感觉到憋闷。
小德子突然在一处岔路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小德子，一会见到灵帝陛下一定不要吃惊。”
他声音中略略带着些许悲伤。
嗯？
小德子心中一惊，难道灵帝遭遇了什么不测吗？
他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小才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又过了一段时间。
小才子带他来到一处地道大厅。
大厅中随处可见断裂的长矛、战剑等等兵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地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但，诡异的是不见一具尸体。
大厅中不论是断裂的兵刃还是地面，尽皆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烬，与通道中整洁干净的情况截然不同。
小才子指着大厅对面一处并不明显的石门，转头对他说道。
“灵帝陛下就住在那边一处石室中，你在这稍稍等一下。”
说完。
便踏着厚厚的灰烬朝石门走去，每一步落下便在地上留下一处厚厚的脚印。
小德子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是嫌弃这里的环境不干净什么的。
而是他突然发现，大厅中除去小才子刚才踏出的脚印，居然再没有任何一处脚印。
这明显很不正常！！
他蹲下身，悄悄捏起一撮粉末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只见手中灰尘居然呈现出灰白之色。
就像...
身体燃尽之后留下的骨灰。
此时，小才子已经来到石门前，轻轻敲了敲石门。
“陛下，恒帝陛下身边的小德子求见！”
没有任何回应！
小才子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站在石门前。
良久，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让他过来吧！”
“喏！”
小才子先是恭敬行了一礼，而后转头笑盈盈看向小德子，对他招了招手。
小德子点了点头，踏着漫天灰烬来到石门前。
隔着石门行礼。
“臣，锦衣卫指挥使张德拜见灵帝陛下。”
“进来吧！”
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面前石门轰然洞开。
小德子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不大的石室中只有一张简陋的石头做成的硬床，床上没有铺垫任何东西。
一名浑身焦黑的人影盘膝坐在床上，完全看不清任何面容。
时不时有带着些许红丝的脓液从他焦黑的肌肤中渗出。
这还是之前那名丰神俊朗的灵帝陛下吗？
“嘿嘿，很吃惊吧！”
灵帝嘶哑的声音响起，犹如恶鬼般通红的眸子看向小德子。
小德子打了个寒颤，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微臣也没想到，灵帝陛下居然...”
话还没说完便被灵帝打断。
“居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是吧！”
他现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只是他声带好似被破坏，笑声犹如厉鬼。
“哈哈....这就是权力争斗的残酷啊。”
“你看到门外那层厚厚的骨灰了吗？”
“他们都是这场争斗的牺牲者，与他们相比，朕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
“陛下！”小才子身躯微微颤抖，眼角含着泪水。
灵帝目光落到他身上，猛然间变得柔和起来。
“人力有尽时，争了一场，战了一场就已足够，小才子你也无需做出这等小女儿姿态。”
“可是，陛下您的身体...”
小才子话还未说完便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痴儿，世上谁能长生不死，就算是仙人也有天人五衰，更何况朕呢！”
“既然已经是这样的结果，那就坦然接受吧！”
灵帝声音平静，满是豁达之意。
“好了，小才子你退下吧！”
“朕和小德子说说话！”
“喏！”小才子眼中含着热泪，躬身退了下去。
灵帝将目光落到小德子身上，感叹道。
“没想到以前跟在小十一身后的书童，如今也有元神境界的实力了！”
“灵帝陛下谬赞了，小德子能有这身修为全靠陛下赏赐。”
小德子先是微微鞠身，以表敬意。
而后微微抬起头颅，目光落在灵帝焦黑的皮肤上面。
“陛下，您这是？”
“朕玩了一处和衣带诏的把戏，想要引帝西凉府军队入帝都。”
“却不想被消息走漏，最终迎来众多势力反扑！”
“朕寡不敌众，不得已带着些忠臣卫士退入地道，只是时间太过紧急，导致许多敌对人员也跟着下了地道。”
说着，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门外。
“看到了吧，这就是最终决战之地。”
“朕穷途末路，迫不得已只能引爆身上带着的一件秘宝想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只是朕手下的那些卫士真的太忠心了，危险关头居然以身体将朕护在身下。”
说到这里，灵帝也有些动情，通红的眸子中逐渐湿润了起来。
“可惜，朕虽活了下来，却也成了这副鬼样子，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倒是辜负了他们一片忠心！”
小德子手里紧紧握着一撮骨灰，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灵帝可能久未交谈，谈兴正浓。
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德子问道。
“小德子，朕可是听说小十一登基之后到做出了一番成绩，收复了宿卫大营与禁军军权，不知是真是假？”
小德子面色一正，微微拱手。
“启禀灵帝，确实如此，陛下登基第二天便以雷霆之力横扫大内，收复了宿卫与禁卫。”
“如今，那些世家门阀倒也不敢逼迫太甚！”
灵帝闻言点点头，眼眸中露出丝丝欣慰。
“小十一倒是比我这个哥哥有出息，收复禁卫、宿卫最起码安全有了保证，甚好、甚好。”
说着，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小德子，你告诉十一，咱们大秦的江山社稷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还有，冷宫中那名小男孩不是灵帝与民间女子所生，而是与太皇太后所生。”
“你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小男孩的身份！！”
“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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