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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书铺里的客人不多，有时间你就多看看书，别总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公子，你说杨公子最近怎么不来咱家书铺了？以前他都是天天来，拦都拦不住。”
沈君怀正在翻阅古籍，闻言停下翻书的动作，背着光问阿春：“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当然喜欢杨公子啦，他幽默风趣，又经常给我糖吃。而且每次来都给我很多赏钱，我把它们和压岁钱放在一起，留着以后娶媳妇儿。”阿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说什么，“我觉得公子也挺喜欢他的。”
沈君怀干脆把书放回架子上，转过身无奈说道：“你又知道了？”
阿春拿着一把鸡毛掸子随意扫落书架上的灰尘，极其自信地说：
“我五岁起就跟着公子，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别人都看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杨公子每次来找您的时候，您都很开心。”
“阿春，今晚回府后多抄一遍《史记·留侯世家》，明天一早我要检查，抄不完或字迹不端正，不许吃饭。”
“啊······”阿春挠挠头，“我也没做错什么事啊，公子怎么又罚我抄书？”
沈君怀不答，拿了纸笔上楼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阿春的影响，又或许是沈君怀确实有点想见杨锦明，于是不自觉地又画起了他的人物丹青。
上次让杨锦明入画是无意的，但这一次，沈君怀是有意为之，因此，他画得格外用心。
画作即将完成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其中还夹杂着混乱的人声。
沈君怀充耳不闻，调了颜料继续给画中人的衣服上色。
窗外的嘈杂渐渐平息，沈君怀也刚好画完了杨锦明的画像。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盖上私人印章，就有一道声音在楼梯底下响起。
“君怀，几天不见，有没有想念我?”
消失了几天的杨锦明突然出现，而自己面前的书桌上还放着他的画像，君怀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画像的墨迹还没有干透，不可能把画轴卷起来，他看了一眼四周，迅速拿起画卷，快步走入偶尔下榻用的里间。
杨锦明上到二楼的时候，刚好看见沈君怀十分着急地把门关上，和他平时的不徐不疾大相径庭。
“君怀，你怎么这么紧张？莫不是里面藏了个大美人，怕我看见?”杨锦明故意逗他。
沈君怀本来就有些心虚，又不好多作辩解，只得没气势地说他一句:“莫要胡言乱语。”
“君怀，你怎么脸红了?”杨锦明早就看出沈君怀有些不自在，还坏心地一个劲儿逗他，“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沈君怀也感觉自己有些面热，但他没有被杨锦明的话激到。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杨锦明见好就收，主动解释道:“我这几日忙着新铺子的事，所以没时间过来找你，不要生气。”
沈君怀听他说完，脸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很柔和。
“新铺子开在哪里，做什么营生？”
“你来，”杨锦明抓着沈君怀的手腕，引着他往窗户边走，“看下面，我在你的书铺旁边开了一家香料铺子。”
沈君怀看着底下热闹的场景，轻声问道:“怎么想起来要来这里卖香料?”
“当然是为了和你作伴，”沈君怀的手腕还被杨锦明握着，一点要放手的自觉都没有，“以后我来找你就方便多了，我们的距离仅有一墙之隔。”
“可我觉得，这里不是卖香料的最好去处。”
“说得没错，但愚兄也觉得在这闹市里开书铺并非明智之举。”
沈君怀转头看向杨锦明，像是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杨锦明看他半晌也没能发出声音，连忙找补一句:“我刚才就是想和你说笑，千万别往心里去。”
“先把手放开，你握得太紧了。”
“抱歉，我刚才只顾着和你说话，忘了自己还拉着你。”杨锦明赔笑道。
“你的香料铺子刚开，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
“来找你说话，这怎么能叫做浪费时间？何况我是特意过来请你晚上一起吃饭的，”杨锦明冲沈君怀眨眨眼，“预祝我生意兴隆，君怀应该不会狠心拒绝我吧？”
沈君怀没犹豫，直接给了他明确的答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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