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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明自己没吃多少,只是殷勤地给沈君怀夹菜,
“嗯。”
离沈君怀最近的一盘菜就是糖醋鱼,他不厌其烦地将鱼刺一根根挑出来。再次确认鱼肉里没有小刺才夹到杨锦明的碗里。
“你不动筷子,光看着我就能饱吗?”
杨锦明心满意足地吃着沈君怀夹给他的鱼肉,非常不正经地调侃道:
“怎么不行?我觉得君怀‘秀色可餐’。”
沈君怀一时语塞,只好无奈摇头说道:“菜要凉了。”
“那你赶紧吃。”
杨锦明平时就是个话多的,但他分得清轻重,也从小受到食不言寝不语的君子之礼熏陶,除了刚开始时想和沈君怀开玩笑,过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给沈君怀夹的菜没断过。
外面的街道依旧热热闹闹,酒楼里的雅间清净安闲,唯有竹筷与碗碟无声碰撞,两位年轻的公子偶尔眼神相触。
“君怀,来一杯。”杨锦明举起酒杯,示意沈君怀拿酒。
两个相同的酒杯杯口齐平,瓷器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杨锦明酒量好,号称“千杯不醉”。平时喝上一壶烈酒都没有什么感觉,这一点米酒对他来说就像喝茶一样,根本不是事儿。
沈君怀看他一口喝干,也跟着一饮而尽。
杨锦明看他喝得这么痛快,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喜欢喝酒,于是又给他倒了一杯。
“君怀,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嗯。”
“我们刚才喝的米酒的做法是我从古书上学来的,又根据现在人的口味做了改动,然后和酒庄里的酿酒师傅一起研制出来的,味道清甜,不过后劲比较大,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就没让人拿酒楼里最好的女儿红。”
杨锦明边说边给沈君怀倒酒,还是满杯。
沈君怀的眼神有些迷离,但能听见杨锦明说的每一句话,不过话里的意思他连贯不起来,就像没听懂一样。
“再来一杯?”杨锦明今天的酒兴特别高,笑着说道,“要是你真的喜欢喝,一会儿我让小厮给你送两坛到家里去。”
“好。”
沈君怀说话的声音有些飘忽,像是气力不足。端酒杯的时候,他的手肘还不小心碰到了桌沿。
刚碰完杯,沈居怀突然毫无征兆地倒在桌子上,酒杯瞬间脱手,酒水有一大半洒落在他宽大的衣袖上。外面那层天青色的纱衣被酒渍浸染,像是刻意绣在布料上面的花纹,煞是好看。
“君怀,”杨锦明吓了一跳,急忙绕过桌子走到对面,将沈君怀小心翼翼地扶住,“你没事吧?”
沈君怀没应声。
杨锦明看着怀里的人,看到他的脸颊已经泛起薄红,立刻明白过来沈君怀这是喝醉了,心里觉着有些好笑。
他的“心上人”的酒量到底是有多浅,才会喝一杯米酒就直接醉倒?
“君怀,我扶你到里面休息一下。”
这座酒楼的三楼和四楼左右两边各设有一间休息用的房间,以防有客人喝醉或需要临时歇息。
而杨锦明作为少东家,他在二楼单独有一间屋子。
平时他也不怎么使用,偶尔过来查看账目或宴请宾客才会过来坐坐。
杨锦明和沈君怀此刻所处的雅间离卧房很近,开门出去,拐个弯就到了,不用太折腾。
“不要。”
沈君怀突然呢喃一句,眼睛还没睁开,很显然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听话,你喝醉了,不方便回府。”杨锦明的语气温柔极了,既像是担心吵醒了熟睡的人,又像是要哄人入睡。
沈君怀眯缝着眼,继续说道:“夜不归宿非君子所为,实为不妥。”
真是个古板的“君子”,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还想着君子不君子,杨锦明实在佩服。
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看沈君怀这么固执,肯定不能“霸王硬上弓”地将他带到隔壁房间休息。
杨锦明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我送你回去?”
“嗯。”
“君怀,我还没去过你的府邸,不知该往哪走。”杨锦明笑着问他,“这会子你的书铺早就歇业了,阿春他们必定已经先行回去,眼下的情形如何是好?”
“无妨,我指引你如何回府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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