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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杨锦明将故事的重头戏放在两人死后在地府相遇,经历磨难与考验后结为夫妻。
而两个有情人的主婚人就是杨锦明自己,文中的他是地府里专管姻亲的鬼差,每日里,白天只负责给尚未在人间婚配的鬼魂牵红线,而晚上则负责给府君大人逗趣解闷。
书册上的画只有寥寥几笔,却将人物的神情姿态和地府的风物勾勒出来,十分传神。
沈君怀读完,对书那位女子说的一句词印象最深:“情深缘浅难相见,幸得阴曹梦里寻。惟愿此情朝与暮,三生石上刻相思。”
“君怀,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
杨锦明衣袂飘飘,手上还拿着一只草编的蚱蜢。他像献宝一样把它塞在沈君怀的手里。
沈君怀看着这个哄小孩儿用的草编蚱蜢,不禁失笑道:“你何时从人间带来的?”
“我没去人间,是昨日回白华山时,从兔子精的菜园里摘的。”杨锦明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沈君怀,“我自己编的,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
沈君怀将手里的蚱蜢轻轻地放在一边,温声说:“好看,喜欢。”
杨锦明笑笑,他立即起身站往门外看了一眼,见一时半刻没有什么鬼差出没,便一闪身坐在沈君怀的膝盖上,两手勾住沈君怀的脖颈,光天化日公然调戏君府。
“我想你。”
美人在怀岂可无动于衷?
沈君怀在失去理智前还记得给整座大殿设一道结界,即使有鬼差或阴兵误入也不会看到大殿内的情形。
杨锦明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总喜欢试探沈君怀的底线,结果每次都是自讨苦吃。
今日过后,地府的鬼魂和鬼差们又要好过两天才能听到杨锦明说书了。
因为一般情况下,沈君怀不会轻易“放过”某只欠收拾的狐狸精,得让他没力气作妖才行,不然总有那么几天让人“心神不宁”。
杨锦明喜欢逞口舌之快,什么话都敢往沈君怀跟前说,没羞没臊。
一直以君子自处又不曾看过那些风月话本的沈君怀每次都难以招架,只好身体力行地让他闭口不言。
沈君怀作为地府的府君,修为高深毋庸置疑。这除了他修行日久以外,最重要的是悟性极高又敏而好学。
因为,杨锦明那些撩拨的伎俩看一次就会,融会贯通后又一一还给杨锦明,还自己衍生出一些新的路数,以至于每次“斗法”时,杨锦明都处在下风,绝无胜算。
“君怀,我错了。”杨锦明的声音有些变调。
沈君怀轻轻在他额头吻了吻,在他耳边低声道:“晚了。”
翌日,地府里的所有鬼魂都知道了杨锦明身体欠佳,需要留在府君大人的府邸里修炼,最近几日不会再到鬼街去。
其实,沈君怀到府衙去处理政务的时候,杨锦明也会随行。不过他少了些往日的“活泼”,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另一张桌案边写曲填词。
整座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很少有人来打扰。
沈君怀在百忙之中偶尔抬头看杨锦明一眼,有时看到他用手撑着脑袋,咬着笔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时又看见他拿着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坐了一会儿,杨锦明困意上涌,竟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沈君怀放下手里的文牒,起身走到杨锦明的身边,轻手轻脚地将他打横抱起。
大殿里有可供休憩的软榻,沈君怀将怀里的人安放在床榻上,俯下身在杨锦明的唇角上落下一个吻,神情极致温柔。
“下次不该让你这般受累。”
杨锦明自然没能听见沈君怀的低语,他在浅眠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沈君怀在桃花林中为他舞剑,他则坐在桃花树下为他吹箫,灼灼盛放的桃花被强大的剑气波及,漫天飞舞,纷纷扬扬。
有一片花瓣不小心落在了沈君怀的肩膀上,杨锦明便一直看着它。
因为分心,杨锦明还吹错了一个音。沈君怀一听就知道,立刻停下舞剑的动作,偏头看了他一眼。
杨锦明把箫放在石桌上,冲沈君怀眨了眨眼,笑道:“美色误我,乱了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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