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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从1963开始 > 第150章 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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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4年11月11号,星期三。

    还不是光棍节和购物节的一天,邢泽请假了,带着娄晓娥去局里。

    在娄氏一家三口的配合下,在几个有关部门的主导下,借着gong安局的地盘,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虽然不是光棍节,但娄家彻底光棍了。

    财富没了,小别野没了,灰溜溜住进了一个小四合院。

    这样的结果也不错,没有直接给弄到大杂院,算是给娄家留了一份体面。

    光秃秃的小四合院,连把椅子都么得,更别提桌子和床了,衣服被褥锅碗瓢盆也没有。

    娄家以前的用品都有“资产阶级奢靡”嫌疑,一律没有返还。

    “借我点钱和票,行吗?”

    面对孩儿她妈祈求的目光,邢泽软了。

    心软了。

    能怎么办呢?

    那可是亲闺女!

    闺女她妈可以自作自受,闺女可不能受这罪。

    于是骑着自行车又忙活了大半天,从兄弟单位搞来了一些家具家当给添置上。

    这个略显破败的四合院在天黑时才终于升起了炊烟。

    “香江远吗?”

    娄晓娥小心翼翼的往灶台里加了根枯树枝,害怕被烫到。

    邢泽看着娄晓娥生疏的动作,感觉有些好笑。

    不是笑她,是笑世事无常。

    10天前,最次也是煤炉子蜂窝煤

    10天后,最好只是土灶台烂树枝。

    “很远。”

    “比千里之遥还远吗?”

    “大概得有两三个千里之遥。”

    “我还能回来吗?”

    “你还想回来吗?”

    “我生在这里。”娄晓娥目有追忆,“长在这里,香江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这里。”

    “你家已经没了。”

    “……”

    论戳肺管子,还得是小泽老师专业。

    “不想跟你说话了!”娄晓娥恨恨的捅了捅灶塘里的火。

    邢泽扯扯嘴脸忍住笑:“香江现在有点乱,到了那儿注意安全。”

    “你亏了。”娄晓娥玩着火笑道,“我爸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做了笔亏本买卖。”

    “也许吧。”邢泽笑眯眯道,“亏不亏这种事,没到最后,谁又说得清呢。”

    一个襁褓里的团团,还有几百万积分,简直亏麻了呀!

    邢泽甚至还想多做几次这种“赔本买卖”。

    “我不会再结婚了。”娄晓娥盯着红彤彤的灶塘说道。

    “结不结随你。”邢泽说道,“别让我闺女受委屈就行了。”

    “要不要脸啊你!”娄晓娥羞恼道,“那是我闺女!”

    邢泽不置可否,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我第一次去你家,是因为你爸找了一帮混混收拾我。”

    “我第二次去你家,是因为你把我妹妹带走了,棒梗没跟我说。”

    “我第三…没有第三次了。”

    第三次就是扫荡了,这可不兴说。

    “两次,你爸拿你拿我妹妹,威胁我。”

    “我当然不能怂,就反过来拿你威胁他,说了些狠话,你都偷听到了。”

    “没有机会跟你解释。”

    “那天在你家吵了一架,我觉得你这娘们太傻,脑子跟没用过似的,后来我也就懒得解释了。”

    “你才傻!”娄晓娥不服气的抗议。

    邢泽撇撇嘴:“你不傻?你不傻你嫁给许大茂?你不傻你跑我屋里跟我睡觉?你不傻你瞒着不告诉我孩子的真相?”

    “你不是傻,你是蠢,你爸妈也蠢,面子顶个蛋用,为了面子现在什么都赔完了!”

    娄晓娥挥舞着烧火棍:“不许骂我爸妈!”

    “懒得骂你们。”邢泽不屑道。

    娄家大树倒,是娄父娄母自作自受。

    家破又离婚,是娄晓娥自作自受。

    搞娄家又救娄家,是邢泽自作自受。

    三方纠缠就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如果……”娄晓娥开口,“算了,没有如果。”

    “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邢泽道,“你以为救你爸妈送你们去香江没有代价的吗?”

    “谢谢你。”娄晓娥柔声道,“代价一定很大,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你了。”

    代价当然大了!

    那可是娶陆·神仙姐姐·尔呀!

    你拿什么还?

    拿八十年代女港星还吗?

    那我还能考虑考虑…

    “形势是会变的。”邢泽道,“不管你有钱没钱,等环境允许了,把我闺女带回来,就算还了我这个情了。”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

    傻萌呆的样子,跟灰太狼一样一样的。

    邢泽没有跟着一起吃晚饭,感觉太别扭,于是准备告辞。

    娄父非要亲自送他出去,一直送到门外,才开口说道:

    “我还是没能斗过你,输得很彻底啊!”

    “你不是输给了我。”邢泽说道,“你是输给了自己,你太有钱了。”

    在不允许的环境里有辣么多钱,是一件危险的事。

    像一块肥肉。

    自己人想吃,对手也想吃,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时候,双方还能谨慎的保持观望。

    一旦有外力介入,比如局外人邢泽和老周,他们哪一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给开了头。

    事情就会像脱缰的野狗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从护食对抗,到和平分赃,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娄家在挨揍。

    直到把娄家吃的干干净净,双方默契的握手言和,娄家只能抱紧了自己,哭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香江也不错,听说那里允许做生意,以我的能力,没准还能重复娄家荣光。”

    “别励志了,走之前这些日子也别闲着,找个班上,哪怕是扫大街呢,给别人做出个表现。”

    “我明白,放松警惕嘛。”

    “回吧,我走了。”

    “哎好好,慢走。”

    一朝跌落尘埃,娄父以往的高姿态也不见了。

    邢泽觉得好笑。

    不是笑娄父,是笑世事无常。

    正所谓:

    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顶却无常。

    变数这个东西,从来都是难以捉摸。

    娄家暂告一段落,邢泽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1964年11月15号,星期天。

    邢泽带着妹妹和老周去了陆家,见到了陆尔的团长父亲。

    原以为陆尔的亲爹亲妈会对这门亲事有异议,没成想,团长老丈人竟然跟老周是铁瓷。

    当即拍板:

    结,必须结,谁不结谁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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