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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伸出手触碰，灵魂却像是被卷入漩涡，咻地脱离场景，眼前的血红尽数退却。
“九王爷？”
她眨了下眼，瞳孔恢复正常的乌黑，通透清澈。
疼痛如潮水褪去，只留下湿漉漉的衣裳，她的脸颊白里透红，沁出的细汗从细腻的肌肤滑落，如同白瓷上的水珠。
男人眉间的疼惜淡去，红唇勾起：“你现在身子正是最虚弱，用舒缓草和固灵花浸泡，利于晋升后的稳定。”
他将女人轻轻放在床榻上，便去屏风后准备药草热水。
阵阵清新沁人的药香飘来，棠鹿灵闻着味走过去，看到升着袅袅热气的木桶，水面浮着一片浅青的细草和雪白的花瓣。
要是药宗那几个老家伙看到，一定一口老血喷出来，寻常人放一瓣固灵花浸润身子就很奢侈了，这家伙居然直接抓了一大把！
“水比较烫，小心。”他手指掠过水面，然后走出屏风，到檀木桌前坐下。
屏风是凤凰刺绣，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仿若浴火重生，正展翅高飞。
刺绣外的锦缎微透，隐隐可见婀娜身姿，屏风一角露出耷拉的半截衣裙。
他倒了杯茶，喉结上下滚动，握着杯盏的手轻颤。
木桶里，棠鹿灵全身几乎都浸泡在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惬意。
这水有莫名的魔力，让她浑身都舒软放松下来，每一颗毛孔都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闭着眼，后脑勺贴着木桶壁，花瓣簇拥到她脖颈周围，痒痒的。
浸泡在水里的玉坠动了动，龟龟感到暖呼呼的，这池子的水竟不比玄武宫的差，灵气纯净充沛。
“啊呀！”
棠鹿灵睁开眼，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桶里的水竟然变黑了！！
再抬头，祁阎已经出现在面前，面上还残留着担忧。
“呃......”她垂下眼，尴尬地往下缩了缩，“这、这水怎么黑了。”
她可是每天都洗澡的，怎么会搓出这么多黑泥！
“固灵花放得比较多，可以疏通经络，这些黑的只是灵气的杂质，堵塞在经络里。”他忍不住弯起唇角，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滑滑嫩嫩的。
她拍掉男人的手，双手抱住双膝，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我要换衣服了。”
祁阎咽了下喉咙，转过身去。他回到桌边，端起茶水一灌而尽。
才将体内涌上的欲火压下去。
身后响起哗啦水声，棠鹿灵换上新的衣裙，从屏风后探出小脑袋。
“九王爷，我走了。谢谢款待哦。”
他看向屏风处，那丫头却已经离开了。
***
翌日。
一大早，棠景任就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沁雪院，今天是去万宗学院考试的日子。
他一身矜贵玄袍，身后的仆从抬着红金色的轿子，很是气派。
“鹿灵。”他试探性地在门口喊道。
这丫头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了，闷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这次考核几个家族都有人选，新生名额有五十位，但能收作内门弟子的寥寥无几。
突然，四个轿夫肩膀一沉。
轿子门帘掀开，露出一张明艳的脸：“父亲，走吧。”
他回身看到帘子微动，面露吃惊，她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轿内。
“一路小心。”棠景任背着手站在原地，眼神示意轿夫启程。
万宗学院在神泽城，有好一段路程。不过这些轿夫都是风属性的地玄境灵者，估摸一个时辰就能到。
毕竟棠鹿灵代表着棠家，自然不能没了牌面。
飞快前行的轿子里，棠鹿灵正悠哉悠哉地啃着一个苹果，她本来打算御剑而去，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还安排了轿子。
不坐白不坐。
盘腿打坐了半小时，她吸收着沿途飘忽的灵力，经络疏通后灵力进入更加通畅。
晋升后的丹田圆润如池塘，流转着两条肥美的鱼儿，一黑一白，吞噬着丝丝缕缕的灵力。
她轻挑长眉，没想到丹田可以有这么高级的变化。那些天灵境的强者，丹田岂不是修炼成了金殿？
黑鱼吃不到邪气，燥怒地甩尾，追逐欢快吃食的白鱼。
她在心里安抚道：“乖，等会就有吃的了。”
它这才收起尖利的牙齿，闷闷地游到一边。
轿子突然停住，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男女和幼童的声音交织缠绕，听口音是灵城人。
“小姐，到神泽城城门了，等会会有执行官检查。”轿夫说道。
棠鹿灵掀开帘子一角，看到外边熙熙攘攘排队的人群，他们大多大包小包准备进城，但很明显入城检查严格繁琐，耽误不少时辰。又是烈日炎炎，他们渐渐烦躁抱怨起来。
她看向城门处，只见七米高的恢弘城门之下，一个高壮的男子立在门口，他肌肤呈古铜色，半边脸被铁面具遮住，剩下的半边脸英俊中透着凶狠。
尤其鹰一般的利眸，泛着诡异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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