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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远和程益两人看着笔记没几分钟，就看出了熬豆浆挑豆皮的关键，
他们不等明天早上，喝下最后茶碗里最后一口大麦茶，
拉着还不知道的张爱国和徐志高出了家门。
程颂宁瞧着张爱国出门时的迷茫样笑了笑，
人有的时候简单点也挺好的，起码少长白头发。
程颂宁在家里等到晚上快十二点，
想着聂怀远的钻研劲儿，今晚上应该是不能回来了。
左右聂怀远人就在村里，不会出什么危险。
程颂宁铺好被子，
趁着聂怀远不在，把来福抱上炕，
一人一猫一觉睡到大天亮。
到了早上，
程颂宁睁眼，聂怀远一夜未归。
程颂宁顾不得做早饭，穿好衣服就去了豆制品加工厂。
她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汉子爆出的热烈的欢呼声，
“豆皮没破，成了，”
“终于成功了。”
程颂宁连忙往加工厂里走，
几个大男人围着一口锅跳着，他们眼睛通红，一看就是熬了一晚上的肝样。
程颂宁一进屋，聂怀远就看到她了。
程颂宁看着聂怀远发型潦草，眼白泛红，胡子拉碴的模样，
这才一晚上，好好的一清俊青年变成街头犀利大叔。
“怀远，豆皮挑出来了？”
“嗯。”
程颂宁歪着头往里面一看，她发现不光有知青的几个知青，刘本立田有粮还有村长他们都在，
他们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
程颂宁看着聂怀远，
“第一张豆皮有了，剩下的五百斤也不会远的。”
“嗯，”
聂怀远点头。
......
豆制品加工厂的事情开始逐渐进入正轨，
程颂宁卫生室坐班，
正看书学习呢，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
“颂宁在吗？”
程颂宁抬头一看，
是向红，
向红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小褂，两条麻花辫乖顺的垂在胸前，
程颂宁想到前一阵子有粮婶子和她聊家常时说的，
向红年纪大了，村里村外都在想着向红的婚事，
村长的女儿，长得又漂亮，
只要是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想娶向红回家当媳妇。
就连有粮婶子娘家侄子都拜托有粮婶子说亲，
可向红像是谁也看不上，给她介绍，刚一开口她就把话题岔过去了。
“向红，你来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别怪程颂宁这样问，
她这里是村卫生室，要是没个头疼脑热，谁来这里。
向红看着程颂宁，
心里感慨，
真的像她记忆中的一样，
聂怀远他们真的把豆制品加工厂给建起来了。
“颂宁，我身上好好的，就是跟你聊聊，你现在不忙吧？”
程颂宁把书放在一边，
“我不忙，向红，你来这边坐。”
“哎，”
向红依言坐下。
“颂宁，听我娘说，咱们村的加工厂挑出豆皮了？”
程颂宁点点头，
昨晚聂怀远他们忙了一晚上，上午又忙活了一上午，在上牙?d村，只要不是耳朵不好使的聋子，应该都知道豆皮挑成功的消息了吧。
“嗯。”
向红看着程颂宁，认真道，
“颂宁，你有没有想过豆皮来不及风干，会馊掉臭掉的问题。”
程颂宁听了向红的话，脑袋里面一寻思，
渐渐的，
程颂宁脸色变了。
是了，现在夏末秋初，
温度还带着夏天的余热，
要是豆皮上的豆浆水分不及时风干掉，
拿豆皮很快就馊掉的，
向红注意到程颂宁脸上的肃重表情，
“不光是这个问题，再过一个周，咱们村的农忙抢收就开始了，一开始的订单是五百斤，等过几天村里人都去抢收了，你说加工厂能做得完五百斤豆皮吗？”
五百斤豆皮不是五百斤豆腐，
豆腐可以加水，
豆皮是含水量极少的。
程颂宁一开始也想过农忙的问题，
没想到忙着忙着忘记了时间，
农忙的时节快到了。
不过，缺人手不是现在最紧要的问题，
“向红，你有没有好办法？”
向红看着程颂宁虚心向自己求教，
这才是认真干大事的人呢，
不像她，前世她老是跟在宋富林屁股后面转，
对于村里建豆制品加工厂的事嗤之以鼻，
罢了，罢了，
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颂宁，我没别的好办法，想让豆皮快点干，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人拿风扇扇。”
“拿风扇扇？”
程颂宁又重复了一遍，
向红点头，
“我一个村里人，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
在她的记忆中，当时聂怀远他们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程颂宁想了一下，对向红一笑，
“向红，谢谢你的提醒。”
向红一摆手，
“颂宁，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说到底这都是村子里的事，你们知青能给村里做贡献，我就不能啦？”
程颂宁笑笑，
“能，当然能，向红，这事你为什么不和村长大叔说啊。”
向红听话脸上苦涩，
“我爹思想固执，不愿意我掺和这些事，他就想我早些嫁人。”
程颂宁眼神闪了闪，没吭声，人家的家事，她不参与。
向红伸手摸了把脸，看着程颂宁，
“不说这个了，颂宁，问你个事。”
“向红，你说，”
向红隐晦的看眼门外，
见外面没人，向红看着程颂宁，
“颂宁，你最近有没有帮一个很有来头的人啊。”
“啊？”
程颂宁的脑海中立马想到徐志高的爹，
她现在救的最大的人物就是从县城来的，徐志高的爹了，
不过老爷子退休了啊。
他应该不是向红说的，有来头的人。
程颂宁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我最近在村里，没有见过外人。”
“真的？”
向红不相信，算着时间，程颂宁就是在这个时候救的城里的大官。
程颂宁对向红笑笑，
“真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怎么，向红你有事？”
向红脸上一笑，笑容有些僵硬，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说着，向红起身，
“颂宁，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好，”
向红走到门口时，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颂宁，要是上面有了让聂知青到外面学习的机会你会让他去吗？”
“去，当然要他去啊。”
这年头学习多难得啊。
向红看着程颂宁，
“那要是学习一两年呢？你现在怀着宝宝，也愿意让聂知青去？”
程颂宁疑惑，向红这么说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应该会让他去吧。向红，是村长大叔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向红摇摇头，
“没什么，我就问一下，聂知青这么有能力，我以为他在村里待不了多久。”
既然程颂宁没有救城里来的大官，那这一辈子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应该只有聂怀远一个人有吧。
也不知道聂怀远一个人去城里学习两年，
聂怀远和程颂宁的感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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