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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你那天晚上说的工农兵大学生，就是你说的工农兵学员的名额什么时候能定下？”
聂怀远抬着头看向前方不远的路。
秋末临近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些拔凉的寒。
聂怀远停下车子。
转身看向程颂宁。
程颂宁没反应过来。
聂怀远伸手帮程颂宁理了理外套让领口收得紧一些。
“风大，等我酒再醒一醒我就骑车子带你回家。”
程颂宁接受聂怀远的照顾。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聂怀远冲着程颂宁一笑，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
“我问过书记，如果我想去，他就写举荐信推荐我去。上学的时间在明年开春。”
程颂宁歪着头想了想。
那个时候自己的肚子有六七个月了。
当初说想让聂怀远离开家去上学的人是她。
现在聂怀远真的有机会去上学。
程颂宁心里竟生出强烈的不舍感。
程颂宁强忍住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笑着看聂怀远。
“唉，人家说的是工农兵学员，工人，农民士兵，你一个下乡支援建设的知青，这算是站哪一头呀。”
聂怀远回答道，
“现在你我的户口都落到了上牙?d村，真要是说起来的话，你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程颂宁听着话，噗嗤一乐。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对。”
程颂宁想到以前在新闻、报道、故事人物回忆录，包括在曾经读过的年代文小说上。
从工农兵大学生的选拔到知青高考，再到知青回城。
这三件事发生时，祖国各地的乡村中发生过不少因为争抢名额闹出的事端。
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骇人听闻的新闻都有。
算着时间，明年是工农兵大学生第一次招生的时候。
知青点有那么多的知青。
有想法的知青肯定私底下有小动作。
程颂宁问聂怀远。
“怀远，工农兵大学生的事情什么时候会让村里人知道？”
“今年冬季的这次名额选拔只是一次试点，我记得上次妈从沪市来咱们这里，念叨过一句家旁边的那所大学招收了一批工农兵学员。想必沪市早早的开始了，村里人得知工农兵学员政策的时间也不会太晚。”
村子到镇上也就这么点儿的距离。
这个时候的人情滋味足，没有未来社会那样的冷漠。
谁家都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谁家也有好哥们儿好兄弟。
工农兵学员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只要能够被选拔上上学，回到乡里，就能够得到政府和国营企业的重用。
谁要是听到这件事，谁不心动。
程颂宁听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道村里能够分到几个名额，我能不能有机会跟你一起去。”
程颂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她和聂怀远正是新婚浓情蜜意的时候。
她舍不得聂怀远。
聂怀远听到话，抬手摸了摸程颂宁的头。
程颂宁的发丝细密而柔软，聂怀远的手心处摸上去，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程颂宁是他费尽心思娶回家的媳妇。
他也舍不得离开程颂宁太久。
“颂宁你放心，就算我要去省城读书，我也会想办法带你一起。”
程颂宁心想着不要给聂怀远添麻烦。
可看着聂怀远坚定的眼神。
程颂宁不愿意灭聂怀远的士气。
她冲着聂怀远展颜一笑。
“好啊，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县城，和孩子一起。”
……
另一边，赵宽哄好了青苗，叼着烟卷回到了柳条胡同。
赵宽上面的大哥闵威现在不管黑市上的事，日常全权由赵宽管着。
也因此，赵宽手底下的一众小弟对赵宽特别的恭敬。
“宽哥，你回来了。”
“宽哥好。”
赵宽随便点了两下头，单手插兜，两根手指夹着烟。把烟拿出来，嘴里轻轻的吐了一个烟圈。
回到屋里，屁股坐在八仙椅上。
还没等到说话，旁边的小弟有眼色的就给赵宽端上了一杯茶水。
“宽哥，听说你今儿个出门了，事情还顺利吗。”
赵宽点了下头。
抽了两口烟后，他看向旁边的小伙子。
“上次和林湘湘说好的货拿到手了吗？”
小伙子讨好的笑。
“宽哥按照您的吩咐，货都到手了，钱也给林同志拿过去了。”
赵宽点了点头。
“别看那女的弱不禁风，那可是个财神爷，她来了以后把人给伺候好了。”
小伙子笑着说。
“那是当然，可就指着她挣钱呢，宽哥你说说，这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你说她一个小娘们儿，怎么这么有手段？又能弄到货出手还阔气。关键是她长得好看又苟苟又丢丢，看的人心直痒痒。”
就是镇上一间不起眼的小破房子。
林湘湘带着他们去在仓库里，一水的大红苹果，个个有拳头大。
还有好几麻袋的粮食，听着就觉得耳朵吵的鸡鸭满满一笼子。
也不知道这个林湘湘从哪里弄来的货源。
听着手下的小伙子这样说。
赵宽伸出手，手指勾了勾，让小伙子上前。
小伙子脸上带着笑上前，眼神恭敬带着巴结的看着赵宽。
“宽哥，有什么事您说。”
赵宽等人上前后，抬手就给了小伙子一下子。
“你怎么好奇心这么重呢，人家货是从哪儿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还说她长得好看，长得好看是你能娶回家的，你能勾搭到手的吗？”
赵宽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小伙子的脑袋上拍着。
小伙子嘴里忍着痛，脸上带着笑。
“宽哥，你说的事我知道我知道。”
赵宽拍拍手下的脸，冷冷的说道。
“让手底下的兄弟注意点儿，这女的背景复杂得很，谁也不知道她背后站着什么人，别看那娘们儿长得漂亮，你就上去勾搭，要是让我知道谁坏了我的生意，我打断他的腿。”
手下捂着脑袋连连点头。
“知道了宽哥，我一定叮嘱手底下的弟兄。”
看着赵宽消了气，手下又凑到赵宽身边。
“宽哥，论长相这个林湘湘比青苗长得漂亮多了，论本事，林湘湘还有那么大的货源渠道，你要追媳妇儿，为什么不去追林湘湘？反而是讨好青苗呀。”
赵宽听话横了手下一眼。
嘴里骂了一句。
“你懂个屁。”
要是林湘湘能看上他，他早就去追了。
林湘湘看不上他，他要是舔着脸上去跟人家搭讪，连生意都做不下去。
赵宽野心大，他不愿意在一个女人底下讨脸色。
等弄清楚林湘湘的货源是怎么来的。
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把林湘湘踹下来，端掉她的货源，让林湘湘成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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