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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老程，你手边有花椒粉，给我这鸡蓉里加上点，别加多了。”
“嗯。”
除夕这天晚上，
程益，张爱国，魏淑芬到了程颂宁家里，
他们今晚上在程颂宁和聂怀远家里过除夕夜，
等吃完年夜饭，他们几个再回知青点。
天刚擦黑他们几个就来了。
除了程颂宁外，其余几人各有分工，干什么的都有。
魏淑芬把洗干净的菠菜放在灶膛边上，
“哎，等开春聂怀远和程大哥去省城上学，咱们几个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热闹了。”
赶在过年前，上牙?d村工农兵学员的名额定下了。
上牙?d村内部没选出合适的人，
村里的唯二名额给了下乡的知青，
一个是在村里待的最久，资历最深的代金玉。
另一个是在村里建豆制品加工厂贡献最大的程益。
本来程益的名额是聂怀远的。
聂怀远自有法子，人家直接走了镇公社的途径，
可公社书记亲自些举荐信举荐，信一到省城学校，学校直接忽略最后一步审核，同意聂怀远入学。
名额公布之后，
在上牙?d村疯狂蹦?的知青瞬间没了志气。
尤其是宋富林，
名额定下之前，他匆匆和李会计的女儿李美香结了婚。
结婚后连知青点都不住了，
带着自己的铺盖卷住进李家。
听有粮婶子说，李会计两口子很不待见宋富林，
倒是李美香对宋富林很好，
有好几次有粮婶子到李会计家借点家伙事，进门就看到宋富林拿着本破书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着。
一边的美香又是洗衣服又是做饭，
才结婚没多久，
好好的一个水灵闺女就憔悴的不成样。
名额确定之后，
宋富林气得不吃饭，
跟李美香说她爹不待见自己，好好的工农兵名额便宜外人。
为此李美香和李会计也吵了好几次架。
不光是宋富林，
还有给大队长送礼，埋怨大队长田有福不干事的，
人田有福也机灵，
等到名额定下时，
田有福媳妇把知青送到礼明晃晃的给送回知青点了。
田有福想的明白，
吃一次礼和当一辈子官哪个更实惠。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程颂宁家里，
听着魏淑芬感叹，张爱国笑着说，
“哪怕啥，怀远和老程去了又不是是不回来了。再说了，知青点不是还有咱们三个吗，等到明年颂宁妹子再把大侄子一生，咱们知青点可比省城学校热闹。我看他聂怀远馋哪一边。”
程颂宁端着一小碗瓜子站在门边上，
她肚子大，在四个人站着的厨房难免会磕着碰着。
聂怀远他们也不让程颂宁干活，
程颂宁闲不住，抱着瓜子碗在一边看着。
“张大哥，你怎么确定我肚里的是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孩呢？”
张爱国看了一眼聂怀远，冲着程颂宁嘿嘿一笑，
“颂宁，怀远说了是男孩，那就是男孩，绝对跑不了。”
张爱国对聂怀远有种迷之自信，
聂怀远说的，一定是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缘故，程颂宁的脾气特别冲，
她把瓜子皮往边上一放，
“你们说是男孩，我偏要生个闺女，看看是你们说的准还是我说的对。”
张爱国不顺着程颂宁说，
他看着聂怀远故意拱火，
“怀远，你说，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聂怀远拿着萝卜淡定的削着皮。
“女孩。”
张爱国听话瞪眼了，
“聂怀远，上次我问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聂怀远淡淡的看着张爱国，
“那是你听错了。”
回完张爱国，
聂怀远看着程颂宁笑笑，
“男孩女孩都行，我都喜欢。”
程颂宁晃了下脑袋，
“我就想要个女孩。”
女孩长得像父亲，
聂怀远皮相不差，生的女孩肯定长得好看。
而且女孩娇娇软软的，哭的声音也娇细，
比村里那些动不动上树爬墙的皮猴儿好多了。
看着聂怀远对程颂宁拿殷勤样，
张爱国嫌弃，
在外人面前高冷的不可一世的聂怀远现在谄媚的跟宦官似的，真没骨气。
这话张爱国就是心里吐槽，
他可不敢当着聂怀远的面说，
否则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说笑笑，
赶在八点之前，年夜饭在一群好友的说笑中做好了。
年夜饭大家铆足了劲儿准备的，
手撕风干鸭，手剁鸡蓉丸子，红烧兔肉，清蒸干鱼，油炸花生米，大蒜拌干海蜇，
六个菜，摆在六个菜中间的用酒精灯加热的铜火锅。
冬天屋里的空气不流通，程颂宁坚持不用炭火吃火锅，
聂怀远想了个法子，从镇上搞了点酒精回来。
看着在酒精炉子上翻滚的汤锅，魏淑芬笑笑，
“哎，你们还记得去年在知青点守岁时发生的事嘛？”
张爱国喝了一口酒，
“怎么不知道？韩建兴搞了一堆土炮仗在知青点放，不光把自己崩着，还把张新莲给炸伤了，大晚上把老坑叔从家里请过来，咱们连饭都没吃好。”
说到韩建兴，他就是那个给大队长田有福送礼，事情没办成，没等韩建兴发作，田有福媳妇又把礼物给送回来的那个。
张爱国瞧着桌上的火锅，拿着筷子夹了几个鸡蓉丸子放到锅子，
“不过那晚上也多亏他，他和张新莲不受伤，我们几个也没机会到颂宁和怀远这里吃火锅啊。”
程益温声提醒张爱国，
“爱国，过年说点吉祥话，你这话说得太幸灾乐祸了。”
张爱国耸耸肩，
“没事，反正他们听不到。”
不等程益在说教，
程颂宁端起杯子，
她杯里是聂怀远给她煮的红豆水，其余人杯里是酒，连魏淑芬杯里也是酒，
“这是咱们在上牙?d村过得第二个春节，大家举杯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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