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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旁观的任课老师还有学生都听得p的意犹未尽。
刘焕梅这一声中断像是在听歌剧的人突然被打断，演出戛然而止。
孙栋梁的脸已经白了，太阳穴附近的头发隐隐有汗渍，在阳光下闪闪反着光。
有个不会看眼色的老师疑惑的看着刘焕梅。
“刘主任，怎么不继续考了？”
刘焕梅重重地看了程颂宁一眼，语气淡淡。
“我们在这里考了40多分钟，程颂宁同学每道题都能对答如流，那她这门课就是合格了。对吧，孙老师？”
刘焕梅对孙栋梁这个人既厌恶又无力。
他是好友薛美玲的丈夫，也是一块儿扶不起墙的烂泥。
明瞪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颂宁像遛狗一样，把孙栋梁刷的团团转。
要不是她打断考试，孙栋梁露出的马脚还要多。
孙栋梁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刘焕梅的话如同迷雾中的一声号角，让他找到了救星。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忙不迭的点头。
“对，程同学的考试合格了。我能够证明她完全不需要作弊就可以通过这场考试。”
在一旁全程陪审的女监考老师脸红一阵白一阵。
程颂宁全程对答如流，考完考试。
她没有作弊，那就意味着是自己冤枉了她。
她要当着这么多老师和学生的面给程颂宁道歉。
她心里正在忐忑着，程颂宁的眼神已经看过来了。
程颂宁的眼神没有情绪，但在这位女监考老师的感觉下，她觉得程颂宁在嘲讽她。
强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女监考老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程同学，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道歉。”
程颂宁点了下头，看向一边的孙栋梁。
“那孙老师呢？”
孙栋梁干笑两声，装作一副和蔼的样子。
“程同学，是老师的失职，我在这里郑重的和你道个歉。”
程颂宁点了下头，语气不冷不淡。
“两位老师，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下次监考的时候还请两位注意一些，别冤枉了好学生。”
女监考老师的脸上情绪变化，最终还是把愤怒忍了下去。
刘焕梅看了一下表，时间快到中午12点。
“行了，既然歉也道了，事情也出结果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都散了。”
刘焕梅的办公室本身就不大，挤上了六七个人，稍就显得拥挤，
等大部分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办公室就空旷了许多。
程颂宁也想跟着人流出去。
却被刘焕梅突然叫住。
“程颂宁，你等一下。”
程颂宁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刘焕梅。
说实话，刚来学校的时候她觉得刘焕梅是一个特别正直的人。
对于她这样一个借读生，名不正言不顺的，刘焕梅曾经毫无保留地表现出厌恶。
她以为刘焕梅是公正无私的，但没想到今天在处理考试作弊的事情上，刘焕梅会这样偏袒孙栋梁。
孙栋梁做贼心虚，他心里装着事，见刘焕梅把程颂宁留下，也停住了脚步，回头好好的看着刘焕梅。
“刘主任，你把程同学留下有什么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刘焕梅摇了摇头，
“孙老师，这里没有麻烦你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跟程同学讲讲下学期的课。”
孙栋梁见刘焕梅脸上的神情并无异常，这才慢慢的离开了刘焕梅的办公室。
等到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程颂宁和刘焕梅两个人。
程颂宁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于刘焕梅把她叫住，脸上没有疑惑的情绪。
该干什么干什么，
刘焕梅上有政策，
她程颂宁下有对策。
刘焕梅沉默地盯着程颂宁看了良久。
见刘焕梅不说话，程颂宁终于忍不住开口。
“刘主任，你把我留下还有什么事吗？”
都到了放学的时间了，她要回家看孩子。
“程颂宁，你今天做的事情太没有章法了。”
程颂宁眨了眨眼睛，
没想到等了半天，刘焕梅说了这样一句话。
“刘主任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明明这么容易的题，你偏偏要答错了再改正，是故意让孙老师下不来台吗？”
当然了呀，要不呢。
程颂宁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刘主任，我刚开始真的是没记住。我也没打算让孙老师下不来台。”
刘焕梅轻轻一笑，她不相信程颂宁的话。
“你刚做完月子回来时我还亲自考过你这部分的题。忘性这么大，说忘就忘吗？”
程颂宁心里印象好像她刚回来的时候刘焕梅确实考过她。
心里这么想，程颂宁脸上笑的腼腆。
“刘主任，也有这种可能，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
刘焕梅嗤笑一声，
“你这话能忽悠孙栋梁那个傻子，但忽悠不了我。”
程颂宁心里有些疑惑，看着刘焕梅这个样子，好像对孙栋梁也是不喜，那为什么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儿，还有维护孙栋梁的面子呢。
刘焕梅似乎看出了程颂宁的疑惑。
“你来学校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应该也了解孙栋梁的背景，他的老婆是我的同学加好友薛美玲，
薛美玲的爸爸是我们隔壁医院的院长，也是这所卫校的校长。虽然孙栋梁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很会讨老丈人的欢心。
你当着这么多老师和学生的面，让院长的女婿下不来台，你有想过后果吗。”
程颂宁见过孙栋梁的老婆，她当时生孩子的时候还是薛大夫帮她接生的。
想着薛美玲刚正不阿，严谨公正的态度，她真要是让她丈夫出丑，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刘焕梅似乎看出了程颂宁心中所想，
她又补了一句，
“薛院长和薛美玲不一样，薛院长是个十分护短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颂宁哪能听不出来刘焕梅的意思。
刘焕梅刚刚表面上是在帮孙栋梁，实际是在帮自己。
“谢谢刘主任帮我。”
刘焕梅看着程颂宁放在桌上快要答完的考卷儿，语重心长地感叹道。
“程颂宁，我知道你学习认真而且聪慧，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劣处。不要因为学有所长就目空一切。有些人际关系不是只凭学习好就能够解决的。”
刘焕梅的话点到于此，旁的没有多说，她就让程颂宁回去了。
程颂宁离开刘焕梅的办公室，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
她感谢刘焕梅对自己的维护，也知道刘焕梅作为一个未婚女领导，在学校中想要有一席之地，有多么不容易。
但程颂宁不赞同刘焕梅的观点。
学有所成就应该有所锐气，这是她的资本，也是她的依仗。
至于孙栋梁的事，程颂宁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她找机会一定会把孙栋梁收拾一顿。
她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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