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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紧张忐忑的样子，程颂宁难得涵养不再气的想骂娘。
李婆子什么玩意，这个冬天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有心思在这里使坏。
六斤之所以会担心聂怀远和程颂宁两口子有了新孩子以后对他不好，是某次老坑婶子带六斤在村里玩时遇见了爱说闲话的李婆子。
说李婆子可能别人没印象，
李婆子是李大成的亲娘，
就是那个想把亲孙子卖给别人还钱的那个狠心老婆子。
程颂宁听儿子说完，她恨不得当场去找李婆子对质。
后来到底程颂宁没去，
听说李婆子这阵日子得了场大病，
程颂宁要是这个时候去跟李婆子争执，那家人指不定会把李婆子的病讹在自己身上。
程颂宁气了又气，一直到晚上聂怀远和小刀回家她的气都没消下。
晚上等孩子睡着，
程颂宁气鼓鼓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聂怀远，
聂怀远听后揽住程颂宁的肩膀，
“颂宁，别想这件事了，我去给你出气。”
程颂宁歪头看聂怀远，
“你要怎么给我出气？还有，”
程颂宁戳了下聂怀远的肩膀，
“什么叫给我出气，受委屈的是咱儿子，”
聂怀远抓住程颂宁戳肩膀的手指，
“嗯，我去给六斤出气。”
聂怀远顺当接话，
程颂宁气了一天，有聂怀远陪着，她肚里的郁气消减许多。
她看了一眼已经没动静的隔壁屋，轻声感叹道，
“我以为六斤年纪小，不会想太多的，没想到李婆子的话给六斤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怀远你说，是不是我们给六斤的关爱不够多，所以他才这么没有安全感？”
聂怀远把程颂宁环进怀里，
他阳气足，身上很热，程颂宁靠在他身上很舒服。
聂怀远把下巴轻靠在程颂宁的肩膀上，
“不会，颂宁，我们做的很好。”
虽然都是第一次当家长，聂怀远却觉得他和程颂宁做的都很好。
程颂宁蹭蹭聂怀远下巴，
“那六斤，”
聂怀远的手在程颂宁的小腹处放着，
“六斤很聪慧，所以才会想那么多。等明天我和六斤聊聊。”
程颂宁拉住聂怀远的手，低声提醒，
“和儿子聊的时候别太凶。”
聂怀远听话眉头一挑，
“我和六斤说话时凶吗？”
程颂宁察觉到危险，她虚虚一笑，
“我这不是提前提醒你吗。”
聂怀远唇吻上程颂宁的下巴，
程颂宁现在处于孕早期，
这时候不能同房，
聂怀远深知这一点，
深呼吸两下后，唇猛地叼住程颂宁的，
既然不能进行到最后一步，
那提前要点利息可以吧，
长夜漫漫，今天的月亮很圆。
.......
上牙?d村，于家
“我回来了。”
向红在屋里看书，听到动静放下笔下炕看情况。
房间的门帘挑起，
走进屋一个醉醺醺的高个男人，
向红蹙眉，
“奎山哥，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
向红多少知道于振邦的酒量，
平日小酌几杯没什么，
现在的于振邦脚步虚弥，脸膛通红，一看就是喝高了。
好在于振邦的酒品不错，
即使喝多了也不大吵大闹，
飘飘移移寻着路回家，
于振邦坐在炕上，
向红打温水给于振邦擦脸，
自从于振邦从公安部门辞职回村后，
几乎隔几天，于振邦就会醉醺醺的回家，
刚开始向红还生闷气，
后来于振邦喝酒的次数多了，向红管不了，索性不管了。
喝醉酒的于振邦很安静，
任由向红给他擦脸擦脖子，
向红一边擦着，一边念叨着，
“奎山哥，身体是自己的，你老这样喝酒会把身体喝坏的。”
“嗯，”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
向红拿于振邦没辙，
她把于振邦扶到炕上，
给于振邦脱外套时，从于振邦的外套口袋里掉出一只女性成人青绿色手套。
青绿色的手套用料很好，摸起来很柔软，手套上面绣着立体的、向红不认识的小花。
拿着手套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
向红心里一紧，
她顾不得给于振邦脱衣服，
伸手把快睡着的于振邦推醒，
“奎山，奎山？”
“嗯？”
“于振邦！”
“到！”
于振邦瞬间睁眼，
向红手里拿着手套质问他，
“这手套哪儿来的？”
于振邦酒醉的迷糊，
他眉头一紧，酒精上头，他不想思考，
向红把手套凑近于振邦，
“于振邦，这手套哪儿来的？”
于振邦努力睁眼，看到灯下的青绿色手套，
“是，是林知青的。”
于振邦说完歪头睡着了，
留下向红瞪着于振邦满脸怒气。
......
借着酒劲儿，于振邦沉沉地进入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向红一晚上没有睡，她手里拿着从于振邦口袋里掉落出来的青绿色手套，坐在煤油灯前看了于振邦一晚上。
第2天一早，于振邦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向红。
于振邦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来，
“向红，你起得这么早，我昨天晚上没耍酒疯吧？”
向红眼底有些发青，面容看起来很憔悴，看到于振邦醒了，向红体贴道，
“昨晚上你没耍酒疯，一回到家就睡了，你睡得特别沉，我都没来得及给你脱衣服。”
于振邦抓了抓头发，
“是吗？”
向红下了炕，给于振邦端来她早上糊弄做的早饭。
“奎山哥，你喝酒不怎么吃菜，睡了一晚上，肚子肯定饿了吧，先喝点粥垫垫。”
于振邦端过粥碗，先不着急喝，他看着向红诚恳说道，
“向红，多亏你照顾我。”
向红抿嘴一笑，
“奎山哥，说这话就客气了，我跟你是两口子，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向红一边说话，一边从旁边的柜子里给于振邦找换洗衣服。
找衣服时，向红不经意的问道，
“奎山哥，你昨天和谁一起喝酒的，我头一次见你喝了这么多。”
于振邦喝了几口粥，胃里的空燥感渐渐被压下。
“我，有福大哥，还有周围几个先进村的村干部。”
向红的眼神闪了下，
“是吗？有没有女同志？”
于振邦眉头一皱，
“一群大老爷们喝酒，女同志能上场吗？”
说着，于振邦开始脱外套，
脱外套时他在口袋里翻了翻，他依稀记得自己口袋里应该装着什么东西。
向红察觉到于振邦的动作，
“你找什么呢？”
于振邦解释，
“我去平和村开会时，他们村妇女主任说，林知青来他们村谈业务的时候，把一只手套落在他们村办公室了。妇女主任说，我们刚好是一个村的，就让我带回来。我想着顺路，就给带回来了。”
向红心里有股无名火蹭的冒起，
一只破手套谁捎不好，于振邦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呢？
还是说就是因为这是林湘湘的手套，于振邦才愿意往家里拿？
看着于振邦还在找，向红把手套拿出来，
“你说的是这一只手套？”
“对，”
于振邦刚要拿手套，向红猛的把手套拿了回来。
于振邦不解的看着向红，
向红质问于振邦，
“奎山哥，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林湘湘？”
于振邦脸上的表情生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理解，
“向红，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娶了你，林知青也已经结婚了，我心里怎么可能还有她？”
向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于振邦，
“你心里要是没有她，为什么会把她的手套带回来？”
一个有老婆的男人会干这么没分寸感的事？
于振邦耐心解释，
“我都说了，我是在别的村碰巧碰见，人家想着我和林知青在一个村，所以帮忙带回来的。”
向红听话，冷笑一声，
“你这是在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吧？”
结婚之后，于振邦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向红发脾气的样子。
“向红，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平和村问。”
向红把头一撇，
“我才不去问，”
于振邦指着外面，
“那你去问林知青。”
向红嘲讽，
“我和林知青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当初互相爱慕着，她能跟我说实话？”
于振邦被向红气的不行不行的，
“你真是，我说不过你，反正我问心无愧。”
撂下这句话，于振邦穿着昨天晚上喝酒的衣服出门去了。
向红想要拦着，后来一想又停住了脚步。
她把林湘湘的绿手套扔在地上，
又觉得不解恨，又在手套上踩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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