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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过的程颂安在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喋喋不休。
“我就知道程颂宁这次回来抱着目的，她找了个农村丈夫，本来想回京市投奔我们，后来看咱家落魄了才故意挑起怨恨离开的。”
程父不吭声，程母坐在一边悄悄的抹眼泪。
全程一直当壁花的程颂兴觉得怪怪的，他年纪小，对于二姐和父母的事情全程不掺和。
不过，程颂宁这次回来真的像程颂安说的是来投奔他们家的吗？
一家人正坐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程母擦擦眼泪，上前开门，
门外的人是上次和程颂宁在火车站遇到的杨代宇。
杨代宇的妈和程母是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看到是杨代宇，程母努力扬起笑脸，装作若无其事。
“代宇，你来了。”
一听说是杨代宇来了，程颂安瞬间打起精神。
程颂安和他年岁相仿，比自己小上一岁，目前还是个单身，现在在政府部门工作，长相帅气，前途无量。
程颂安对杨代宇很有意思，
想着程母和杨代宇妈妈的关系，程颂安乐观的想两人最好能在一起。
男帅女美，天生一对。
“代宇，你来了，来，快进屋。”
杨代宇先是往屋里一瞧，
“李姨，我回家路上听邻居说颂宁回来了，过来看看。”
提到程颂宁的名字，程母脸上表情一顿。
程颂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妹妹是回来了，她带着农村老公想找我爸妈接济，后来聊崩了，回家了。”
农村老公？接济？
杨代宇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颂安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上次去沪市出差，和颂宁的婆婆正好坐同一列火车。颂宁和她丈夫都是下乡的知青，去年冬天参加了第一届高考，现在已经被京市的学校录取了。”
要不是他在车站遇见程颂宁，程颂宁还不知道程母他们回来了。
杨代宇说完话后，发现程家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
善于观察气氛的他没有在程家多留，借口有事离开了。
再之后，程家人沉默了好久。
……
程颂宁和聂怀远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程家人住的那个胡同。
来的时候就有预感，今天的见面气氛可能不太好。
没想到大上午的来，中午连顿饭都没吃上。
看着眼前瓦蓝的天空，灰色的墙和绿色的树，程颂宁心中积郁的心情慢慢得到缓解。
程颂宁转头笑着看聂怀远，
“我们中午去吃顿好的吧？”
聂怀远纵着程颂宁，这种小事儿他从来不提意见。
“好，我们去吃顿好的。”
程颂宁低头看六斤，冉冉被聂怀远抱在怀里，可能是中午的太阳太暖和，小姑娘已经在爸爸怀里快睡着了。
“六斤，我们去吃好吃的。”
六斤眨眨眼睛，伸出手示意让程颂宁低头。
程颂宁不知道六斤要做什么，她把头低下。
六斤在程颂宁的脸上印下一吻，
“妈妈，你不要伤心，以后我和爸爸还有妹妹一起爱你。”
听到这话，程颂宁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柔软的撞了一下。
又酸又涩，又酥又麻，
“妈妈也爱你们。”
中午他们一家人去了京市有名的火锅店吃了一顿地道的涮羊肉。
羊肉片很薄很嫩，麻汁也很香。
吃完饭后一家四口转车回家。
聂母在家翘首以盼，等着儿子一家回来。
看着他们回来这么早，就知道事情有蹊跷。
等到晚上程颂宁带着两个孩子去睡觉，聂怀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聂母说了。
聂母被气的不行，直言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她决定以后对程颂宁更好一点，也要求聂怀远对自己媳妇更体贴一些。
聂怀远没想到自己转述今天发生的事情，连带着让自己的亲妈给自己上了一堂爱妻课。
今天来回坐了好几趟车，还见了很多第一次见的人。
今晚上六斤和冉冉早早的睡了。
聂怀远和聂母说完话后，洗漱完也回到了自己屋。
程颂宁的表现很淡定，她像是没被今天的事情影响，灯光下，她拿着一本书在读。
这都是表面现象，聂怀远记得程颂宁手里这本书，书中的这部分程颂宁在前几天就已经看完了。
而且从他进屋开始程颂宁翻页的时候就没有过动作。
明显程颂宁是在心不在焉。
聂怀远关上房门，先看了一眼两个熟睡的孩子，
然后来到程颂宁身边，伸手把程颂宁揽进怀里。
一抱一靠，两人生活这么多年，这个动作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程颂宁的头靠在聂怀远的颈窝处，他的下巴刚好能蹭到程颂宁的发顶。
程颂宁爱干净，头发夏天习惯一天一洗，冬天则两天一洗。
在程颂宁的头发上，聂怀远闻不到难闻的头油味儿。
能感受到的是程颂宁习惯用的茉莉花花露的清香。
“颂宁，还在想今天的事？”
程颂宁的脸蹭了蹭聂怀远的胸膛，
声音闷闷的从聂怀远的怀里发出，
“想，也不想，”
想是因为她没想到程父和程母的态度竟然薄凉至此。
不想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她的生活，扰到她的心绪。
聂怀远想了想，手轻轻的摸着程颂宁的发。
“颂宁，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当父母的。”
程颂宁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可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能给程颂安和程颂兴当好父母，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可以？”
难道她不是程父和程母亲生的？
可系统助手的检测报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确实是程父和程母的亲生孩子。
聂怀远想了想给了程颂宁一个大概能说服她的理由。
“可能是他们的精力有限，只能顾及眼前的孩子。颂宁，人心都是偏的。”
程颂宁叹了口气，
“我知道，”
感受到程颂宁心情的低落，聂怀远轻轻挑起程颂宁的下巴，在程颂宁的唇上印下一吻，浅浅的触碰，让聂怀远觉得不满足，于是他又得寸进尺地把这个吻加深，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听到程颂宁深深的喘息声，聂怀远在程颂宁的耳边轻声说，
“我的心也是偏的，我只偏向你。”
程颂宁被这句听起来有点儿油的情话，撩的心一里暖。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聂怀远轻啄了一下程颂宁的唇，
“说到做到。”
情话说完，程颂宁又依靠在聂怀远的肩膀上，
“怀远，我们互相监督以后，尽可能的给我们的孩子相对公平的爱。”
聂怀远轻点了下头，温声安抚程颂宁，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像他们那样，我们努力做合格的父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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