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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当真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幻的？”
虚笑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是不是这么认为的，重要吗？”
叶云龙一愣：“倒也对。”
“那，你确定不要说什么逼格满满的话了？”
虚耸肩：“我说不出来，要不，你帮我想一句？”
叶云龙想了想说：“我也想不出来。”
“不过……”
抬头看天，时值冬日，明日便是新年，苍穹之上虽然艳阳高照，但总有寒风刺骨，且云层之上有湿润的空气凝结，经过寒冷气流的吹拂，已经化作了冰晶。
叶云龙说：“想来，要下雪了。”
“所谓瑞雪兆丰年，来年，看来是个好年头啊。”
“哈哈哈哈哈！”
虚朗声大笑：“其实仔细想想，这世界，也很不错。”
“瑞雪兆丰年，来年，真的是个好年头。”
“罢了，便让我这个旧的一年的所有祸端的源头，在这新旧之年交替的时节，跟你这位带来黎明曙光的人物，好好地，大战一场吧。”
“若是我赢了，便当做是为了真实世界所献上的贺礼。”
“若是你赢了，便当做是迎接新一年好运的声声鞭炮。”
叶云龙闻言，同样大笑出声。
“这话，逼格满满。”
话落，苍穹化作了纯粹的虚空，其中有无尽星辰猛然砸向地面。
大地之间恐怖的力量在疯狂的上升，规则之内的力量被虚利用的淋漓尽致。
两人所代表的世界在轰然之间已经发生了碰撞，那恐怖至极的力量所带来的震动之声，竟真的如同声声鞭炮一般。
震耳的响动夹杂着绚烂的光晕，曼妙的流光在天际疯狂的飞逝。
这，似乎并非是生死之战，并非是宿命对决，而是两人为了迎接更好的年头所做出的最终献礼。
那闪烁的光晕照亮了整片天际，绚烂的流光更在不住的流转。
规则之内的力量和规则之外的力量的碰撞，注定无法赢得胜利，当虚被黑色的长刀贯穿身体的一刻，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的追忆之色。
恍惚间，他看到了雄心壮志的少年在阳光下发誓争做天下人的气魄，看到了懵懂年少的时刻面对心爱的女孩激动的说不出话的一刻，看到了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看到了夫妻和睦，看到了邻里和谐，看到了世界的欣欣向荣，看到了天下的花团锦簇。
这一刻，虚忽然就释然了。
或许真的无所谓真实与虚幻，自己过的舒心，便是最好的事情。
恍然间，虚听到了新年的钟声，他也真切的看到了满目疮痍的京都之中，依旧有礼花冲天，在这凄美的黑夜，留下了医术光芒。
咚，咚，咚！
那是真正属于新的一年的钟声，在钟声响起的一刻，虚看到了大雪飘落，晶莹剔透的雪花不沾染任何的肮脏，看起来无比的纯洁而美丽。
瑞雪，兆丰年。
虚笑的发自内心，他看向叶云龙，缓缓开口：“新年快乐。”
话落，虚的身形，消散于天地之间。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漫天的白雪轻而易举的便将因为战斗而显得一片狼藉的大地所覆盖，安静的站在虚空之间，叶云龙看着漫山遍野的茫茫白雪，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一次，他总算是，不辱使命。
思绪刚刚落下，京都那边便传来了震天的欢呼之声，显然，无需自己多言，林煌他们便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整个世界。
叶云龙看到京都那里有冲天的烟花不断的飞上天空，纵然是茫茫白雪，也无法遮盖烟花的光芒。
瑞雪兆丰年，当真是瑞雪兆丰年啊。
回想起虚临死前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想来他也已经释然了吧。
“如此说来，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你。”
……
虚死了，他的死，伴随着污浊与邪祟的消散，面具这个曾让人恐惧无比，在新年的前七天出现的恐怖力量，也随之消散。
随后，正如同叶云龙所说的那样，瑞雪兆丰年。
经历了大灾的天地展现出了欣欣向荣的景象，京都的重建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在战部和药王斋的帮助下，受伤的人很快痊愈，失踪的人也被找了回来。
曾因为灾祸而支离破碎的家庭重新变得圆满，不过清算过后倒是也不难发现，死去的人同样不少。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侥幸存活的人对于死去之人最好的报答，便是更加努力，更加积极向上的生活，人们开始自发的投入了灾后重建的工作之中，在京都这边的带领之下，破碎的重新被聚合，散乱的被整理起来，世界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格局。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发展了起来。
不过，这消息还未曾传入华胥一族的新驻地。
虽然只是数日，但对于周暮雪而言，却真真称得上是度日如年。
她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没办法走出这个地方，华胥一族在抵达这全新驻地的一刻，便通过人祖的力量彻底的封死了这里，除非大夏真的有规则之外的力量诞生，否则根本不可能破除这里的封印。
周暮雪眼中希冀慢慢化作了失望，或许，一切真的都已经回不去了吧。
或许，外面的世界真的已经满目疮痍了吧。
还记得曾经她跟叶云龙说，若是能够解决掉眼前的问题的话，她想吃新年的第一串糖葫芦，如今看来，这怕是会成为永远的遗憾了。
想到这里，周暮雪叹了口气。
但思绪刚刚落下，一大串糖葫芦就送到了她的眼前。
周暮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猛地转身，便看到了叶云龙脸上的笑意。
“新年快乐。”
平缓的声音入耳的一刻，周暮雪的眼中已经有泪痕闪烁，她深深的看了叶云龙一眼过后，脸上也慢慢流露出了笑容。
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大口，眉眼弯弯，喜极而泣。
一下子扑进了叶云龙的怀中，轻声开口：“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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