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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已要入睡。
江录推门而入。
刚熄了灯，老爷子猛然一惊，“什么人？”
“江录。”
好在不是贼人，老爷子手脚麻利点亮了灯。
江录皱皱眉头，“我两日没来，你就忘了我？”
“我……”
江录，“还是忘了是谁把你，千里迢迢，从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带到这喧嚣繁华的京城，让你与你儿子团聚，过上这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日子？”
老爷子连连否认，“没忘没忘，也不敢忘。”
江录接着说，“你能有今天，我是头一份的功劳，若不是我找到你，把你带过来，你那个大官儿子，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江录，“还是你忘了，来之前，我们在那间屋子里的谈话？”
老爷子一抖。
他，没忘。
“忘了。”
“没，没忘……”
江录笑笑，“没忘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那天我说的不少，细节你可是忘了一二？需不需要我开提醒提醒你？”
老爷子两只手摇的飞快，“不不，不用不用。”
江录自动忽略他的话，“你若是忘了，跑路了，翻脸不认人了，我就把你手里的人命昭告天下，去官府说道那么几句，到时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官府照样会把你拉回来，畏罪潜逃，可不是小罪。”
老爷子脑子乱成一团麻。
自己亲儿子油盐不进，他被眼前的好生活眯了眼，也迷了心，早记不得了江录的这些话。
江录说，“你不要指望你罪行暴露后，你的儿子会舍命就你，纯粹就是天方夜谭，尽快把事办好，不然有你好看的。”
老爷子赶紧点头，“好好，明晚，明晚我就去找他。”
“明晚？”
“不不，明日他一回来，我就去，我立马就去。”
江录站起身，“好，那我明日就等你的好消息。”
昨晚江录的话，和那似有非有的笑，一直浮现在老爷子的脑海里。
他回过神来。
柳遇卿已经走出去他几十步了。
不行，绝对这么让他就走了。
“柳遇卿！”
老爷子彻底豁出去了，大喊一声。
这一声大喊，让柳遇卿恼羞成怒，他大步走过来，“你想干什么？！”
老爷子问，“你答不答应？”
柳遇卿立马转身，“你赶紧回去。”
老爷子仍旧不肯走，儿子总不能杀了他，这江录了实在是个可怕的人物，不行，他不能走
“你答不答应？”
柳遇卿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呼出一口气。
“张季。”
“哎。”张季刚过来。
柳遇卿一指老爷子，“你快去把他弄回去，然后锁起来，除了送饭，不准开门！”
“是。”
张季不敢犹豫，立马行动。
老爷子呜呜叫，“柳遇卿你不孝，你把你亲爹当什么了？”
柳遇卿快步走开。
眼不见心不烦。
会试马上就来。
赵云在大德殿，除了每天看上基本奏折，其余时间，要么与小李子打麻将，要么自己想想朝政大事，要么研究些有的没的。
总是消遣又自在。
太后近来大德殿来的勤快。
赵云也纳闷。
太后过来，时而询问几句朝中事，时而闲谈几句，时而打几局麻将。
来的多了，待的时间也短。
太后，“这会试可都准备好了。”
赵云，“柳遇卿办事效率很高，一定没什么问题了。”
这不还是不知道。
太后略有不满，“那皇上您还是不甚清楚，单单把事情全托在大臣身上？”
赵云，“……”
他就知道。
赵云说，“朕这是给大臣足够的信任，朕对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有一定的了解，大致是知道的，也懂得他们靠不靠谱，柳遇卿朕自然信得过，比如换了丞相家里的那小儿子，朕一定信不过，一定是隔三差五的问一回，朕相信柳卿，朕少问，也昭示着朕对他莫大的信任，也给他动力不是么。”
这说的，好像一点毛病没有。
太后无言以对。
往年不早说会试，就是皇帝亲自担任考官的殿试，关注的人都少。
很多时候，殿试皇帝压根不露面。
但是今年不同了，今年唐国是起死回生的转折点。
这如此重大的考试，自然也轻视不得。
太后走后，赵云赶紧让人把柳遇卿叫过来。
离会试还有五天。
赵云特意告诉传报的人，“要快，一定要快！”
传报的人到达的礼部尚书府，也是红着脸说，“大人要快啊，一定要快。”
柳遇卿一愣，这又是有了什么大事？
柳遇卿放弃了轿子，放弃了马车，让张季牵马过来。
张季纳闷，“大人要骑马？”
“对。”
张季，“是车夫和轿夫都累了，还是回家了？”
柳遇卿，“……”
“让你去牵马，怎么这么多废话。”
“是是，小的这就去。”
张季赶紧往马棚里跑，牵来了黄色的骏马。
“驾！”
柳遇卿一拿鞭子下去，骏马飞奔起来。
几个人特意找了人少的道路。
到达皇宫，所用时间比平时少了两倍。
柳遇卿赶往大德殿。
赵云两眼一亮，“爱卿你可算来了。”
柳遇卿，“臣参见皇上。”
“快快请起。”
赵云跑下去，拉起柳遇卿的胳膊。
“皇上？”
赵云拉着他，几步进了寝殿。
“皇上这是有何秘密事情，但说无妨。”
赵云笑笑，“爱卿你还记得，朕之前说，为减少营私舞弊，有一妙计？”
柳遇卿点头，“臣记得。”
“臣今日就是要告诉你的。”
会试在即，柳遇卿内心激动，想尽快知道，“皇上请讲。”
赵云顿顿，说，“会试的试题，想必早已出来了，也早已传到了那些准备舞弊的人手里，提前买试题这是大多数人的方式，剩下的一小部分无暇顾及，朕的妙计就是，提前换了会试试卷。”
换了，试卷？
这四个字在柳遇卿脑海里放大。
然后他呆滞几刻。
赵云看柳遇卿反应，得意笑笑，“怎么，是不是一大妙计？”
柳遇卿缓缓点点头，“是。”
换了试卷，要成功的前提是，不被人知晓。
到时候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的，试卷被调包了，那些提前看过试题的，脑子里早把答案记得死死的，然后真正坐在了会试的考场。
试卷，不一样了……
作弊，这怎么做？
柳遇卿一定会对今年的会试严加监管，兴风作浪的想必也会大大减少。
暗藏在水底的蛤蟆也都露出水面。
提前花大价钱买了试题的，一定会大为恼火，紧接着不知会出什么事。
到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的确是一妙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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