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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东信义惊恐地拨开众人,转身冲向门外,快步离去。
看到厚东信义离开,其他人也跌跌撞撞爬起,头也不回地紧跟着离去,只有佐佐木泰清没有走。
听着守护们脚下的木屐惊恐而愤怒地踩踏着地面,佐佐木泰清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爬到北条时宗面前,摇晃着对方的肩膀,叫道:“时宗,时宗,不能让他们走,不能让他们走啊!”
北条时宗茫然地抬起眼皮,眼中一贯的神采不见了,那张保养得光洁如玉的面孔如同死灰,他萎缩在地板上,原本就孱弱的身躯显得更为矮小。
他嘴角苦笑,声音沙哑:“不让他们走,留下他们干什么?给他们赔罪?承认我的无能……?”
“不,大人。”佐佐木泰清死死盯着北条时宗的眼睛,眼中闪动着狼一样的阴狠,咬牙道。
“你不需要向他们赔罪,恰恰相反,你要杀了他们,就现在,不能让他们把今日的事情传出去,联军兵败,其他守护本就心存芥蒂,若是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们就有了口实……幕府就完了!”
北条时宗愣愣地看着佐佐木泰清,突然,他醒悟过来,神色大变,转头看向站在门口那些脸色苍白的家将,厉声吼道。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快去,不能让他们离开这个院子!快,快一一!”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预料。
听着屋外刀锋入体的声音,和惊恐、愤怒与哀嚎,北条时宗仿佛看到无数把锋利的太刀劈下那六人的脖子,捅进他们的身体,仿佛看到那些熟悉的头颅,落在草地上弹起,滚动,然后撞到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北条时宗杵着血迹犹存的太刀,拖着无力的身体,踉跄着走出屋外,踏入院中。
院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那些乌黑粘稠的鲜血,像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泼洒在院子里。断肢,分散在四处。
离自己最近的一只手臂,创口处还能看到一些青色和紫色的肉筋。
北条时宗盯着那条不再流血的断臂,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扶着刀,佝着身子开始大口呕吐。
“哇……!”
北条时宗胃肠绞动,苦不堪言。
他感到胃里有拳头在不停的捶打,眼泪鼻涕齐下,甜的咸的牵的连的,眼前是一片反射了鲜血的泪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找你们商量对策而已,你们,你们为何要逼我?为何要逼我?”
脱掉了坚强外衣的北条时宗,显露出他的那个年纪才有的恐慌。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数分钟前还和自己共处一室的六人的尸体,心中喃喃自语。
他只是想召集大家在一起谈事情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自己怎么控制不住,只因几句话,就动了杀念了呢?
自己以前从未如此失态过。
从小,父亲就教育自己谨言慎行,一言一行都有规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律法和条文。恩典和惩罚,均是出自一颗冷静的心。
可是今天,自己怎么了!
北条时宗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溺水儿童,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
有人在呻吟,那声音听在北条时宗耳中,分外刺耳。
他胸中突然涌出一股邪火,他的身体不再摇晃,他的双腿坚强如松,他提着刀,冲到那未死之人面前,对着那人的身体一阵猛剁。
“就是你,厚东家的杂碎!”
他恶狠狠挥动着太刀,刀起刀落,噗噗作响,带起了一片片鲜血、碎肉和骨头。
北条时宗拼命地劈砍着,如同面对的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而是一头扑向他的嗜血的凶兽。
砍了多少刀,他不知道。直到砍得累了,整个人瘫软在无法辨认的一滩肉泥旁,才把刀扔在一旁。
佐佐木泰清站在房门边,远远看着那个大口大口喘气的好友,沉默很长时间后,走过去,开口说道:“时宗,让我去伊贺吧。”
北条时宗回过头,看向佐佐木,想了想,然后起身。
他没有去捡那把沾满血迹和脏器碎块的太刀,而是用双手抹了一把脸,将两手的鲜血涂抹在脸上,咧嘴一笑,十分狰狞可怖。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边走边说:“杀人,原来不可怕。”
走到脸色苍白的佐佐木面前,他挥了挥沾血的衣袖,脸上全然没有之前的恐惧萎靡之色,声音欢快说道。
“好吧。去找那些忍者吧。既然在正大光明的战场不是对手,就去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吧。那个周贼咬了我一口,我总得崩掉他几颗牙齿才是……只是要记住,以你的名义去请。”
“嗨依!”佐佐木泰清躬身领命。
尽管北条时宗封锁了六名守护之死的消息,宗尊亲王还是很快得到了消息。
当时,他正在和九条良?g下棋。
听到前田光的耳语禀报,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内心却起了波澜。
他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冲动,然而,想了想,却不得不遗憾地将那股冲动压抑下去。
捏着棋子的九条良?g从老友看似平静的面孔中,瞧出了不平静,开口询问。
宗尊亲王叹了口气,将那惊骇又惊喜的消息,告诉对方。
九条良?g手中的棋子,当啷一声,惊恐地掉落在棋盘上。
镰仓那边鸡飞狗跳,临安这边也是人人自危。
三月初,襄樊战斗急转直下,蒙军从白河发兵围攻樊城。
张世杰领兵拒敌,结果周军大败,被蒙军斩杀和俘虏的周军近3万,蒙军光是立功将士就多达1300余人。
从有限的乐观,走向了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方向。局面急转直下。
尽管朝廷是重视襄樊战略地位的,也曾奋力地派兵、派将、派发粮饷,但是,一切还是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在朝堂上,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可能是属于战败的颓丧之气。
这种情绪,在五月继续发酵。
五月,沿江制置副使夏贵,率领战船3000,袭击驻扎在襄樊南部新城的蒙古军阿术所部,再次战败。水军战死3000余人,50余艘战船被俘。
范文虎救援夏贵,结果还是战败,再次死伤5000余人。
当赵云踩着夕阳回到临安时,感受到不安和惶恐包围着这座城的街头巷尾。
这种情绪甚至在欢迎自己归家的家人眼中,都清晰可见。
“郢州的金银铺,上个月也撤掉了。”吃完接风宴后,赵王氏等着赵显祖和赵云谈完事情,就拉着赵云说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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