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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柳北说话的功夫,赵云赶快提着木桶上楼,大家已经把水喝完,在不停地吃草。
转身下楼,柳北已经给木雅妹讲了赵云的英勇事迹,但木雅妹胆小,藏在柳北的身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自从被狼咬伤,赵云就感觉到明显的变化,除了那些和自己熟悉的人,对自己很亲切。
那些陌生人,看到自己就避而远之,这就和他上辈子一样,脸上长着那个黑胎记,不管他多么努力,业绩还是惨淡。
“大哥,你脸色不好,快去喝点盐水,吃点解毒草。”
赵云点头,这就是他上辈子性格一直内敛的原因,虽然在顾客面前侃侃而谈,但更多的时间,他都性格孤僻,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不与人接触。
回到楼上,赵云坐在火塘边,虽然大家的腹痛减弱,但还是无精打采,东倒西歪。
抱着羊毛垫,木雅娃上楼,有点抱歉:“我家只有两个客房,你们男女各一间,将就住吧!如果寒冷的话,我多给你们抱几床被子。”
赵云闲不住,跟着木雅娃进了房间,还好这里是木楼,屋里很干燥。
羊毛塾铺在地下,做成了连天铺,上面放了几床被子,如果大家挤在一起,肯定也不冷。
姑娘们的房间紧挨着木雅妹的房间,她喜欢柳北,让她一起住。其余的姑娘,都睡在地下。
本来骄横的司马清儿,也被磨了不少棱角,她中毒很深,有气无力,躺在地下,不想说话。
为了减轻马匹的重负,赵云去了马厩,顾不得狼伤未好,又中蘑菇的毒,硬撑着一口气,把茶叶搬进了杂物间。
因为动作太快,毒气往上窜,赵云坐在地下,捂住胸口,感觉头晕脑胀,几乎要晕厥。
“呜呜呜……呜呜呜。”
外面不知道奇怪的声音,赵云警惕地站了起来,往院门口走去,要看一个究竟。
木雅娃突然间出现在赵云的身后:“不能出去,我们村的劳埃姆仙逝,三天还魂,家里人正在召唤她。
不管晚上发出什么声音,有什么响动,你们都不要出来。因为劳埃姆和阿姆是最好的姐妹,她可能要来看阿姆。”
木雅娃说得很神秘,但赵云知道世上没有鬼魂,这不过是思念亲人的一种方式。
比如院长离开人世以后,赵云坐在她的房间,等了几个晚上,可她就是没有回来。
“那我回房休息了。”
赵云回到房间,大家都睡下了,他找到一个靠窗的地方躺下。那呜呜呜的声音,时断时续,在夜晚中,显得很悲?觥
突然间,赵云很想念院长,在上辈子他不知道爹娘是谁,是院子给了他无私的爱,教他做人,温暖了他的心。
半夜,赵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好像有人推开老阿姆的门,走了进去,坐在她的床前,低声说话。
至于那人说了什么,赵云张着耳朵也没听见。一阵阵剧烈的咳嗽以后,就传来了老阿姆幽幽的声音:“劳埃姆,咱们说好一起离开的,你怎么就先走了?
你说那边很好,没有痛苦,你是来带我一起离开的?我舍不得木雅娃,他还没成家。还有木雅妹太单纯了,我放心不下,害怕她被人骗了……”
老阿姆的声音低沉,就像在和人聊天一样。如果不是木雅娃说了劳埃姆已经仙逝,赵云肯定以为是老阿姆在和老姐妹拉家常。
屋里漆黑一团,伙计们都睡得很熟,赵云莫名地害怕,钻进被子,捂住脑袋。
但那仿佛来自地狱里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回荡,让他感觉快要窒息。拉开被子,赵云露出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只瘦巴巴的手,突然间抱住赵云的肩膀,吓得他张开嘴巴,正要嚎叫。
另一只干瘦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叫,我是老张,隔壁的老阿姆实在恐怖,我能不能挨着你睡。”
老张放开赵云的嘴,往赵云身边靠了靠,瘦弱的身板,在不停地哆嗉。
赵云一直没想明白,司马焕善于用人,怎么选了老张这样病怏怏的老头加入商队?要是有个头痛脑热,就要拖大家的后腿了。
“老张,你这年龄,应该在家享清福,怎么还跟着大家翻山越岭,受这么多苦?
“我反正是孤人一个,横竖都是死,我就求着东家,跟着商队,看一下天下美景,也不枉我老张活了一辈子。”
两人低声说着话,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长叹,声音从高到低,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屋子里久久环绕,一直都不停息。
赵云和老张赶快闭嘴,侧耳倾听。隔壁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仿佛有人进去,又有人离开。
“劳埃姆,劳埃姆,劳埃姆……”
那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若有若无,一直在赵云的耳边环绕,让他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赵云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梦里,有一个小身板在自己的面前晃荡,他穿着灰色衣服,赵云看不清他的脸,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名字,劳埃姆。
那个身影低着头,伸出长长的指甲,往赵云的鼻子而来,吓得他惊叫起来。
与他同时尖叫的,还有司马二叶,大家都起床多时,可赵云还不起床。
他在门外喊了几声,赵云都没答应。看到赵云的头上包着纱布,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司马二叶担心他死了,就想把手伸到他的鼻子前,没想到赵云大叫一声,吓得他捂住胸n。
“臭伙计,你这是要吓死本少爷了?
“二少爷,是你要吓死我了。”
擦着额头的冷汗,赵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二叶哥哥,你今天好些了吗?”
提着热气腾腾的酥油茶,木雅妹站在门外,不敢进来,她就是害怕赵云冷酷的眼神。
“木雅妹妹,托你的福,我好多了。但刚才被这臭伙计,差点吓死了。”
现在赵云受伤,脸上包扎着纱布,遮挡住了他人见人爱的脸。这让司马二叶有了优越感,他现在是商队最帅气的男人。
他还要趁机踩踏一下赵云是伙计的身份,让他这二少爷,更显得高贵。
“二叶哥哥,你出来,我给你好吃的,让你压压惊。”
木雅妹涉世未深,村子里的几户人家都是近亲,平常时间,很难见到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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